榔頭急急從盾營跑了出來, 劉君和羅寬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頭。劉君指著那個背影無奈地抱怨:“他知道他做了什麽嗎?啊, 頂撞長官,私自離開隊伍,他哪裏像軍人了, 而且今天是他的授勳日吧?多好,我們才是鷹翔銀獎, 他拿了金獎卻不知道那是什麽?吳嵐帝國獲得金獎的人都是死人了,他是唯一活著獲得的。”


    羅寬笑了下, 拍拍他肩膀:“原諒他吧, 他是半路來的人,怎麽知道這些獎章的意義,就是給他個國家元首, 也沒魚先生在他心目中重。再說了, 比起那個獎章,他和咱們魚先生在小店市付出的一切要重要的多吧, 他們挽救了一個城市, 對吧?”


    劉君點點頭,說的也是,比起魚悅和榔頭在小店市做的一切,現在吳嵐才可憐巴巴地給榔頭個沒實職的少將軍銜,一個小獎章, 若這樣比,還真是太輕了。再仔細想下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樂醫和樂盾的關係很奇妙, 自古樂醫不喜歡當權者拉攏自己的樂盾,好的樂醫會當樂盾是自己的半身,可是,大部分樂醫隻當樂盾是自己的私產、仆從、走狗等等,他和羅軍是樂盾之中的幸運人,田葛當他們是兄弟,分外的珍惜他們。這天盾營上下幾十代樂盾,他們是少見的幸運人。


    “兩位少校先生,王將軍請二位過去一下。”一位高大健壯的實習樂盾跑過來對他們敬禮並恭敬地說。


    “啊,又來了,沒完了啊。”劉君無奈地看下羅寬,兩人一起搖頭。魚悅他們一直拒絕配備樂盾,拒絕享受國家福利,新上任的執政黨,甚至老皇族卻變著花樣地想討好他們,可惜他們這家人全部都是油鹽不進的樣子,於是,劉君和羅寬就在中間受了夾板氣。


    王存庸,吳嵐天盾營的最高當權者,此刻他討好地把一整本三寸厚的名單遞給劉君:“無論如何,今天你們要叫我給上麵交個差,幾位樂醫大人一直是特立獨行,我們壓力很大,他們拒絕我們的保護,萬一出了問題,那將會是吳嵐的損失,不對,是世界的損失。”


    羅寬無奈地看著這位老將軍,他們曾經受這位嚴厲的教官訓練多年,作為佼佼者,他是推薦他們入四大家族的推薦人,某種程度上來說, 王存庸是他和劉君的恩人。


    “哎,您就別為難我了,我們也是沒辦法,家裏那三位,脾氣一個比一個倔。我和羅寬每天除了吃,就是喝,這些都是最好的樂盾,送到我家就廢了。”劉君無奈地敲敲那本冊子。


    “隨便挑幾個,那怕隻有一個也好,好歹叫老哥我交差。” 王存庸一臉苦惱地哀求,為這個破事頭發都白了幾根,別的樂醫隻嫌棄樂盾不夠,從來沒見過這樣憎惡樂盾的樂醫呢。


    羅寬接過那本冊子無奈地搖頭,他對這位老將軍笑了下:“您別著急,我找著看看。”


    劉君驚訝地看下羅寬:“喂,你把人領回去,家裏那三位,你怎麽交代?魚先生和榔頭先生中間根本插不進去人,我們倆跟著田先生吃白飯,蕭先生討厭和家裏之外的任何人接觸,尤其是現在這些執政黨,他原來的樂盾全體下課了,你告訴我,帶回去給誰,你這不坑了師弟們嗎?”


    王存庸一臉苦笑:“隨便找個,不帶回去也成,我知道你們在那邊說話是算數的,安心,一切費用國家負擔,不住那邊都成。”


    羅寬眨巴下眼睛衝劉君笑下:“大的不要,不是還有個小的嗎?再說了,每天放他一個人滿地亂跑,你放心啊?雖然他現在隻是初級,但是,也是該配雙盾的級別了吧。”


    王存庸疑惑:“小的?什麽小的?”


