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兩人均是默不作聲,都在心中暗自盤算著對方的來意,進入茶室,章良與獅明互相謙讓了一下也先後落座。


    一旁等待著的象迅速為兩人沏上了滿滿一壺的茶,一邊沏茶一邊介紹道:“章大人,祭司大人,這肉茶最好的製作對象是骨齡不超過10年的腳獸,而這一批肉茶堪稱極品,請二位大人慢慢品鑒。”


    章良品了幾口肉茶,生肉的血腥味與茶的芳香融在一起直直的刺激著他的味蕾,還沒飲幾口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海獸族不興這些,他也喝不慣這種以肉做引的茶水,況且,自己來這兒想要了解的事情還沒了解完呢。


    於是章良盯著獅明,開口道:“獅城主,這往屆的聖祭都是在九陰相聚之日舉辦,而今年的聖祭還未曾到時候,為何就提前舉辦了?獅城主是不是太過著急了些?”


    獅明淡然的喝了口茶後才回複道:“今年情況實在是特殊,城裏的貴族向我施壓,說是今年旱季會很長,要早點舉辦聖祭,以保證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再者說,壽光城十年一次的聖祭,都是在旱季舉辦,也沒必要非講究個什麽九陰相聚之日,索性就早點舉辦了,也並沒有什麽不妥吧?”


    章良聽到這個回答一時語塞,這畢竟是人家壽光城的內部事宜,自己身為一個外人,知道的如此詳細就算了,若還要對此指手畫腳,多少有些以勢壓人,隻能強硬的轉開了話題。


    “數月之前,我托人傳話給您,請您多多照拂的那個罪奴編號為丙四二三的小罪奴,獅城主可還記得?”


    “丙四二三?哦,我想起來了,章大人大可放心,這小姑娘從你囑托我的那一日起,就再也沒有被強迫勞動了。”獅明的語氣中透露著些許的不滿和漠視,明顯是想把這件事情含糊過去。


    章良也不打算就這個問題深追下去,他是來問彩鳶家人的下落的,於是問道:“我此番前來,是為了丙四二三家人。”


    獅明一聽這個問題眉頭一皺,拿出自己的骨串開始盤起了珠子,在盤了整整二十圈之後,才看著章良認真的答道:“章大人,你這個問題,似乎跟我沒有關係吧?”


    章良隻感覺自己胸中的怒火開始熊熊燃燒,他質問道:“你的人在昨天,聖祭舉辦當天中午!將那個小姑娘的家人全帶走了,而且帶走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你現在跟我說沒有關係?”


    “這方麵的事情,我都是直接吩咐下去,讓我的親信來具體操辦的,至於章大人說的問題,我倒是不清楚,要不我給您叫進來一個親信,您親自問問?”


    看著獅明一副無所謂的神態,章良隻能的點了點頭,而獅明立刻傳信將門外等候的犬叫了進來。


    “犬拜見城主大人、章大人。”


    獅明回頭看著章良,說道:“章大人,這位是我的親信,犬,您剛才的問題他能回答。”


    看著恭敬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犬,章良把剛才問過的問題又再次問了一遍。


    “丙四二三的家人,此刻在何處?”


    “這,這,屬下……”


    犬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額頭上不住的冒出虛汗,支支吾吾地不敢說出實情,獅明有些不耐煩,他最討厭下屬這樣支支吾吾,半天也憋不出來個響屁,於是嗬斥道:“章大人問你話,你就答!支支吾吾作甚?”


    犬得到了城主的命令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祭司大人,您現在手中的茶杯和昨天晚上那一批新製出來的肉茶,都是……”


    獅明聽到犬的話神情一變,在看旁邊章良注視著他的眼神已經明顯的帶上了不友善的目光,對犬補充道:“不對啊,昨天打掃祭台的明明是十個孩子,你說這些最多也隻用四個,剩下的六個哪兒去了?”


    犬糾結了半天之後再次開口道:“您之前說祭台上的顏色太淺,需要再抓幾個沁一下色,還有您說城牆上和祭台上的鼓都需要更換,我,我就……”


    章良隻感覺自己頭暈目眩,他強忍著心裏翻湧的怒火,厲聲說道:“獅城主,我記得我很明確的告訴過你吧,丙四二三這個編號有關的人你別動,看樣子我章良的分量不夠啊?我說的是嗎大城主?”說完之後便用自己的神識鎖定了獅明。


    獅明敏銳的察覺到了章良的神識已經鎖定了自己,而且這老混蛋似乎是來真的,他臉上的假笑一僵,隨後返虛境的氣勢如排江倒海的瀉出,兩股威壓互相碰撞了起來,平靜的祭壇在頃刻間化為了兩位反虛大能角力的戰場。


    “章大人,您也清楚,壽光城底下的罪奴何止十萬百萬,我能記住一個編號就不錯了,下人們努力排查,才把那個小罪奴給保下來,誰知道您說的這個小罪奴的親人,大概是個什麽範疇啊?”


    “而且這隻是一介罪奴,這種廉價的東西,章大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呀,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您何必為了壽光城的這麽幾個罪奴,得罪一個返虛境和一個家族嗎?”


    末了獅明又補充道:“海獸族畢竟是名門大望族,您出門在外總要在乎一個形象不是?”


    章良凝視著獅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笑了起來,道:“隻是一批罪奴而已?獅城主這話倒說的輕鬆,你以為是我想要這一批罪奴嗎?我也隻是聽了上麵大人們的命令,幫上麵的人看住這一批罪奴而已,他們,是上麵點名要的!”


    “獅明,我告訴你,你現在大禍臨頭了!”


    原本還算涼爽的祭台區域,因為章良的這一段話溫度狂降,獅明身上突然生起了雞皮疙瘩。


    他的城主位置雖然被人詬病是靠家族得來的,但他又不傻,章良長期在外的身份,是作為海獸族的供奉與海獸族大公主的護道人,其在海獸族內的地位不亞於一位長老。


    而能被他這種人稱做“上麵的人”可不太多,幾乎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是哪幾位。


    難道是海獸族族長?


    那種地位的人,關注這麽一個小罪奴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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