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一柄長劍探開了刺刀,朗嗣迅速轉身,後撤的同時手中長劍再次與刺刀狠狠相撞。


    劍刀交鋒的刹那間,一束束紫黑色的枝條如同毒蛇一般悄然鑽出地麵,無視了合體境的護體靈氣,迅速扯住了朗嗣的小腿。


    皺了皺眉頭,朗嗣一劍揮出後便欲掙脫束縛,誰曾想,這些枝條的強度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僅憑借他合體境的實力,一時竟無法脫身。


    “糟了……”


    未等他多想,陰影之中又是一柄利刃襲來,與此同時,更多枝條自四周的牆壁上湧現,妄圖纏住他的手腕和軀幹。


    “我當是哪方好漢在此設伏,原來竟是隻見不得人的老鼠,三兩招下來,就隻會使些下三濫的招數。”


    朗嗣一臉鄙夷,左手掐訣,眉心一股濃鬱的精神力散開,腳踝處的枝條應聲而碎,其餘詭異的枝條也被硬生生攔截在了離他半步之外。


    同時,朗嗣不斷催動靈氣揮舞手中長劍,劍氣一化十,十化百,朝著利刃襲來的方向爆射而出,刹那間,濃鬱的劍氣便組成了一張大網,向著陰影席卷而去。


    上百道劍氣組成的劍網徑直穿過了陰影,將其身後的牆壁絞了個粉碎,失去了一麵牆壁支撐的房子轟然倒塌,煙塵久久不散。


    在房屋倒塌前,朗嗣已經退到了房屋之外,隨後他定睛望去,神色開始難看起來。


    隻見彌漫的煙塵之中,一個扭曲的身影逐漸顯現,它手握著一柄骨刃,全身被紫色的枝條纏繞,一張骨質麵具遮掩了它的麵容,暴露在外的肌膚是鮮紅的肌肉與漆黑藤蔓的怪誕組合,宛如從噩夢深處爬出的怪物,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瘋狂與扭曲,讓人看一眼便會陷入癲狂。


    濃烈而詭異的腐化氣息從它那扭曲的身軀中不斷散發出來,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在遭受侵蝕——青磚變成了黑色的淤泥,古老的樹木也迅速地枯萎凋零,整個世界仿佛都在它的腳步聲中顫抖。


    它抬腳向朗嗣走來,落腳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猶如一位老練的獵手,步步緊逼,手中的骨刃散發著陰冷刺骨的光芒,仿佛隨時準備穿透獵物的心髒,將恐懼和毀滅帶入現實。


    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朗嗣冷笑著開口道:“按照歸墟的標準來看,你的長相,倒還挺別致的呢。”


    人形孽物隻是靜靜注視著朗嗣,隨後,身影忽然扭曲,頃刻便出現在了朗嗣麵前。


    “叮!”


    隻見寒光一閃,朗嗣的長劍與孽物的骨刃再次相撞,一串耀眼的火星。


    孽物持著骨刃的怪手微微一抖,長劍便被它抖得偏離到一旁,隨後它反手一刀,刺向朗嗣,朗嗣連忙側身躲過這一擊,隨後揮劍斬向孽物的麵門,刀光劍影間,兩人已經鬥了無數回合,整個小院也被逸散的劍氣和歸墟魔氣攪得粉碎。


    見一時無法拿下對方,朗嗣便一個佯攻,立刻抽身離開,同時心裏對這人形孽物的修為也有了數。


    這孽物的修為,力量,和他一樣,也是合體境。


    但還未等他多想,腦海中便悄然傳來一陣刺痛,與此同時,他內心竟然產生了一股想要向那道人影貼近的衝動。


    “糟了,精神防線……”


    很明顯,對麵的力量可能還拿不下他,但獨屬於歸墟層級的汙染是他絕不可能扛住的。


    與此同時,邪異的人形孽物陡然消失,下一刻,滿天的枝條襲來,朗嗣抬劍正欲反抗,一柄利刃便已悄然架上了他的脖子。


    朗嗣麵色一狠,當即躬身反肘而去,隨後抓住對方被擊退的一瞬,一劍刺穿了其咽喉,並將之釘在了廢墟中,但與此同時,一道血痕也自他的脖頸處緩緩浮現。


    詭異枝條組成的浪潮漸漸緩慢下來,最終仿佛失去了生機一般摔在了地上,那道人影死死攥著手裏的劍刃,透過骨質麵具露出來的雙眸之中,充滿了扭曲、癲狂與絕望。


    朗嗣手上愈發用力,沉聲嗬斥道:“肮髒的老鼠,這個世界,你們不配染指!”


