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許儒生愣神的樣子,趙長安突然反應過來:“抱歉,我這句話似乎不太禮貌,我換個說法。”


    “額,許峰主,你怎麽還活著……不對不對。”


    “額,許峰主,你打算活到什麽時候?”


    說完,趙長安又疑惑地撓撓頭:“呃,好像也不對。”


    許儒生聞言,頓時感覺到了一絲壓力與緊張,額間的冷汗涔涔而下。


    能在浩然聖地如此艱難困苦的環境下經營起一座峰門,他自然也是心思縝密之輩,又豈能聽不出趙長安話中的意思。


    “昆侖勢力養著的孩子,是歸墟第四層主的後裔,更是有著成為邪神的潛質。”


    這個消息未免顯得過於炸裂了,一旦走漏了風聲,不止這孩子會遭到追殺,就連帶著昆侖都將成為眾矢之的。


    然而如今,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除了趙長安和第四層主以外,似乎隻剩下他了。


    開玩笑,哪怕把他代入到趙長安的視角,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當務之急,是趕緊證明自己,否則可能就要被神使大人滅口了。


    如是想著,許儒生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


    下一刻,他直接引動神魂力量,立下了道心誓言。


    “我許儒生在此立下道心誓言,以我的修為與神魂為證,今日我所見所知的一切,將會成為永封的秘密,絕不使其流傳於世。


    我將代表個人身份與昆侖締結友好合作關係,絕不泄露昆侖的機密信息,絕不危害昆侖的相關利益,絕不威脅任何昆侖成員的安全。


    我將始終對昆侖方麵保持友好、真誠與坦率的交際態度。”


    趙長安聞言,愣了半晌,這才微笑起來:“許峰主,雖說當代英雄如過江之鯽,你也絕對能算其中一個……你這個小同誌很上道啊,將來一定前途無量。”


    “既然你都立下如此誓言,那我若是不聽聽你的解決之法,反而顯得我過於疑神疑鬼了,”趙長安收起了眼中暗藏的殺意,爽朗一笑:“麵對當前情況,許峰主可有解決之法?”


    “神使大人,根據我方才的觀察,這孩子在服下丹藥以後,原本維持了一段時間的平衡狀態,但是被第四層主的分身所影響,打破了這種平衡。”


    “就像是兩邊重量一樣的天平,在被外力推動以後,也可能保持一高一低的狀態不動,我們需要的就是推一把,讓它重新回到兩端平齊的狀態。”


    “正好,我們浩然聖地最擅中庸之道,如果神使大人能壓製這孩子的權能力量,讓我有穩定的運轉功法的環境,我用浩然功法加以引導,或許能讓她恢複到最完美的平衡狀態。”


    趙長安聞言,略一沉吟,腦海中的望舒一號給出了可以一試的評價。


    “那就來吧。”


    趙長安的話音剛落,腳下的鶴望蘭號雙眼迸發出灼眼的聖潔光芒,金色的at立場瞬間覆蓋了謝小溪的身形。


    強大精神力量壓製住了扭曲的現實,謝小溪周圍的黑氣頓時變得稀薄和微弱下來。


    趙長安並不知道謝小溪身上發生了什麽,也不清楚謝小溪身後藏著的秘密,但是他無比清楚,能夠一指秒殺崽種分身的邪神狀態,不是能夠與之為敵的存在。


    “望舒,啟用‘無量空處’,內容要針對謝小溪特化定製。”


    “好的艦長,請等待一分鍾。”望舒此刻顯然正在操勞有關昆侖的相關信息,但還是立刻開始準備相關材料。


    趙長安繼續使用at立場壓製著謝小溪的權能,這樣一來可以讓謝小溪的感知鈍化,使其更難察覺到鶴望蘭號的存在與威脅,二來則避免了直接向謝小溪釋放敵意,畢竟崽種的分身就是這麽走的。


