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家都別鬧了,趕快把兩人分開綁好,我們要盡快處,免得夜長夢多,”劉裕道。


    一夥人七手八腳地把戒癡和那女孩分開,並分別綁好,讓他們坐在地上,聽候發落。


    劉裕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對旁邊的幾個人說:“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先出手,一刀了結,然後一個個輪流著來,每個人都給我捅幾刀,別他媽的日後說隻圍觀沒動手。要是誰他媽的不敢動手,老子馬上宰了他,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十個也是殺,命就這麽一條,老子怕個鳥,”


    劉擇狠狠地說完,拿著匕首,走到戒癡麵前,用匕首輕輕刮著他的臉,說道:“死和尚,別怪哥們心狠手辣,這是沒辦法的事,要怪就怪你自己運氣不好吧。”


    說著寒光一閃,匕首在空中劃了一道漂亮的弧光,向戒癡的咽喉插去……


    看他的神態和手法,似乎不是第一次用這把匕首殺人。


    “阿彌陀佛,”戒癡最後誦了一句佛號,算是此生的最後一句遺言,可惜嘴巴被襪子塞住,遺言隻能念給自己聽了。


    眼看著匕首就要插入戒癡的咽喉,劉裕突然停住了,匕首尖在距離戒癡的咽喉不超過兩厘米之處停住了,眾人愕然地望著他。


    “媽的,老子長這麽大了,從沒見過這種像死魚一樣的眼神,把這兩個人的眼睛給我蒙住,免得他們做了鬼還掂記著咱們。”劉裕沮喪地說。


    竹杆不知從哪裏弄來兩塊黑布,把戒癡和那女孩的眼睛蒙上了,那女孩子依舊淚流滿麵,喉嚨哽咽不止。戒癡連破幾戒,萬念俱灰,忽然覺得死其實也是一種解脫,於是坦然麵對,因此,他那坦然的眼神令心狠手辣的劉裕也受不了。


    戒癡被蒙上眼睛之後,那股強烈的意念馬上緊緊抓住了他,腦海中,那個陰森森的女人聲音又來了:“臭和尚,要是不死就乖乖地站著別動,全身放鬆,不要有抗拒的念頭,讓我來對付他們。”


    其實不用她說,此時的戒癡,已經萬念俱灰,完全放棄了救生的念頭。


    “好了,老大,可以開始了,”竹杆說道。


    戒癡臉上忽然碰到一塊冰涼的東西,一定是劉裕又開始拿匕首在他臉上比劃了。這該死的東西,殺人都那麽講究套路,戒癡在心裏罵了一句,本來和尚是不應該罵人的,可戒癡現在連殺人的念頭都有,何況罵人?


    聽到眼前衣袂破空之聲,戒癡長歎一聲,引頸待割。


    突然,全身勁力瞬間爆發,右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伸出,一格一扳一擰一甩,隻覺得一個人被拋了出去≮這電光火石之間,綁在他身上的繩索斷成一小節一小節,紛紛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啊”地失聲驚叫,驚叫聲過後,山洞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聲音,時間好像定格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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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之後,“嘣”地一聲悶響,黑暗的山洞深處遠遠傳來重物摔在洞壁上的聲音,過了一兒,“撲通”又傳來重物落水的聲音。


    “哇……,”剩下四個小混混大叫起來,爭先恐後往洞外跑。


    戒癡身形一閃,雙手如閃電般上下翻飛,把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小混混像丟沙包一樣丟進深洞裏去,山洞裏頓時響起一片慘叫聲。過了一兒,“撲通”、“撲通”、“撲通”、“撲通”山洞深處遠遠傳來四聲重物落水的聲音。


    戒癡返回到原來的地方,忽然伸出左掌,拍在一個人的頭上,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戒癡慌了,大叫:“你怎麽殺了那女孩?”


    腦海中,那女人陰森森地說:“臭和尚,誰殺了她?我隻是擊昏她罷了。”


    戒癡質問道:“為什麽要擊昏她?”


    腦海中的那女人歎了一口氣,黯然說道:“我也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曆,不過我比她幸運。”


    “哦?”


