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海之上,聯邦東部一片無人的界域中,突然泛起道道漣漪,緊接著,三個被無數星辰環繞包裹的世界泡一般的聯邦戰艦衝出了層層漣漪。


    第四艦隊主艦窮奇號的艦橋內,副官立刻說道:“報告長官,我部隊已成功躍遷至目標界域,請指示!”


    作為聯合編隊的指揮官,窮奇號艦長簫乾坤麵色凝重地說道:“立刻按照預定計劃執行,排查整個界域,所有武器即刻充能!”


    “是!排查空域,武器充能!”


    很快,整個艦橋便忙碌了起來,同時三個比世界泡大的多的聯邦戰艦也進入了各自的預定位置,隨後緩緩地展開了自己的武器陣列。


    隻見戰艦的外壁緩緩破碎,蜷縮在艦體裏麵那如同天然造物般泛著盈盈亮光的精巧機構緩緩漂浮出來。


    無數顏色各異的裝甲、形態不同的晶體開始自行拚接,形成一道又一道如同星環一般的環帶,在引力的吸引下圍繞著中央星辰緩緩轉動。


    環帶中央,那閃亮著耀眼光芒的星艦核心部分,無數鋼鐵結構在其中相互拚接,隨後形成了戰艦的各個組成部分。


    最終,三個形態各異的星辰出現在了幽靜的深空之中,相互守望著彼此。


    這便是聯邦的最強幾支艦隊,004窮奇、007青龍和008檮杌,每一支頂級艦隊都是由無數廢棄世界泡構築而成,平時隻是作為幾個普通世界泡默默地拱衛著聯邦中心,緊急時刻亦可化作滅世巨艦出征殺敵,或化作軍事要塞橫亙界海。


    每一支頂級艦隊,都可獨自斬殺半步道主級別的存在,至於斬殺道主之下的仙境存在更是如宰雞殺狗般信手拈來。


    然而,就是這樣的存在,此時卻聯袂出現在了這片界域之中,既像是在阻擊可能到來的敵人,又像是在守護著什麽存在。


    很快界域再次泛起漣漪,隻是這次的波動比之前更加劇烈,影響更加深遠。


    隨著艦隊後方界域的劇烈震蕩,一尊由三圈巨大的環形機構圍繞著的一顆眼珠狀的結構撞碎了界海,蠻橫地躍遷到了這片界域之中。


    這便是聯邦三尊大道級武器之一,全知之眼、命運織機——燭龍因果編織站!


    “報告,燭龍站已相位躍遷完畢!正在進行界域錨定!”


    “報告,燭龍站界域錨定已完成!聯合防線建立完畢!”


    簫乾坤點了點頭,緊皺的眉頭不自覺地舒緩,語氣也輕鬆了一分,說道:“繼續監視,一定不要放過任何異常波動。”


    “是!”


    很快,聯合防線前方的無盡界域出現了劇烈波動,隨後一座比三個星辰合起來還要巨大的染血青銅城堡出現在了界域之中。


    一尊頭戴黃金王冠,披著血色披風,身著染血青銅盔甲,身姿通天徹地的古老君王從城堡中緩緩走出。


    隨著祂踏步而來,整個界域仿佛臣服在了祂的腳下,萬千虛影在祂身後浮現。


    這些虛影浮現的無不是一處又一處的戰場,有遠古時期的,有界海之中的,有已經發生的,有正在發生的。


    然而在這些戰場之中,不變的是那無數身披鎧甲的血色人形怪物,是那遮天蔽日的青銅城堡,是一個又一個文明的湮滅。


    在祂的指揮下集群衝鋒,撕碎了一個又一個看似堅固的防線,將防線之後的眾多生靈屠戮殆盡。


    簫乾坤見到那青銅城堡便知曉自己的聯合艦隊需要麵對的是哪一尊邪神了。


    戰爭之主、血神——恐虐!


