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晴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她就是醒不過來。


    她置身在一片濃霧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她聽到耳邊紛遝而來的絮語,頭疼地按著太陽穴。


    “你都準備好了嗎?”


    她聽出這個聲音是傅容佩的,隻是相較於現在的她,聲線更加成熟。


    “都準備好了,這次她們兩個一個都跑不掉。”


    這個是傅挽陽的聲音,同樣的,更加成熟。


    “武器你找誰拿的?靠譜嗎?”


    “你別問了,好奇害死貓。”


    “哼,不問就不問,家裏那邊會不會懷疑是我們幹的?”


    “我買通了三房的那個廢物出來頂罪。”


    “那個廢物?會不會出賣我們?”


    “出賣?他不要他兒子的命了?”


    “論心狠,還得是你啊傅挽陽。”


    “彼此彼此。”


    傅挽晴聽著二人的對話,即使在夢中,都氣得渾身發抖。


    竟是如此嗎?原來如此啊!


    她就知道,僅憑傅挽陽是決計無法完成這場殺局的,她隻是沒想到,傅容佩也有份!


    背後還有個未知的軍火商,傅挽陽到底暗中都幹了些什麽!


    上一世,大姐與她也算是掏心掏肺地對他們了,換來的卻是一場盛大的陰謀。


    而她失去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性命,還有支撐她前行的信念。


    可笑,當真可笑。


    迷霧隨著二人對話的結束,而消散。


    傅挽晴映入眼簾的,是維港星光璀璨的夜景。


    她看見一個人背對著她,手裏似乎拿著一串珠子念念有詞。


    “白龍王說,將這串由他親自開光過的白菩提丟入你的骨灰中,你便不必被困於此,可以轉世投胎去了。”


    他說著便咬破了指尖,將殷紅的血液抹在了最大的那顆珠子上。


    “白龍王還說,若將自己的心頭血抹在菩提王上,你下輩子便會與我相遇...希望我們還能在港島這片土地上相見吧。”


    說完他便將那串帶血的珠串,扔進了靜謐無波的大海之中。


    傅挽晴非常想知道這個為她求得一線生機之人是誰。


    她拚命地向前奔跑,可是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定在原地,甚至慢慢後退,直到眼前的景物徹底消失不見,她都未能看清那人的容顏。


    ......


    傅挽晴驀地睜開了雙眼,大口喘息著,像一條擱淺的魚。


    “你醒了?”


    傅挽晴循聲望去,入眼是vincent略顯憔悴的英俊臉龐。


    “水...”


    一開口傅挽晴自己都嚇了一跳,自己的嗓音猶如砂紙般粗糲。


    霍雲深連忙將吸管遞給了她。


    待一杯水下肚,傅挽晴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傅挽晴看到vincent身前大片的血跡,觸目驚心。


    “之前的那件衣服就沒還你,現在又讓你賠了一套,真是破費了。”


    “不用在意,我賺得挺多的。”


    霍雲深不知為何,他現在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是個男模的設定了,說起假話來行雲流水。


    傅挽晴虛弱地笑笑,打趣道:“賺得再多都不夠你花的,畢竟你喜歡坐勞斯萊斯。”


    霍雲深被她說得一愣,回過味來,竟然破天荒地微微一笑。


    傅挽晴被這個笑容晃了眼,沒想到這個冰塊臉笑起來這麽好看,於是她也就這麽說了出來。


    “你真該多笑笑,你笑起來真好看。”


    霍雲深聽完,耳尖悄悄地紅了。


    傅挽晴看著已經漆黑的窗外問道:“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9個小時了,再過不久天就亮了,醫生說你失血過多,要臥床休息。”


    “這次多謝你及時來救我,不然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還真說不準。”


    “那些高中生都被帶走了,警察剛才來電話說,事情查清楚了,等你好了去補一份筆錄就行。”


    “他們是誰派來的?”


    “你的妹妹,傅容佩。”


    霍雲深觀察著她淡然的表情,仿佛她早已知道真凶是誰。


    正如她所料,當她看到那些人的校服時,她就猜到了。


    這一世她竟是這麽早就想對自己下毒手了嗎?


    “你還好嗎?”


    傅挽晴看著vincent關切的眼神,心中一軟,發自真心地對他笑道:“沒事,隻要打不死我,我就能爬起來,繼續前行。”


    畢竟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何懼之有?


    霍雲深看著她那似驕陽般的明媚笑容,突然想到了梵高筆下的那片麥田中盛放的向日葵,甚至更加嬌豔欲滴。


    他的心不受控製地停了一瞬,繼而狂跳不止。


    他慌亂極了,在他活著的25年裏,這是第一次,於是他強裝鎮定地站了起來。


    “我明天還有活動,看你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還不待傅挽晴再次感謝,就隻看到了他離去的背影,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傅挽晴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和剛剛做的夢,她的直覺告訴她,傅挽陽和傅容佩的合作關係也許就是從這次開始的。


    因為禁足一個月的傅容佩為何會對她的行蹤了若指掌?沒有人通風報信她根本來不及布置人手加害於她。


    自己在成長的同時,敵人也在成長,這場仗她必須打得更加小心才是。


    她希望這一世的贏家是她和大姐,而她的敵人將一敗塗地。


    傅挽晴拿出手機撥通了傅容錦的電話。


    簡單敘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後,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大姐慌亂嘶啞的聲音。


    “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到。”


    她必須要讓大姐盡早知道傅容佩和傅挽陽的真麵目,提早防備,因為她們的命隻有一條,上天不會眷顧同一個人第二次。


    很快,傅容錦就推開了病房的房門,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傅嘉銘。


    傅挽晴看到大姐踏著晨曦微光走進來的時候,鼻頭止不住地發酸。


    “大姐,我好疼。”


    她突然覺得委屈至極,說著說著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灑落一地。


    傅容錦二人見狀都是呼吸一滯,心疼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壓得她們的腳步都淩亂了。


    她看著傅挽晴蒼白如紙的憔悴麵容和手上已經開始滲血的傷口,心痛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傅嘉銘見狀立馬出門去喊護士來換藥。


    “大姐,她為何要如此對我?是真的想讓我去死嗎?大姐我好害怕,我睡不著,我一閉眼就是那把泛著寒光的小刀...”


    傅挽晴哭得真情實意,話卻真假參半,因為她知道隻有這樣,傅容佩才會得到她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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