    劉君眼睛亮了下,連連點頭。沒錯有些主他們做得的,小包子真的需要有人貼身保護了,他衝王存庸笑了下:“魚先生的繼承人,包四海,我們家的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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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存庸看著劉君,一臉感激:“啊,也成,級別不到沒關係,存在那裏,早晚可以配八盾的,我這裏有最好的選擇,不夠還有。”


    劉君沒再搭理這個借坡下的家夥,低頭認真地翻找起來。


    “高大的不要,四海最討厭高大的東西……恩,太壯的不要,四海不喜歡,太忠厚的不要……四海會欺負人家,恩……這個?還是算了……”王存庸一臉鬱悶地聽著那兩個人評價著自己的心血,他們當挑蔬菜呢?這裏全是最好的,帝國最好的。


    王存庸大怒,指著他們擠在一起的腦袋吼:“你們給我差不多點!”


    劉君突然奇怪地“咦?”了一下,接著舉著推薦冊問:“老大,這個是樂盾還是殺手啊?”


    王存庸奇怪地接過去,看了下:“哦,沒錯啊,易兩,第五課出身。以前他的確是做那個行當的,他是國家最好的人肉攻擊武器,四歲就開始接受訓練了,他以前是跟著前任執政黨做貼身影子的,前任執政黨下台後,他被下放到這裏做炮灰。我覺得他還是個人才,就給他放在推薦冊裏了,你們知道我的,我見不到人才流失,有人想叫他做炮灰,我們樂盾本身就是炮灰,不過,即使是死,也應該響當當去死吧,所以我把他放在這裏。”


    劉君點點頭:“就他吧,四海會喜歡的。”


    王存庸搖頭:“不合適吧,他的身份很敏感,一般樂醫也就是算了,那位小樂醫是那位大人的繼承人啊。”


    劉君笑下:“挺好,我們家沒那麽多講究,再說,這麽好的人才,四海交給他我們很放心。就這麽著吧。”


    榔頭一溜小跑地跑到白水城最豪華的賓館陪老媽,他軍裝都沒來得及脫下來。啊啊,老媽可是比實驗獸還可怕的存在啊!榔頭氣喘籲籲地跑到賓館電梯前,不停地按動著電鈕。


    “好巧。”身邊一個人,溫聲地衝他打招呼。


    榔頭不覺得有人會找他,但是還是抬頭看了眼,接著,臉色頓時紅了起來,他尷尬地衝對方點點頭:“好……巧。”


    蝴蝶君上下打量著榔頭,意外,非常的意外。他沒想到這個被他猜測了好幾天的人,竟然是一位樂盾,而且級別還那麽的高,這下,那,滿身的疤痕有的解釋了。酒保昆捧著幾個禮盒也一臉驚訝地看著榔頭:“大哥,你好厲害!”


    是啊,是啊,這位大哥真的很厲害,但是你們誤會了,他身上的疤痕和挽救偉大的樂醫大人絕對沒任何關係。


    電梯緩緩地打開,電梯裏的人看到榔頭後,都微微點頭,小心地從一邊走出去。國家對樂醫尊重,人民畏懼樂醫,但是對於樂盾,他們也同樣發自內心地敬仰和尊重。


    榔頭走入電梯,卻發現蝴蝶君他們不進來,榔頭納悶:“啊,進來吧,又不是陌生人,真是後悔這麽來。”


    蝴蝶君笑了下,衝酒保昆點點頭,他們走了進去。


    “幾樓?”榔頭幫蝴蝶君按樓層。


    “十八樓,謝謝。”蝴蝶君回答。


    “好巧。”榔頭笑了下按了下十八樓,再沒按其他的樓層。蝴蝶君意外地看了眼榔頭,但是很快在表情上保持了一貫的風平浪靜。


    榔頭也不愛多說,他隻是筆直地站在樓梯口的位置——職業習慣,最近的職業習慣越來越多了。蝴蝶君看著麵前這個站得筆直筆直的樂盾,感覺……他就像一棵勁鬆一樣。


    過了一會兒,電梯緩緩打開,榔頭徑直走了出去,接著他也奇怪地看下蝴蝶君,十八樓隻有一套房。


    一位四五十歲的管家打扮的老頭,早就等候在樓梯口,他看到榔頭立刻滿臉激動:“少爺,少爺,夫人一上午,催了無數次了,您可算是來了。”老頭興奮完,回身推開門大聲說:“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回來了。”


    蝴蝶君聽完那位老先生打招呼就呆了,魍礁頭的大少爺?假的吧?難以置信,比剛才在電梯口看到榔頭帶來的震驚更加叫他難以相信了。


    屋子裏衝出幾個快速的人形,這些人形迅速把榔頭壓到地板上蹂躪:“哥,你怎麽才來,我們好想你。”


