半天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很快便到了晚餐時間。


    晚餐居然跟午餐一樣,一個饅頭,一碗白米飯,一碗菜,還有一碗菜湯。


    戒癡還是跟今天中午一樣,將自己的菜和菜湯全都給林海,自己還是隻吃白米飯和饅頭。


    林涸他說:“既然大家落難到此,也算是緣分,我們彼此也就不客氣了,不再稱你為小師父了,就直接叫你戒癡吧,這樣顯得更親切,如何?”


    戒癡笑笑道:“好啊,既然如此,我也不用自稱貧僧了,我們大家都直呼其名吧。”


    林海說:“我說戒癡呀,你每餐隻吃一碗米飯和一個饅頭恐怕不行吧?雖然我知道你是出家人,可是環境不一樣了,也應該變通變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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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福星附和道:“是啊是啊,所謂‘酒肉穿腸過,佛囑心中流。’信仰重在於內心的真誠,不在於外在的形式,要是滿腦子七情六欲,就算天吃念佛也沒用,你說是嗎?”


    謝天地也說:“對呀,再這樣吃下去是不行的,都不知道還要被關多久呢?”


    戒癡依然笑笑道:“沒關係,我沒事的,大家不用替我擔心。”


    吃完晚飯,天就黑了,大家又聊了起來。


    戒癡問林海:“老人家,不知你犯了何事?”


    林海唉聲歎氣道:“唉,別了,一起就來氣,這什麽世道,什麽都是多重標準。”


    “多重標準?”戒癡聽不明白。


    畢福星插嘴道:“他呀,最好笑了,前兩天喝醉酒之後發酒瘋,不但拿著菜刀追砍人,還到處小便,最後竟脫光衣服,全身赤條條的跑到大街上,就這樣被貓捉住,便送到這裏來了。”


    林海道:“唉,別了,幸好沒砍到人,要是砍到人,後果真是不堪設。”


    畢福星似乎很有些化,他調侃道:“這個世界真奇妙,人家拿著菜刀追砍人,那叫玩遊戲;你拿著菜刀追砍人,就叫擾亂社治安;人家到處小便,那叫不拘小節;你到處小便,就叫為老不尊;人家在大庭廣眾麵前脫衣服,那叫行為藝術,你在大庭廣眾麵前脫衣服,就叫有傷風化。”


    謝天華聽了,也來了興趣,插嘴道:“是啊,平民百姓在自家臥室裏掛一張女子油畫像,那叫淫穢圖片,而這幅畫的原作掛在藝術博物館裏,還不時組織人們前來觀看呢,卻叫藝術珍品,什麽都是他們說了算。”


    戒癡聽了兩人的話,幽默中透著無奈,無奈中透著悲憤,覺得挺有意思,也甚有同感。自己前幾天還在石頭上靜坐,接受聖諦鎮無數人的朝拜,說不定鎮長與其家人都上去給他燒過香磕過頭呢,現在找到他家去,可能他們感覺受到了威脅,於是便給我扣上“裝神弄鬼,大搞迷信活動,蠱惑人心,誤導民眾……”這些花花綠綠的大帽子了。


    聊了一陣,大家都有些困了,於是在各自的床鋪上躺下睡覺。


    戒癡看到房間裏的燈還亮著,便起身要去關,被畢福星製止了:“戒癡,這裏晚上是不允許關燈的,而且每個小時要輪流值班,值班的人隻能坐著,不能睡覺。”


    戒癡不知道為什麽有這個臭規矩,不過他也不打算去弄清楚,因為他覺得這個世界很多東西是他永遠也弄不清楚的,就像現在莫明其妙地被人家關在這裏一樣。於是他對其它人說:“好吧,你們放心睡覺吧,個晚上我來值班。”


    有人自願值班,大家自然非常開心,便都躺下睡覺了。


    戒癡盤腿坐在床鋪上,陷入沉思之中……


    過了一兒,隻聽見謝天華忽然神經兮兮地爬起來,恨恨地說:“我要換一個床位了。”


    大家正要睡著,被他這麽一說,都醒了。


    畢福星道:“換就換唄,吵什麽吵,人家都快睡著了,真是的。”


    林海也憤憤然道:“隻有廁所門口那個鋪位是空的了,你搬過去睡吧。”


    謝天華竟然二話不說,收起床鋪上的被子和枕頭,真的搬到廁所門口的那個床位去了。


    畢福星和林杭坐了起來,吃驚地看著他,林海說道:“喂,天華,你搞什麽?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還真的去廁所門口睡?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


    畢福星並不這麽認為,他問謝天華:“天華,原來那個床位你都睡了好幾天了,為什麽要換?總有什麽原因吧?”


    謝天華道:“很奇怪,我睡在那個床位上時,一閉上眼睛,就覺得自己好像是睡在海麵上一樣,很冰冷,耳邊還不斷聽到浪濤拍岸的聲音,太詭異了。”


    畢福星睜大眼睛,驚呼道:“哦?!真有此事?”


    謝天華道:“是啊,剛開始一兩天,我還以為是自己做賊心虛,睡得不好罷,可是天天晚上都是這樣,那就不對勁了,我寧願睡廁所門口的這個床位,臭一點就臭一點吧,反正睡著了也聞不到。”


    畢福星跳起來:“看你說得那麽恐怖的,都不知道是真還是假,好,我去睡睡看。”說完,真的將自己的被子和枕頭搬到謝天華原先睡的那個床位去了。


    畢福星鋪好床位,閉上眼睛躺了一兒,忽然麵色大變,個人彈跳起來,顫栗著說:“哇……果然是這樣,太可怕了,我還是回到自己的床位去睡了。”說著馬上將東西又搬回原來的床位。


    “是真的嗎?我來看看。”林海也起來了。


    隻見他走到那個床位前,掀起席子瞧了瞧,又俯下身子在床底下到處張望,最後說道:“我看出來了,這個床位不幹凈,大家都不要在這裏睡了。”


    聽到他這麽一說,大家都覺得毛骨悚然,就連睡在角落的那個滿臉橫肉的壯漢也禁不住扭頭朝這邊張望,臉上也現出驚懼之色,原來這家夥竟是怕鬼不怕人。


    謝天華顫聲說:“難道是……這個床上曾經死過人?”


    畢福星道:“有可能,我猜這個人是溺死的,不然怎麽這樣?”


    林海冷笑了一下,說道:“不懂裝懂的人怎麽這麽多?好吧,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是法術。”


    大家一聽,又有好戲看了,於是都來了精神。


    戒癡當然也不例外,他今天見識了謝天華的開鎖功夫,早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不知道這個幹幹瘦瘦的老頭將顯露出什麽驚世駭俗的法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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