    恐虐剛一到達現場,便注意到了僭越者們製造的龐大戰艦,亦見到了他們違逆神明所建造出來的大道武器。


    恐虐有些厭煩,因為這眼球正是祂最不想見到大道武器,燭龍因果編織站。


    不過厭煩歸厭煩,仗還是要打的,在局麵尚未明朗之前,祂都不會下令撤退。


    於是恐虐右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緩緩抽出了斑駁的染血長劍。


    與此同時,似是受到君王的召喚一般,青銅城堡的大門劇烈震動起來,滄桑厚重的城堡大門緩緩向兩邊打開,無窮無盡的血色畸形人影從中衝了出來。


    血色人影組成的孽物軍團在轉瞬間便占據了界海一隅,隨後匯聚成血色海洋向著聯邦防線發起了無畏衝鋒。


    早已蓄勢待發的戰艦火炮在瞬間開始呼嘯,星環上的無數武器接連開火,一時間血色孽物的海洋中綻放出無數五顏六色的明亮光團。


    這些光團既燦爛無比,又危險至極,光團席卷之處,一切歸墟孽物或是被暴虐的能量轟擊成齏粉,或是被熔鑄成了虛無,又或是被時空亂流撕扯成萬千碎片。


    然而在恐虐的指揮下,血色軍團不斷地向聯邦防線衝鋒,同時青銅城堡也在不斷地噴吐出數也數不清的血色畸變身影,補充著不斷消耗的衝鋒軍團。


    這些血色孽物實力強橫,每一尊都有堪比渡劫甚至逼近仙境的實力,然而聯邦艦隊的艦炮亦不是尋常之物。


    兩軍開戰,在血色軍團的衝鋒下,雙方之間的距離一點一點的縮短,在孽物海洋很快就逼近了聯邦防線,距離防線僅有短短的兩千標準單位時,燭龍站出手了。


    嗡鳴聲中,燭龍站中央碩大的藍色眼瞳驟然亮起,在耀眼的金色光華中,如山如海般的無盡道韻再次從燭龍散發出來。


    隨後,一道裹挾著無盡道韻的深藍色的波紋迅速傳導開來,在轉瞬間便蕩漾到了血色軍團前,又在下一瞬間掠過了無數血色孽物。


    而那些被掠過的血色孽物,肉身迅速幹癟衰敗,手中的武器迅速浮現出鏽蝕,最後化作無數塵埃飄散在界海中。


    它們就如同曇花一般轉瞬即逝,生命、時間、靈魂……它們所擁有的一切!都被燭龍抽取走,衰敗成為了既定事實!


    道韻傳播開來,血色軍團如同冰雪遇見暖陽,迅速化作了無數塵埃,在界海之上形成了一團巨大的塵埃雲團。


    恐虐有些惱怒,祂存在的意義便是飽嚐鮮血與戰爭,隻有那種拳拳到肉、刀刀見血的戰鬥才能讓祂感到愉悅、感到滿足。


    然而在燭龍的影響下,祂的軍隊卻不是戰死的,而是老死,是自然死亡,這讓祂品嚐不到任何愉悅,內心得不到任何滿足。


    祂厭惡地看了防線後的燭龍一眼,長劍遙指窮奇號,牢牢鎖定了戰艦之中的簫乾坤,隨後血色湧動,跨過無盡的距離,將簫乾坤拖入了自己的領域之中。


    簫乾坤隻覺得自己一個恍惚便出現在了一個偌大的競技場中,這競技場形式頗像聯邦遠古時代的大型鬥獸場,高高的石質圍牆上布滿了各色鮮血和深淺不一的裂痕。


    石質圍牆之上,無數血色孽物化作的觀眾發出古怪的嚎叫,眼神狂熱地看著場中的另一道偉岸身影。


    簫乾坤看向站在對麵,身形高大的恐虐,語氣輕鬆地點評道:“這就是你的單挑競技場?看著倒是像模像樣的。”


    正在活動身體的恐虐麵色如常道:“選一樣武器吧,這是我對你身為一名戰士的尊重,我允許你戰死。”


    簫乾坤看了看頭頂的血色蒼穹,回道:“有區別嗎?反正在你的競技場裏,沒有生物能打贏你。”


    隨後他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你的對手,顯然不是我。”


    話音剛落,血色蒼穹便爬滿細密裂紋,嘎吱作響,從裂開的縫隙之中,灑下了無數金色光芒。


    恐虐看著那刺眼的金光,感受到那令祂厭惡無比的氣息,憤怒地揮動自己的寶劍,斬向了簫乾坤。


    然而必中的劍光在轉瞬間便偏離了位置,擦著簫乾坤落在了身後的斑駁牆壁上。


    與此同時,簫乾坤的身影變得虛幻起來,而周圍的一切則在迅速地變化著。


    原本狂熱的觀眾一個接一個的衰老,死去,最後肉身飛速幹癟,化作一捧又一捧粉塵,巨大的競技場開始迅速衰敗、破落,無數雜草從縫隙中生出又在轉瞬間化作齏粉隨風飄逝。


    最後,伴隨著一聲巨響,競技場最高處的銅鍾重重砸下,整個競技場轟然倒塌,祂所構築起來的領域也隨之崩碎。


    回到界海,恐虐看著遠處正在散發著道韻的燭龍,覺得了無生趣。


    是它拆解、回溯了一條又一條時間線,改變了一個又一個必死之局,因果徹底顛倒,命運轉瞬改變。


    祂覺得很沒有意思,因為這樣的戰鬥讓祂升不起一絲一毫的興趣。


    祂覺得自己似乎不是在和一名光榮的戰士進行戰鬥,而是在獨自麵對時間長河,對抗歲月洪流。


    這種感覺,就像是祂費盡心機準備了各種各樣的論據論點,準備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唇槍舌戰,然而當祂登上賽場的那一刻,對麵的辯論選手開口就是一句:“拋開事實不談”。


    百無聊賴的恐虐不在出手,隻是釋放著強大的大道威壓,持續地傾軋著聯邦的艦隊。


    燭龍也不得不釋放出同等的大道威壓,以抵消恐虐給艦隊帶來的壓力。


    聯邦的艦隊和恐虐的軍隊又陷入了無休止的拉鋸戰之中,不知何時才能迎來這場爭鬥的終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禦艦飛仙:我在玄幻當艦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風等故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風等故人並收藏禦艦飛仙:我在玄幻當艦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