    就在趙長安感覺壓製得越發艱難之時,望舒的支援悄然到位。


    兩盞信息洪流集束器悄然在趙長安身後形成,源源不斷的信息向著謝小溪湧流而去。


    詭異的權能力量籠罩著謝小溪的精神世界,仿佛是一個龐大而深沉的黑暗牢籠,將一切囚禁在淒冷與苦寒的永夜之中。


    謝小溪嬌小而孤獨的身影,就在這片黑暗中永久地飄浮與沉淪。


    不知過了多久,在漫長的黑夜之中,一股溫暖、柔和的氣息悄然浮現,飄蕩在她周圍。


    睜開迷離的雙眸,謝小溪下意識地環視著四周,那溫暖的力量來自前方一道劃破了黑暗的光芒,仿佛真實的夢境正對她微笑著。


    謝小溪本能般地向著那光芒伸出小手,似乎是有一抹微光在引導著她前進的方向。


    光線猶如一朵幽雅的花朵,在黑暗中綻放出無與倫比的生命力。


    然而,每當謝小溪靠近光芒之際,它又突然消失,隻留下一絲悠揚的殘韻,讓她不禁心生惋惜與向往。


    忽的,眼前的景色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恍若迷茫的塵埃舞動在夢境的黑暗中。


    一幕幕與娘親的回憶交織其中,在夢的脈絡中緩緩浮現。


    謝小溪回憶起母親溫柔的目光,那雙眸子中蘊含著無盡的關懷與嗬護。


    回憶中,母親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仿佛那是世間最柔軟的觸感。


    母親的聲音如春風拂麵,時而逗逗她,惹得她咯咯直笑。


    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時間的指針漸行漸近,謝小溪終於要觸及那光芒的盡頭。


    然而光芒,那先行撒下的光芒,竟然在她轉身之後浮現出來,伴隨著母親的倩影。


    謝小溪的眼中泛起點點淚光,她懷念著母親的溫柔與關懷,享受這短暫而珍貴的相聚時光。


    娘親的手指輕輕地撫摸過她的臉龐,那觸感如初春的細雨,灑滿希望的田野。


    “小溪最近乖不乖……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長大呀?”


    母親的聲音如一陣柔風,帶著無盡的愛意,消散在無邊的黑暗中。


    “娘親……”


    被邪神權能侵染的六芒星眼瞳逐漸恢複成正常形狀,一滴清淚劃過嬌小的臉頰。


    美夢,醒了,邪神的權能,也隨之消散了。


    不,不應該說是消散,而是在謝小溪的體內,再次沉寂。


    有朝一日,或許它會再度活躍,讓一尊新生的邪神,越過墟境長城的防線,降臨在東土的大地之上。


    看著謝小溪緩緩睡去,趙長安終於安心下來,轉頭看向許儒生:“許峰主,勞煩了。”


    許儒生深吸了一口氣,緩步上前,手心和額間竟然都滲出了點點汗珠。


    作為浩然最年輕的返虛,亦是獨當一麵的十二峰主,他自認為心性強大,畢竟這麽多年,風風雨雨,什麽場麵他沒見過?


    巨艦橫空,軍團衝鋒;邪神對波,昆侖秘辛……還要幫助邪神壓製歸墟權能……


    這場麵他還真沒見過。


    平複了緊張的心情以後,許儒生催動力量,開口念誦起浩然聖地的功法典籍。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


    “庸德之行,庸言之謹,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餘不敢盡;言顧行,行顧言,君子胡不慥慥爾!”


    無盡的文氣湧出,在許儒生的引導下如同春風化雨一般,悄然融入謝小溪的軀體之中,引導著兩股強大而完全悖離的力量。


    終於,在許儒生的引導下,原本傾斜的天平緩緩歸回最平衡的狀態。


    謝小溪身上一些微小的權能力量也隨之完全內斂,重新變成了一個正常、可愛的小姑娘。


    趙長安抱起謝小溪,看看了四周已經被完全摧毀的破碎空間,長舒一口氣。


    “許峰主,這裏似乎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不如同我一起前往昆侖,也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許儒生知道,此刻是萬萬不能拒絕的,隻能一拱手:“勞煩神使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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