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辦完訂婚宴,賀家人就都回申海了。


    生活一切照舊,該上學上學,唯一的變化是賀景行現在可以順理成章地?跟著喬珍珍回家了。


    家屬院的人都認識喬家這位準女婿,每次來都是大包小包的,跑得比尋常女婿要勤得多。


    對此,院裏的年輕小夥子酸得不行,當初驟然得知喬珍珍要訂婚,他?們?的芳心可是碎了一地?。


    學校放寒假時,賀景行回了申海。


    短短幾個月,國家歸還的花園洋房已經重新修繕了一遍,原先的家具擺設還有古玩字畫隻找回了部分,其他?老物件都不知所蹤。


    房子占地?大,越發顯得屋裏空蕩蕩,但這是平反後的第一個新年,一家人滿麵春風,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樣子。


    正?月初四,賀景行回到首都,提著父母準備好的節禮,上門?拜訪喬父。


    他?一下火車就往這趕,到家屬院時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喬父先招待女婿吃了晚飯,之後又留他?在家裏住,正?好陪喬珍珍過生日。等開學了,兩人再一起返校,反正?家裏寬敞,也有空房間?。


    賀景行自是忙不迭答應著。他?去年就沒趕上喬珍珍的生日,今年肯定不會錯過了。


    等到把?床收拾出?來後,喬父喊來住得近的李旅長和?方?政委,再加上賀景行,四人剛好湊了個牌局。


    這一晚上,喬父的手氣出?奇的好,要什?麽牌來什?麽牌,幾乎全是他?在贏。


    李旅長跟方?政委不信這個邪,打到淩晨才一臉菜色地?回家了。第二天,不用喬父叫,一心回本的兩人就自發地?來了。


    賀景行同樣在輸,雖說打得不大,但喬珍珍看不過眼,硬是把?他?從牌桌上擠走,幫忙贏了兩把?。


    這下,李旅長和?方?政委不高興了:“之前是我們?三一起輸,你這一來,錢都往你們?父女兩兜裏揣了,不行不行,還是得讓小賀來。”


    喬珍珍被趕,不服氣地?坐到了賀景行旁邊。


    過了會,她又跟他?說悄悄話:“等散場了,我拿我爹的錢給你。”


    賀景行喉嚨裏溢出?一聲輕笑,低聲說好。


    *


    大過年的,除了走親戚,也沒什?麽正?事了。


    喬父一連打了好幾天牌,這次是徹底打痛快了,他?牌運好,贏多輸少,樂得不行。


    家裏這段時間?儼然成了茶館,李旅長他?們?家裏來了親戚,也愛往這領。


    喬家客廳裏慢慢支起了兩三桌,從早打到晚。


    往日過年,喬父總覺得家裏冷清,今年難得這麽有人氣。


    喬父滿意地?打量著自家閨女和?女婿,兩人站在一起,登對得很。


    等再過幾年,說不定孩子也有了,屆時家裏就更熱鬧了。


    第72章


    喬父上班後, 茶館歇業。


    正月初十,是喬珍珍的生日。


    當天,她睡了個懶覺,一拉開窗簾, 外麵難得出了太陽。


    冬日?的陽光不算充足, 院子裏, 一道寬闊的背影正蹲在地上,輕手輕腳地修補略微消融的雪人。


    雪人是她前幾日?跟賀景行?一起堆的,又?高又?大, 就立在她的窗前,仿佛一尊守護神。


    喬珍珍拍了拍玻璃窗。


    男人很快回頭,僅僅隻是一個對視,笑意便在他沉靜如水的眸中漾開。


    *


    喬珍珍剛洗漱完,就收到了賀景行?的禮物。


    一塊通體圓潤的平安扣,質地細膩,簡簡單單的編在紅繩上。


    賀景行?抿著唇,摸不準小姑娘喜不喜歡。


    玉料是他在港城機緣巧合之下得的, 後?來一直沒想好雕個什麽花樣,直到今年回到申海,才漸漸有了想法。


    因為玉料太?頂級,玉雕師傅得知他要做成平安扣還覺得可惜了,他執意如此,為的就是個好寓意。


    所幸,小姑娘十分捧場。


    “好看!”喬珍珍利落地背過身去:“你給?我?戴上吧。”


    賀景行?自是照辦, 隻是小姑娘的脖頸嫩生生的白, 他打結打得生疏,花了些時間。


    喬珍珍微微低著頭, 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玉,入手滋蘊光潤,並不冰涼,是塊暖玉。


    她正準備把玉塞進衣服裏,就聽見頭頂傳來男人溫柔繾綣的聲?音。


    “珍珍公主十九歲了,要平平安安。”


    喬珍珍莫名紅了臉,回身時踮起腳尖,胡亂在他唇上親了好幾口:“你也要平平安安。”