    視線愈發模糊,朗嗣無視了傷口的疼痛,體內剩餘的靈氣悍然爆發,靈力催動的火焰,順著長劍迅速蔓延至詭異人影的全身發出樹枝燃燒時的聲響。


    孽物掙紮了幾下,卻無法掙脫,隻能看著身上的火焰愈燃愈烈,掙紮的動作也越發緩慢,身上的氣息也不斷滑落,仿佛真的要被燒死了一般。


    朗嗣握著長劍牢牢禁錮著孽物,見它徹底沒了動靜,也不再強撐,力竭倒地。


    然而,正當他以為戰鬥已經結束時,麵前那燃燒著烈火,已經像是灰燼的孽物身軀卻劇烈地抖了幾下,隨後在朗嗣驚駭的目光中緩緩爬起。


    它一把將脖頸處的長劍拔出,劇烈的動作讓傷口又擴大了幾分,噴灑出帶著濃重酸臭味兒的紫色血液。


    然而,這猙獰的傷口隻存在了一瞬,便在孽物恐怖的自愈力下迅速愈合,隨著它緩緩起身,像是在抖擻身上的灰塵一般,身上的紫色枝條隨之輕顫,燃燒著的烈火驟然熄滅。


    朗嗣雙目圓瞪,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不知何時四肢已經被無數紫色藤蔓纏死,根本動彈不得。


    人影來到朗嗣身前,輕輕揮動手指,數根枝條便將這位西土進步組織的領袖吊起,隨後,孽物緩緩伸出左手,像是木質的五指纏繞交錯在一起,化作一柄利刃,直接貫穿了朗嗣的胸膛。


    朗嗣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大片鮮血。


    盡管已經神誌模糊,渾身遍體鱗傷,朗嗣依舊扯著嘴角,眼神中滿是嘲諷。


    “沒吃……飯嗎?”


    人影一愣,隨後老鼠麵具下的猩紅眼眸中湧現出無盡怒火,身後數根枝條竄出,惡狠狠地抽在了朗嗣身上。


    “哢嚓,哢嚓。”


    伴隨著枝條的發力,朗嗣的身體也愈發扭曲,很快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朗嗣任由對方傾泄怒火,盡管骨頭都已被打得寸寸斷裂,嘴上依舊不依不饒。


    “滾回……你們的下水道,臭老鼠,你們不配來西土……”


    聞言,人影漸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它明白,朗嗣隻是在激怒自己,好讓自己殺了他。


    但這不是它此行的目的。


    再次給了他數拳後,在朗嗣驚詫地目光下,整個孽物的胸膛像花瓣一樣裂開。


    隨後,一顆散發著詭異氣息、周身環繞著紫黑色藤條、不斷跳動的詭異“種子”出現在了朗嗣的眼前。


    伴隨著這顆種子的離體,人形孽物最後的血肉也化為能量被種子吸收,人影潰散,原地隻留下了一地的枯枝。


    “原來,這就是核心孽物……”


    疼痛自腹部傳來,隨後便是一顆冰冷滑膩的“心髒”強硬地擠進了朗嗣體內,迅速蠶食著這副身體的控製權。


    撕心裂肺地劇痛驟然席卷朗嗣全身,肉體脫離了軀幹的麻木,腐朽邪異的樹枝代替了活生生的血肉。


    朗嗣意識模糊,想要抵抗卻有心無力,隻能任由這顆魔種侵蝕自己的身體,漸漸地,他的四肢愈發麻木,抬眼望去,一片一片的血肉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枝條藤蔓。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藤蔓又逐漸擬態為正常的人類皮膚,其細致程度恐怕連返虛境大能都看不出真偽。


    看到這裏,朗嗣已經明白對方的想法。


    此刻南州進步組織的所有成員幾乎全部在阿米諾斯城聚集,甚至距離朗嗣此刻的府邸也不算遙遠。


    若任憑對方奪舍自己的身軀,那麽它定然會控製“自己”前去屠殺組織成員,合體境的肉身一旦失控,那必然是滿盤皆輸的局麵!


    想到這裏,朗嗣的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覺悟。


    “你們,休想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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