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放火也是一把好手。”張海客想起格林德沃,那個煤氣灶的外號,忍不住開口說道。


    張啟元嘖了一聲,看著張海客放出去的火很快就被海水淹滅:“他可不止會放火,他的格鬥技術也很不錯。”


    “那讓他當一名研究員還真有點屈才。”張海客琢磨著,怎麽才能最大程度發揮小格的天賦動能。


    張啟元絲毫不意外張海客的想法:“還有呢,當年追隨他的巫師們,現在仍然對他忠心耿耿。”


    “可惜他一心撲在研究上麵。”張海客也有點遺憾,要不是小格沉迷研究,哪裏用得著培養小湯姆。


    不過,打小培養出來的孩子,跟小格這種半路來張家的,在信任程度上天然存在差異。


    張啟元搓出一個腦袋大小的雷球,然後扔出去,對張海客說:“用火攻擊這個小球。”


    張海客看著小球,心說腦袋一樣的小球嗎?


    有點力竭的張海客調動自身的力量,全身都有點抽痛感,這次調動出來的火焰有點小,但是壓縮效果很好。


    火焰內芯呈現微弱的藍光。


    火焰擦過雷球,瞬息間,雷加火,膨脹爆炸,形成巨大的煙花。


    “看,我們的組合技!”張啟元拍手稱讚!!


    張海客被爆炸的煙霧熏了一下,咳嗽了兩聲:“我跟海杏的組合技。”是的,他親妹妹,也是一個雷麒麟。


    “小梅子怎麽還不回來?”張啟元也有點想念那個倔強的女孩。


    張海客現在已經學會不計較張啟元嘴裏的稱呼,他歎了一口氣:“她更喜歡外麵的自由。”


    傳信說,喜歡每天跟雷鳥遛彎……


    果然,權力是女人最好的醫美。


    容光煥發+心靈美麗。


    當一方霸主的感覺,體驗過一次,自然就不可能放手。


    張啟元挑眉:“那麽,東南亞這片以後就給小梅子打理吧,也能給你分擔一下。”省的把小客累死,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塊地盤是最亂的。”張海客說道,他心裏有點擔心,因為對他來說,妹妹似乎還是需要哥哥保護的小女孩。


    這麽多年不見,張海客不知道他心裏需要保護的妹妹,已經改頭換麵,成為女修羅一般的人物了。


    張啟元倒不覺得張海杏啃不下這塊硬骨頭:“小梅子有最大的軍工廠,亂才好啊,直接橫掃!最爽了!不用唧唧歪歪!”


    “掃完誰給我們幹活?讓我妹妹去幹活嗎?”張海客有點生氣,人力資源是最大最有價值的資源。


    張啟元摸摸鼻尖:“反正小梅子能處理好。”


    張海客也不繼續說東南亞地盤問題,轉而提及中亞歐洲這塊:“歐洲你是想交給湯姆?中亞呢?”


    張啟元詫異地看了一眼張海客:“你還想進軍中亞?咱家現在勢力這麽雄厚了嗎?”


    所以,你不反駁湯姆打理歐洲?


    張海客暫時也沒有好人選,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是張啟元招攬來的,出了事,讓張啟元去收拾爛攤子。


    “未雨綢繆。”


    張啟元無語的說:“你綢繆的有點早啊。”比他這個未來的神國之主還要積極!!


    張海客假裝聽不見:“那就借力打力,這場戰爭消耗了亞歐這片絕大部分的資源,最後的勝利者很可能是阿美利卡。”


    “你想跟美麗國合作?驅狼吞虎?”張啟元沒想到這次豐富瑪雅文化行動,居然背後有著這麽多的小心思。


    張海客活動了一下,維持一個姿勢放火,有點僵硬:“臨時想到的,利益最大化,目前還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張啟元笑了笑:“那你想辦法扶持一個總統不就行了。”


    “哪裏是這麽容易的。”張海客也不是沒想過,“太排外了!對不同膚色的人種,劃分了不同的等級。”


    “各民族融合是必然發展趨勢,不用憂心這個。”張啟元安慰了一句,然後提起另一件事,“可以先從小國入手,練練手。”


    張海客點點頭:“也行,隻不過,你給我透個底,未來這個世界,會不會靈氣複蘇?”


