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東西重要?”金重複了一句,然後看向肖遙道:“什麽意思?”


    “很簡單啊,那天他們在超市隻是偷東西而已,又沒有要傷害任何一個人。”肖遙解釋道,“老羅伯特的超市是買過保險的,超市失竊,財物損失有保險公司會賠,所以我覺得犯不著為了幾件商品去和那些狗急跳牆的街頭混混們衝突,所以才會選擇讓開。要知道這裏可是美國,誰知道那些街頭混混的身上除了刀以後,會不會還帶著槍?”


    “那你今晚怎麽不怕他們身上會帶著槍?”金接著問道。


    “他們前幾天不是被超市的同事們給抓住交給警察了麽?如果他們身上有槍的話,哪會那麽容易被超市的同事們交給警察?”肖遙笑著分析道。


    “你可真不會哄女孩兒,我猜你肯定沒女朋友。”金翻了翻白眼道。


    肖遙稍微愣了愣,才明白金話中的意思,隨即笑著繼續道:“可今晚他們是明顯是要傷害你,人身傷害可是保險公司補償不了的,如果不站出來阻止,無論是將來警察是否能抓到他們,都無法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


    “我同意你後半段的說法,也非常感謝你今晚救了我,但是對於你前麵所說在超市裏表現的原因,我還是無法認同。”金搖了搖頭道,“隻要不傷害人就不去管?如果都是你這種想法,那麽這個世界上豈不是到處都是小偷和搶劫犯了?”


    “我隻能說,我很慶幸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想法。”肖遙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起碼你就不是。”


    “你是在嘲笑我不自量力,自找麻煩嗎?”金歪了歪腦袋,斜眼看向肖遙道。


    “不,我很佩服你的勇氣,我說真的。”肖遙搖頭道。


    “我覺得你肯定是富人家的孩子。隻有不缺錢的人,才會不看重財物。”金也分析道,“能問一下你華夏的家裏是幹什麽的嗎?”


    “我父親是一位音樂人,母親是一位演員,你猜的不錯,我家裏的確算是不缺錢。去超市兼職也隻是為了體驗一下普通美國中學生的生活。”肖遙對金豎了豎拇指。


    “原來還是個星二代,怪不得你吉他彈得那麽好,唱歌也很棒,都是你父親教你的吧?”金恍然道。


    “你怎麽知道?我記得那天你來倉庫拿東西的時候,好像總共也沒幾分鍾時間吧?應該沒有看到我彈吉他吧。”肖遙有些奇怪的道。


    “嗬,我後來又偷偷跑回去聽過,躲在角落裏,所以你們沒有發現。”金笑道。


    “原來如此,”肖遙點頭道,“是的,我從小就跟著父親學音樂了。”


    “你呢?”肖遙也問金道,“你家裏是幹什麽的?對了,我的全名是揚.肖,中文名叫肖遙。隻知道大家都叫你金,還不知道你的全名呢。”


    “我叫金伯利.周,店裏的人習慣稱呼我叫金。我的中文名是周靜怡,父親是汽車銷售,母親是房產經紀,都是普通人。我家在康涅狄格州,我從小就喜歡跳舞,是為了追尋自己的舞蹈夢想,才自己一個人跑來加州的。”金,也就是周靜怡道。


    “執著於夢想並且一直為之努力的人都是可敬的,我敬你。”肖遙向周靜怡舉了舉手中的啤酒瓶。喝了一口啤酒,肖遙又好奇的問道:“可是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追尋你的舞蹈夢想,不是應該去紐約或者洛杉磯嗎?”


    “因為這裏的舒爾曼舞蹈學校,是我能考上的學校裏距離洛杉磯最近的一所學校。”周靜怡自嘲的笑了笑,喝了口手裏的啤酒,整個身子已經不知不覺間整個縮進了所坐的那張單人大沙發裏。


    “我的家裏有四個孩子,我父母需要很辛苦的工作才能養活我們這一家子,所以並沒有多餘的錢可以送我去舞蹈學校從小學跳舞。我都是跟著電視、網絡視頻這些自己學、自己練的。高中畢業之後,我申請了很多紐約和洛杉磯的舞蹈學校,可是我的基本功和那些從小正規學舞蹈的人根本沒法比,最後隻能在距離洛杉磯不遠的卡拉巴薩斯找了這個並不怎麽出名的舒爾曼舞蹈學校學習。”周靜怡說著,整個人也越收越緊,都快縮成一團了。


    大概很少有人這麽安靜的聽她說話,周靜怡雖然整個人的情緒不高,但是嘴上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可就是在這所並不怎麽知名的舞蹈學校裏,我的成績和技術也不是最好的。我小時候什麽舞蹈都學,但主要是學現代舞,可是現在在學校裏,我卻是以學校裏不教的街舞跳得好而出名的。”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呢?”肖遙看向整個人都已經縮進沙發裏的周靜怡道。


    “我還有半年多就從舞蹈學校畢業了,反正以後肯定是靠跳舞來維生了,不過現代舞我現在已經不指望了。我和一群跳街舞的家夥組了個團隊,準備參加明年年初在洛杉磯舉行的全美街舞大賽。但願我們能取得一個不錯的名次,被哪家有名的商演舞蹈組織給看上,不然的話,就隻有自己四處去找活兒幹了。”周靜怡笑了笑,“怎麽說也是練了這麽多年,算是有一技之長,應該不會餓死。”


    “全美街舞大賽?聽起來很牛的樣子。”肖遙大感興趣的道。


    “的確是很牛,最後決賽階段的時候是會有電視台全美直播的,所以參與的高手也很多,想要脫穎而出,取得好名次也很難。”周靜怡繼續灌了口酒道。


    “好像很有意思嘛,”肖遙看著周靜怡道,“那個...能不能帶上我一起玩?”


