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獸族族地,白正卿正坐在自己的洞府中修煉,強大而渾厚的血脈力量逸散開來,甚至扭曲了周圍的空間。


    循環了又一輪周天,白正卿停了下來,舒緩片刻,腦海也開始冒出許多紛繁的雜念


    其中最多的,就是有關昆侖抖靈和族地裏的各類瑣事,昨天二長老家的孫子,在族地內公開宣布要支持昆侖,被隨後趕到的二長老扔進了禁閉室。


    還有一些小輩,開始模仿抖靈傳播過來的東土風格的穿衣打扮,甚至還掀起了一股全盤學習昆侖文化的熱潮,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著抖靈日益膨脹的影響力。


    這些事情堆在一起,著實是讓人心煩,西土在某些方麵,確實遠遠落後於東土,唉,作為牙獸族族長的自己,這一生還真的是如履薄冰……


    就在白正卿黯然神傷之際,書房外的院落突然傳來幾聲微不可察的吵鬧,有人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勸阻著直往辦公室而來的人。


    “老管家,我這確實是有大事要報告給族長,您讓我進去吧。”


    “不可,再要緊的事,也得等族長修煉完成再匯報!”


    管家堅定的樣子卻是讓本就著急的探子急紅了臉。


    “求您去告訴族長大人一聲,我這麽幹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管家見他著急的樣子,也不敢有任何怠慢,於是說道:“那你在這候著吧,我去問一問族長。”


    隨後管家來到書房外小心的敲了敲門,喚道:“族長大人,一個冒失的探子想要見您,說是有要事稟報。”


    這句話透過門傳入了白正卿的耳中,一下子將正在神遊天外的族長拉回了現實,一個有要事稟報的探子?


    “讓他進來吧。”


    管家一聽這話將探子引進了門,之後便識趣的退下。


    那名探子也許是太過緊張,如同倒豆子一般,說了一通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讓白正卿聽得直皺眉頭。


    “那麽驚慌作甚?把舌頭捋直了好好說!”


    看著眼前不怒自威的白正卿,探子強穩住心神,聲音略帶顫抖的再次稟報。


    “族 ……族長大人,出大事了!獅族族地近日突發異變,我接到急令,請您務必前往獅族族地一趟。”


    白正卿聽著這話倒是直感奇怪,獅族一整個族群都非常排外,平日裏都不許別的種族踏足他們領地一步,現在讓自己去他們的族地?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想到這裏,白正卿不由得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與我細細講來。”


    而那名探子,卻像是想起了什麽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般,聲音驚慌的說:“茲事體大,小的……小的不敢憑口胡言,另外三族的族長已經在前往獅族族地的路上了,請族長趕緊前往。”


    白正卿看著因恐懼而渾身顫抖的探子,知道是問不出來更多的情報了,便揮揮手讓他下去。


    另外三族的族長都已經去了嗎?


    白正卿手指摸著下巴,皺著眉頭想到,繼而冷哼了一聲,道:“我倒要看看,這獅族在搞什麽鬼!”


    於是他直接雙手虛握,將空間撕裂開一道口子,從空間裂縫中跨過了無數空間,前往了獅族祖地。


    剛剛從空間裂縫中離開,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一股原始而又野蠻的氣息,籠罩在整個獅族族地的上空。


    從這股氣息裏,他能覺察到的隻有瘋狂與嗜血的動物本能,獅族明顯出事了。


    白正卿敏銳的從空氣中,捕捉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那是獅族老祖的氣息,循著這股氣息,白正卿直直的前往了獅族老祖的洞府,可感知中的洞府卻讓他感到無比的震驚


    作為和自己同等境界的強者,獅族老祖的洞府沒有絲毫設防,不,不對,並不是毫無設防,而是原本的防禦措施,被某種手段攻破了,白正卿能感受到空氣中崩碎的陣法殘留。


    他剛想要進洞府之內探索,就聽到了幾聲破空聲,回頭一看另外三族的族長也聯袂到來,簡單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幾人均默默的觀察著這奇怪的洞府。


    除去空氣中殘留的陣法碎片,他們還發現了許多巨大的爪痕,白正卿上前比對了一下,這爪痕上沒有任何靈氣殘留,造成這些爪痕的似乎是野獸?可是哪有體型這麽大的野獸?