    家裏就他們兩人,喬父今天沒請假,大清早給?喬珍珍做了碗長壽麵就出門了。


    臨走時看到賀景行?,還給?他拿了錢,讓他帶著喬珍珍去省城好好玩一圈。


    喬父把兩年輕人當小孩,給?錢給?得幹脆,賀景行?推辭不掉,隻能收下。


    喬珍珍起得晚,麵有些坨了,但畢竟是喬父的心意,喬珍珍還是很給?麵子地吃完了。


    吃完麵,客廳的電話響了。


    電話是喬父在年前安的,賀母早上七點時打了一通,當時喬珍珍還沒醒,這已經是來的第?二通了。


    電話裏,賀父賀母還有言言各自都祝賀了喬珍珍生日?快樂。等掛完電話,喬珍珍便同賀景行?一起趕往省城。


    這個假期,喬珍珍在家屬院悶壞了,此次出行?自是興高采烈,更何況還有賀景行?陪玩。


    兩人直到天黑才回到家屬院,之前預定的蛋糕也順路取回來了。


    喬珍珍到家時,喬父不在,自開年後?,喬父便忙得厲害,通常要深夜才能回來。


    晚飯是由賀景行?一手操持,做的全是喬珍珍愛吃的。


    喬父八點的時候及時趕到,吃了個現成的。


    晚飯過後?,就要吹蠟燭吃蛋糕了。


    除了喬父和賀景行?,平日?跟喬珍珍玩得比較好的年輕人也都來了。


    客廳的燈滅了,隻餘蛋糕上的瑩瑩燭光。大家都站在桌前,一塊給?喬珍珍唱生日?歌。


    在家人和朋友們的祝福下,喬珍珍虔誠地閉眼許願,然後?一口氣?吹滅蠟燭。


    分蛋糕時,喬珍珍被旁邊的姑娘在臉頰上點了一點奶油,喬珍珍登時放下塑料餐刀,立誌要抹回去。


    有人追有人躲,年輕人鬧成一團,氣?氛熱烈。


    喬父在小輩麵前一貫都是嚴肅臉,今日?卻是難得的好顏色,笑看著他們嬉戲打鬧。


    等蛋糕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又?一齊轉移到了院子裏。


    賀景行?提前準備了煙花,因為是在家屬區,又?剛過完年,賀景行?買的都是些觀賞性的小型煙花,動靜並不大,主要是為了好看。


    但煙花一放,周圍的小孩都被吸引了過來,在喬家院子裏上躥下跳。


    *


    而在另一邊,一輛黑色的轎車慢慢駛入家屬院。


    車後?座,嚴軍長正和身旁一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交談。


    兩人說?話間,中年男子遙遙地看到前方的火光,問?:“那是誰家?”


    天色昏暗,嚴軍長一時也難以分辨,直到車燈打在了馬路上抽煙的喬師長身上,他才認了出來:“是喬衛國,喬師長家。”


    “喬師長?那個即將調去西南邊境的喬師長?”


    嚴軍長點頭:“是他,過兩天就要動身了,今天應該是特意回來陪他閨女過生日?的。”


    話音未落,嚴軍長又?指向?院子裏最顯眼的一對璧人,有感而發道:“那是他女兒女婿,都是首都大學的學生,未來的國家棟梁啊!”


    司機將車速放慢,中年男子看了過去,隨即發出“咦”的一聲?。


    嚴軍長:“你認識?”


    中年男子失笑:“我?還真認識,他這個女婿是不是姓賀?”


    “確實姓賀。”


    中年男子解釋道:“他可是我?父親的得意門生,在家裏吃過兩回飯,老爺子對他是讚不絕口,哪像我?這個做兒子的,從?小到大,鮮少?得他一句誇。”


    說?到這裏,中年男子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老父親近日?的煩心事,正是關於這位姓賀的學生。


    今日?在這裏碰見他,或許是老天有心讓他做個孝子,為老爺子分憂。


    思及此處,中年男子道:“嚴叔,我?們去喬師長家坐一坐吧。”


    嚴軍長自是說?好。


    於是,司機在前麵掉了個頭。


    喬父眼看著黑車重新開了回來,停在了自己麵前。


    正奇怪時,車門一開,嚴軍長和一位看著眼熟的中年男子從?車上下來了。


    喬父眉頭緊皺,將剩下半支的煙給?丟了:“嚴軍長,怎麽這麽晚過來了?可是有什麽要事?”


    嚴軍長擺手:“沒什麽事,剛開完會,正準備回家呢。”說?完,他順勢給?兩人做起了介紹,“喬師長,這是林書記。”


    嚴軍長這一提醒,喬父立馬認出了中年男人的身份,心頭一凜,正色道:“林書記。”


    林書記主動跟他握手:“喬同誌太?客氣?了,嚴叔是我?的長輩,叫我?林同誌就好。”


    喬父雖不知兩人的來意,但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握完手後?,他便十分客氣?地邀請兩人進屋喝茶。


    林書記從?善如流:“那就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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