    靈氣複蘇也是張家圖書館話本子裏提到的。


    “誰知道呢?世界的發展是每一個人的意誌。”不是一個神明就能改變的,神明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更高級的物種而已。


    張啟元歪了歪頭,指著那群虎鯨:“就像海洋,不隻有虎鯨一個物種,有動物,有植物,有微生物,他們共同組成了海洋。”


    張海客若有所思,更若有所指:“還有人類,人類可以改變海洋。”


    比如,排放垃圾,汙染海洋。


    大量捕殺海洋動物,危害生態。


    “所以,不能單論,但是這是一個很好的比喻。”張啟元望著一望無際的海水,“靈氣複蘇會重塑出嶄新的社會規則,這個打破的過程,不亞於汙染和迫害。”


    尤其對於底層的普通人來說。


    “打破原有的格局,一切重新洗牌,到底最後洗出什麽樣的牌,能抽到什麽樣的牌,你覺得是誰能決定的呢?”


    張啟元的問題格外尖銳,也更加難以回答。


    張海客想到曆史上那些開國皇帝,都是打破舊的,成立新的,但是他們有的甚至就是泥腿子,比如朱元璋。


    有的,前半輩子就是小混混,比如劉邦。


    但是時勢造英雄,張海客有時候覺得,有些人天然被選中,賦予了使命,有的人能借著這股東風,扶搖直上……


    有的抓不住就隻能一敗塗地,西楚霸王項羽如是。


    英雄背後是無數的英雄,是洶湧的民意,宛如洪水,駕馭這股力量,才能真的乘風而起。


    “難怪你會選擇共產學說。”張海客沒有回答張啟元的問題,“那是一個很難達成的大同世界。”


    就說現在,單拎出一個重男輕女,這個封建思想,也不知道可以流傳多少年。


    萬年?


    民意有時候就是愚昧的。


    所以回到最初的問題,洗牌的結果是什麽?


    不過是妥協!!


    博弈之後的妥協!!


    “董事長,我覺得到最後可能每一個人都不喜歡自己抽到的牌。”張海客回答。


    張啟元這次哈哈大笑起來:“你用詞真妙啊!”喜歡!


    喜歡是最奢侈的。


    張海客吐出一口氣:“人類很矛盾,分左右腦思考,一半情緒,一半理性,或許這個世界也被切割成一半。”


    “嘖,平衡很重要的。”要是做不到平衡,就像他一樣,確診腦疾,送進來治病!張啟元不爽的想著。


    張海客察覺到張啟元不悅的情緒:“所以說,董事長這樣就很好。”不用糾結,理性也好,過分情緒化也好……


    張啟元也覺得自己很好:“一個世界不能走極端,過分追求理性和情緒,都會自取滅亡。”


    他經曆過的任務世界,單一的世界樹很容易枯萎,或者觸底反彈。


    喪屍世界被稱為最沒有發展前途的世界,就是因為過分追求科技,科技過火,不用相應的人文駕馭這些科技……


    或者那些邪神盛行的世界,也有科技迅速興盛然後秩序崩塌之後,邪神降臨……


    “左腦是刀劍兵戈的將士,右腦是掌控全局的謀士。”張啟元指著天空,“就跟月亮和太陽打配合一樣,缺一不可。”


    張海客頭腦卷起風暴,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比喻,但是他總覺張啟元的話裏藏著深意。


    世界這艘船最後航行到哪裏呢?


    誰也不知道。


    時間會見證一切,奴隸製崩塌,到封建製,現在封建也已經崩潰……


    這就是時代的震撼啊。


    張海客這一刻覺得張家也無比的渺小起來。


    座頭鯨空靈的聲音響起,劃開深藍的海水,繼續前行。


    張海客停止放火燒海的行為,靜靜吹著海風,跟著座頭鯨前進的虎鯨群打鬧嬉戲,翻湧起雪白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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