    越是深入,洞府就越能看見破敗的景象,洞府大門上的爪痕在這裏到處都是,有深有淺,有大有小,越深入,幾人就越能嗅到一股血腥味,這股血腥味兒,由一開始的微不可聞,到現在的撲鼻而來,變化著實驚人。


    作為四大族長中唯一的女性,姬焱聞著這血腥味直皺眉頭,抱怨道:“真不知道這獅族老祖是怎麽過日子的,怎麽這麽邋遢。”


    就在這時,白正卿發現了一具屍體,那是一個現出原形的獅族人,他的身上遍布著爪痕與咬痕,而他的兩隻前爪上,卻掛著一大塊不知從誰身上腕下的血肉。


    再聯想到剛才一路上看到的那些爪痕,在場的四人都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獅族在他們族長的洞府裏開始了一場自相殘殺,可是這又是為什麽?


    越接近洞府的中央,血腥味就越濃烈,路上的屍體也就越多,這裏就好像某種猛獸的獵場,每一具屍體都被啃咬下了一塊血肉,代表著這是它的食糧。


    四位族長剛剛踏入,就察覺到了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意,順著殺意看去,他們找到了一隻被圍在洞府中央一個困陣裏的獅子。


    這隻巨大而蒼老的獅子,在看到四人接近時,便從喉中發出低吼的警告聲,生存的本能告訴它,這四人非常的危險!


    而眼見自己的警告不管用,這隻獅子一個猛撲試圖攻擊,但是它那巨大的爪子,卻被困陣彈了回去。


    借此機會,白正卿四人近距離的觀察這隻獅子,它的鬃毛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那巨大的肉身滿是抓痕與被撕咬的痕跡,毫無疑問,這是一隻剛剛贏得獅王地位的巨獅。


    可奇怪的是,它的身上沒有任何血脈和靈氣波動,眼神中也隻有蒙昧和暴虐,完全不像是開了靈智的樣子,似乎隻有狩獵的本能在教會它存活。


    奇怪,獅族怎麽會讓這樣的野獸混進來,獅族老祖那家夥又去哪了?


    白正卿疑惑地圍繞著困陣探查了幾圈,終於明白,眼前這困陣應該是保命用的法寶激發出來的,目的是在敵人的手中多一絲存活的機會。


    可是這偌大的洞府之中隻有這一隻存活的獅子,難不成一隻毫無神智的獅子,會摧動法寶嗎?


    而黎鼎看了看困陣中的其他地方,隨即指著獅子的前爪,收著眉頭道:“儲物戒指,這獅子曾經是修士?”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才赫然發現,在獅子爪子皮毛的掩蓋下,是一個有些破碎的戒指,白正卿辨認片刻,才確定那是獅族老祖平日裏佩戴的儲物戒指,算是他的標誌性信物了。


    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浮現在在場幾位族長的心頭,但是這個可能性很快又被幾人集體否認。


    一個返虛境的大修,在短短幾天之內淪為了一隻靈智全無、肉體強悍一些的野獸!


    他究竟是遭遇了什麽?難不成是歸墟邪神在西土的殘部出手了?


    幾人不願意相信這荒誕無比的推斷,但眼前的種種跡象,又在不斷的證明這個荒謬的猜想。


    來到洞府之外,白正卿的腦袋嗡嗡作響,幾月之前還互相恭維的獅族族長,平白無故的變為了一隻野獸!


    既然這位族長會退化成野獸,那他們呢?是否整個西土的妖族,都會被神秘力量影響,退化回未開智的野獸?


    而那些先前探查情報的探子,也盡數歸來稟報,當了解了探子們探查到的情報,幾位族長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凡是與獅族血脈相關的妖族,通通被斬落了血脈修為與靈智,就連先前派出去聯姻,所產下的獅族後代也不可避免,變得與野獸一般無二。


    這種事情是掩蓋不住的,西土的貴族圈就那麽大,無論是誰家或多或少都曾和獅族有過往來,現在獅族全體淪為野獸,那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在西土上傳播開來,到時候又將是對貴族們的一次動蕩。


    “白兄,現在這種情況,單靠我們幾個族長是穩不住局麵了,請各族老祖出山吧。”


    說話的是姬焱,她這個提議,算是目前最為穩妥的了,可現在又有一個問題擺在眾人麵前,還有誰家老祖未曾閉關呢?


    “我家老祖於半月之前就已閉關了,這件事情我們無能為力。”


    首先拒絕的是顧捕尚,老祖閉沒閉關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這個時間段出來穩定局麵,絕對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白正卿與姬焱也先後拒絕了這個提議,並表示自家老祖為了修為精進也早已閉關,最後三雙眼睛齊齊的盯向了黎鼎,意思再明顯不過。


    見此,黎鼎也不由地歎氣道:“唉,我去青龍老祖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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