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我站在窗戶前伸了個懶腰,“都九點多了,楊叔和文驊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天上飛了。”


    “那肯定的呀!不是八點多的航班嗎?”吳宛琳坐在小板凳上說道:“我就不喜歡坐飛機,害怕。”


    “我也是,不樂意坐飛機。”


    “宇哥你也恐高嗎?”吳宛琳詫異的問道:“那老仙兒帶你飛的時候你不害怕嗎?”


    我側過頭,笑著說道:“那肯定不是啊!我就是隻要飛機一顛,我就會尋思是不是要出事兒了。畢竟仙家帶我飛我摔不死,飛機要是出事兒我鐵定沒,擱誰誰不怕?”


    吳宛琳也開起了玩笑,“沒事兒,咱家的仙家本事大,能給你救回來。”


    我頓時抬起胳膊,當啷個手在那晃悠,腿也盡量扭曲到不能再扭曲的地步,嘴歪眼斜的說道:“摔成這樣,救回來啥用啊?”


    我倆正笑著,外麵傳來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吳宛琳站起身來到窗前,說道:“沒想到這麽快就開業了。”


    要說服裝店、小餐館開業啥的放鞭炮倒是不足為奇,可這壽衣店開業…我還是頭一回見到。


    一掛鞭放完,我才說道:“她這不算快,當初我盤這個店的時候,簽完合同沒幾天,立完堂口就開業了。”


    “嗬嗬嗬~”吳宛琳笑出聲來,“宇哥,紙活你一點都不會,哪來的勇氣啊?”


    硬要說的原因有兩點,一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店盤都盤了,不營業不也是在那挺著嗎?再一個,我盤店又不是隻盤了個門麵,當時姚老爺子手裏剩下的貨也都被我接了下來。


    不過一個東北人要是這麽說話嘮嗑兒那就太沒意思了,我稍微動了動心思,說道:“因為我在冥冥之中感覺到,在那之後不久,將會有一位心靈手巧、人美心善的大美女來幫我,所以…”


    話還沒說完,吳宛琳就指著窗外喊道:“宇哥,你看,她這怎麽剛開業就關門了呢?”


    我望向窗外,果不其然,對麵的卷簾門已經緩緩落下,你要說這裏麵沒有什麽說道兒我是不信的,可我也不能用法眼去看,更不能讓仙家過去打聽。


    平日裏給人看事兒都會牽扯到因果,何況是利用玄學上的神通去窺探他人的隱私,一次兩次或許沒什麽,但次數多了,亦或是對方也有道行,遭到因果反噬是遲早的事兒。


    我和宛琳的注意力都在窗外,全然沒有注意到店裏來了人。


    “王師傅。”


    聽到有人叫,我才回過了神,“於行?你咋來了呢?”


    我這問的都多餘,看他雙手握著的東西就知道了,那錦旗邊上的穗兒沒包住,都耷拉出來了。


    “是我媽讓我來的,她說不知道咋感謝你,然後她說上次來的時候,看到你店裏有錦旗,我們家就做了個錦旗給你送來了。”於行說完就把錦旗遞了上來。


    我打開看了一下,上頭寫的是“慧眼如炬料事如神,驅邪揚善仙法高深”。好家夥,比我之前收到的那倆寫的還要那啥。


    “謝謝啊,也替我謝謝你媽。”我一邊卷著錦旗,一邊拉起了家常,“你家現在咋樣啊?你爸你媽還吵架嗎?”


    於行搖了搖頭,“不吵架了,但還是會拌嘴,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那都正常,你第一回來的時候我不就跟你說了,誰家過日子都有個磕磕絆絆,這都在所難免,隻要不傷了和氣跟情分就沒啥。”我接著問道:“那觀音菩薩像呢?”


    “都是按照你說的來的,從你這回去的第三天,我跟我媽去了一趟吉林,給送北山上去了。我媽還擔心不好,在那個特別大的觀音像前燒的香,還捐了一百塊錢。”


    我聽完點了點頭,“行,禮多人不怪麽,神仙也是一樣。”


    嘮了幾句話,於行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扭扭捏捏半天,他不太好意思的問道:“王師傅,我昨天做了一個夢…”


    我還在這兒等著呢,他說了個半截子話不說了,給我急的呀!


    “你倒是說啊,夢著啥了?”


    於行這才把話給續上了,“我夢著了一個老太太,穿的是那種特別特別老的衣服,黑色的。”


    我掏出煙點上了一根兒,“你接著說。”


    “她拿著一根柳樹枝兒打我媽,我媽跑她就跟後邊攆,然後好像還挺生氣的。”於行說著說著,臉都有些皺吧了,“我就尋思,能不能是我家保家仙兒還生氣呢…”


    不等他說完,我就打斷道:“不可能,你家保家仙兒不是那麽小肚雞腸的,要真是她給你托的夢,指定是還有別的事兒。”


    說完這句,我都沒在腦子裏過,脫口便追問了一句,“你媽最近咋樣啊?”


    “我媽她…”於行想了想,“別的倒是沒啥,就是愛睡覺,黑天白天睡那種,有時候吃完飯連碗都不刷,就回屋睡覺了。”


    聽他說的時候,我腦子裏都已經出畫麵了,但這畫麵並不是她媽在家裏的狀態,而是吉林的北山。畫麵裏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女的矮,從背影看特別像於行和他媽。看他們的動向,應該是從山上下來。1


    這些看起來都挺正常的,但我還是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那就是畫麵裏這一男一女,男的身後有影子,但女的沒有。


    聯係起於行的夢,我斷定他媽應該是去北山的時候,又招惹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在夢裏,他家的保家仙兒追著他媽打,那根本不是在打他媽,而是在打髒東西,要不然你說她用啥打人不行,非得用柳樹條呢?


    當然,也不是死說那保家仙兒已經把髒東西攆走了,用柳樹條去打隻是一種提示,目的就是為了引起於行的注意。


    “別看吉林的北山那麽多廟啥的,那地方其實挺邪性的,有不老少髒東西,你媽她應該是把啥髒東西帶回來了。”


    要不我咋總說體質特殊、有邪骨頭、愛招東西的人輕易別去公墓、寺廟這類的地方,因為一不小心就容易帶點兒啥玩意兒回去。


    於行聽完居然如釋重負般的鬆了一口氣,顯然他自己也猜到了幾分,沒有片刻遲疑,他便有些急切的問道:“王師傅,那這回得咋整啊?”


    我不僅沒有著急,還開起了玩笑,“小錘四十、大錘八十,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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