    “因為我比她狠。”


    戒癡不吱聲,聽她繼續說下去:“她的處境我能解,我擊昏她的同時,順便將她腦海中有關這件事的所有記憶全部抹去了,她將來不有任何心陰影,希望她能過上正常的日子。”


    戒癡雙手合十,誦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念完正要解開蒙住眼睛的布,那女人叫起來:“等等,我還有事情沒交待完。”


    “還有什麽事?”


    “地上的這位女孩。”


    “怎麽辦?”


    “背起她,扔到洞口外麵的那個水窪裏。”


    “什麽?把她扔到水窪裏,為什麽?”


    “你這臭和尚,笨死了,扔到水窪裏隻是一個說法,當然要讓她的頭擱在岸邊,身體浸在水裏,這樣她醒來後,便以為自己失足跌倒昏了過去,這都需要我來解釋,真是笨死了。”


    “好,我知道,可是那幾個人……”


    “我馬上去殺了他們。“


    “不不不,算了吧,至於他們能不能爬得上來,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哼!婦人之仁,這種人不殺,你後悔的。”


    “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吧。”


    “改過自新?哈哈哈,好,你可別後悔。”


    “阿彌陀佛,佛家以慈悲為懷,得饒人處且饒人。”


    “行了,別囉嗦,先把這位女孩背到水窪邊,等一要是有人經過這裏,你就成了淫賊了。”


    “等等,要是那夥人爬出洞口,那女孩沒醒過來怎麽辦?”


    “你這人真是囉嗦,我隻讓她昏迷五分鍾。”


    “哦,知道了,不知道前輩怎麽稱呼?”戒癡問。


    通過剛才的一番對話,戒癡知道自己腦海中的那女人雖然心狠手辣,但善根未斷,還有憐憫之心,於是對她產生了一絲敬意。


    “別前輩前輩地叫,酸死了,就叫我梅姑吧。”


    “梅前輩……”


    “臭和尚,叫我梅姑!”


    “可是……”


    “可是什麽?叫不出口嗎?”


    “好,梅姑。”戒癡說著便解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揉了揉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腦海中的那個強烈意念便消失了,也聽不到梅姑那陰森森的聲音了。戒癡終於明白了:睜開眼睛,我是戒癡,閉上眼睛,我便被梅姑控製了。可是梅姑從哪裏來?一定是那玫可惡的金戒指。


    到這,不由自主地抬起左手,看了看戴在食指上的那玫戒指,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時,忽然聽到山洞深處有擊水聲,並有驚惶的喊叫聲傳來。戒癡嚇了一跳:難道他們還活著?當下不敢耽擱,背起昏迷在地上的那個女孩子,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口,像做賊一樣,先把頭探出去到處看了看。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快要黑了。他看到四下無人,這才背著那女孩快步跑到水窪邊,水窪的水很淺很髒很渾濁,他們的到來驚起幾隻青蛙,有的跳進水窪中,消失在渾濁的水裏,有的跳進草叢中,不見了。


    戒癡照著梅姑的吩咐,把女孩放下,把她的下半身浸在水裏,上半身伏在岸上。這樣一來果然像極了不小心滑倒的場麵。然後迅速返回到羊腸小道上,拍了拍僧袍上的汙泥。他那青灰色的僧袍本來就不太幹凈,這樣被弄髒了也不覺得刺眼。


    做完這些事,戒癡在路邊的石頭上拿了背包,背好後便繼續往大馬路方向走去。


    快到大馬路時,碰到一個老農,肩上扛著犁耙,趕著一頭水牛迎麵走過來。戒癡閃身讓開,心:那女孩沒事了。


    走了幾十步,戒癡回過頭看了看,隻見那頭水炮小路邊低頭吃草,老農已放下肩上的犁耙,在水窪邊抱起那苦命的女孩。


    戒癡正看得出神,忽然耳邊聽到有人說:“喂,和尚,凡麽呆,讓開一下。”


    戒癡回過頭,發現一個中年男人挑著一大捆柴,從大路那邊來到了自己的麵前,戒癡趕緊閃到路邊,讓那人挑著幹柴通過。


    見那女孩沒事了,戒癡完全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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