    “玩?這個可是我們職業生涯的重要機會,可不是拿來好玩的,雖然你今天救了我,可我也不能因為一個菜鳥而拉低整個團隊的水平。”周靜怡向肖遙搖了搖頭道。


    今晚先是受了不小的驚嚇,現在和肖遙聊了這麽半天,周靜怡已經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加上一瓶啤酒下肚,周靜怡已經有了困意,此時搖了搖頭之後,周靜怡的眼神也開始有點迷糊起來。


    “我前年在華夏的時候加入了一個舞蹈團隊,已經跟著他們學了兩年了,怎麽說也算不上是純菜鳥吧。”肖遙忍不住道。


    “那也不行,”周靜怡的整個腦袋已經歪在了沙發的扶手上,喃喃的道,“你不是美國人,沒有參賽資格的。除非你拿到綠卡,才能上台。”


    “啊?這什麽破規定啊?”肖遙有些傻眼。


    “全美街舞大賽,當然隻有美國人能參加了。”周靜怡下意識的答道。


    “哦...”肖遙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金...”鬱悶的喝了口酒,肖遙忽然驚覺時間已經很晚了,起身就想告辭了。可剛喊了一句,肖遙就發現周靜怡竟然就這麽縮在沙發裏睡著了。


    苦笑著搖了搖頭,肖遙將周靜怡手裏還拿著的空啤酒瓶輕輕拿了出來,然後將自己剛才坐過的長沙發靠背上搭著的一張毯子打開,小心的給周靜怡蓋上了。


    為了不弄醒周靜怡,肖遙蓋毯子的動作很小心,速度自然就不快,肖遙也因此可以近距離的仔細端詳這個女孩。


    以前肖遙在超市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她都是棒球帽加圍裙的工作裝打扮,現在這種不戴帽子的便裝打扮,今晚還是第一次見到。今晚稍早一些時候,肖遙都沒機會仔細的打量這個女孩,現在仔細一看,發現她一頭微卷的黑色長發,五官也挺精致。加上她現在像隻小貓一樣縮在沙發裏睡覺的樣子,肖遙心裏不禁湧起一股憐惜之情。也升起一股想要幫助這個女孩兒的強烈願望。


    “做個好夢。”靜靜的看了沙發上熟睡的女孩兒一會兒,肖遙伸手將女孩滑落到臉上的幾根頭發撥到了她的腦後,輕輕的說了一聲,然後將茶幾上的兩隻空啤酒瓶拿到廚房區域放好,便走出了周靜怡的公寓,從外麵輕輕給她關上了大門。


    周靜怡隻是在沙發上打了個瞌睡,根本就沒有睡熟。在肖遙幫她蓋上毯子時,周靜怡就已經被弄醒了。隻是她知道整個公寓裏就隻有她和肖遙兩人,覺得疲憊慵懶的周靜怡並沒有睜開眼,而是依然歪在沙發上沒有動彈。等聽到肖遙離開的動靜,周靜怡的嘴角向上彎了彎,人向下蹭了蹭,又往身上的毯子裏鑽了鑽。


    肖遙回到史密斯家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晚上十二點了。看到史密斯家的房子還亮著燈時,肖遙才想起自己應該給史密斯夫人打個電話說一聲的。


    輕手輕腳的打開了史密斯家的大門,肖遙並沒有在客廳裏看到任何人。想到大家可能已經睡下,肖遙輕輕舒了口氣。


    肖遙鎖好大門,關上了客廳的燈,輕手輕腳的上樓往自己的閣樓房間走去。


    “揚!”剛走到三樓的樓梯轉角,肖遙就被身後忽然的一聲呼喚給嚇了一跳。


    轉過身來,肖遙發現站在身後的是薩米恩。


    “薩姆,這麽晚還沒睡啊。”肖遙笑著招呼道。


    “你今晚幹什麽去了,怎麽回來這麽晚?就算加班,超市也是十點半就關門了,你十一點之前就應該到家了。”薩米恩看著肖遙道。


    隨即鼻子抽了抽,聞到肖遙身上酒味的薩米恩皺眉道:“你喝酒了?”


    “啊?哦...下班後去一個朋友家待了會兒,喝了瓶啤酒而已。”肖遙抱歉的道,“謝謝你這麽關心,等我到現在,還給我留著客廳的燈。真不好意思,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會提前打電話回來說一聲的。”


    “沒有,”薩米恩眼裏閃過一絲慌亂,連忙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一聲,我跟媽媽今天超市盤點,會加班到很晚,所以你才會回來得特別晚。你明天不要在媽媽麵前說漏嘴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被媽媽罰禁足。還有,客廳裏的燈是媽媽給你留的。她怕你回來之後摸黑進屋看不見,會被家具絆倒。”說完,薩米恩便頭也不回的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哦,謝謝你,還有史密斯夫人!”肖遙隻能對著薩米恩的背影輕聲道。


    “不客氣!”薩米恩的腳步頓了頓,站在原地輕聲回了句,然後鑽進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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