    “幾天了,你這個家夥,就把我們丟在這裏,當我們是什麽啊……”


    “大哥……嗚……”


    榔頭甩開身上的那群可怕的家夥,無奈地站起來抱怨:“啊,我的腰,媽的,我墊著鋼板呢!都給我下去。”他話音沒落,屋子裏衝出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貴婦:“寶寶,媽媽好想你,你還生媽媽氣呢?媽媽以為你不要我了呢,我可憐的寶寶,嗚……”


    榔頭一臉冷汗把袁芹從身上拽下來:“媽,你好假,我又不是博有仁,跟我就別來這套了。”


    袁芹一臉怨氣地抬頭:“放屁,老媽想兒子有假的嗎?”


    榔頭伸出手幫她撫去眼角的淚:“恐怕你是先殺到大街上購物,接著才想起兒子的吧。”


    袁芹破涕為笑,伸出帶著巨大寶石的手指彈下兒子的腦門:“死小子,算你說對了,進來吧。”


    榔頭回頭看看蝴蝶君,蝴蝶君站在角落,一臉尷尬。


    “寶寶的朋友嗎?過來阿姨看看,多水靈的孩子。”袁芹笑眯眯地打招呼,語氣像極了鴨店老鴇子。


    “十分抱歉,我們是白水城酒街鵲言會的代表,聽說魍礁頭的當家夫人駕臨白水,我們當家的雀爺身體不好,所以派蝴蝶來拜會下。”蝴蝶君低頭對袁芹說。


    袁芹看下榔頭,榔頭聳聳肩,一臉無辜。


    “我們魍礁頭如今是正當集團了,所以,這種拜會還是算了。回去替我謝謝你們雀爺,幫我請個安,雀爺是老前輩,當我們去拜訪才是。可是,現在魍礁頭不比從前了,我們做什麽也是沒自由的,看國家臉色的。再說,我們過來隻是私人聚會,不會和那個老家夥爭地盤的,所以你請他安心。”袁芹客氣地對蝴蝶說著客套話,但是語氣裏的輕蔑卻是不遮掩的。開玩笑呢,現在的魍礁頭在吳嵐,可是進入前五的大集團,誰會看得上一條破酒街?那個老家夥仗著自己是前輩,來她麵前擺架子,門都沒有。


    蝴蝶君一臉尷尬:“那是,夫人和諸位是過江龍,自然看不上一條小小的酒街。”


    “回去吧,告訴那隻老麻雀,魍礁頭不會參合你們白水的任何道上的事情,現在是別人捧著生意給我們做,還要看我們要不要。小店市重建計劃已經耗費我們全部的精力了,誰有心情搶個沒油頭的地盤……”袁芹突然捂住嘴巴,一臉古怪地看下兒子。


    榔頭神色十分難看地看著袁芹:“我說,媽,小店市,是怎麽回事?”


    袁芹緊張地看下四周,接著陪著笑臉看下兒子:“寶寶,魍礁頭是正當競爭拿到重建計劃的。真的!你問他們啊。”走廊裏的人一片附和地點頭。


    榔頭瞪了下他們,大家神色一片尷尬地低頭:“都給我滾進來。”榔頭有些壓抑不住的憤怒,轉身進了屋子。


    蝴蝶君看下酒保昆,酒保昆想了下:“蝴蝶哥,他說,說都滾進去。”


    蝴蝶君笑了下:“恩,那麽,我們就都進去吧。”


    酒店最大的豪華包房的客廳裏,榔頭的軍裝丟在一邊,三寸厚的鋼板豎立在桌子上,除了袁芹,一家大小都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看著他在那邊不停地打電話。


    “得了,糖球,我的脾氣你知道,魍礁頭受不起欣緯黨這麽大的禮物,幾十萬人未來的休養生息的地方,交給黑字打頭的集團去做,他們怎麽想的?……原來是他啊,轉告那位親王陛下,別拿那套政治棋在我身邊下,我是不知道他賣的什麽好……沒著急,我就是氣,恩,知道,回去我會跟魚悅說的,啊!煩躁,煩躁……我怎麽就不能煩躁了?……恩,知道了,你幫我想下辦法,魍礁頭必須從小店市全線退出,我知道……恩,所以找你了,恩,這個損失,我也賠不起,魍礁頭也賠不起,估計是全部身家都進去了……得了,知道了,謝了,算我欠你的。……恩,就這麽。”


    榔頭放下電話,看著哭得唏哩嘩啦的袁芹,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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