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很安靜,陽光照射中,灰塵粒子上下歡快飛舞著。隨伯祿和鈥加洛這兩杆大煙槍完全忘記了樂靈島的前輩還在此,雙雙點起了煙卷吞煙吐霧。鈥孟公一臉不在意,帝堂秋很沒形象地敲擊著窗台,奉遊兒看著麵前果盤裏的葡萄,漫無目的地數了三次。華納西亞在閉目養神,田葛看著皮鞋,隨知閑左顧右盼,這就是得知真相後的眾生相。


    許久之後,鈥孟公看下四季婆婆:“他們終於出來了。我以為他們消失了呢。”


    四季婆婆點點頭:“是啊,我們的人在【七】實驗室發現幾具屍體,解剖後,根據骨骼,還有隨身的醫器,確定是武醫。隻是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會放實驗獸出來,他們的目的耐人尋味。”


    帝堂秋回頭看下四季婆婆:“那些問題可以慢慢解決,當務之急,我到現在都沒得到到底有幾隻實驗獸的確切資料。國家樂醫仲裁所,這個月損兵折將,卻連敵人的人數都沒弄清楚,這真可笑。”


    四季婆婆拉了一下被子,覺得有些冷:“十二隻,兩隻在小店市,其他十隻能確定方向的有六隻,還有四隻下落不明。”


    奉遊兒嗤地笑出來:“這還不明白嗎?利用實驗獸,消滅文醫,即使不成功,也出氣了。也許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放出來的是什麽吧。愚蠢。”


    屋子裏大家對視,覺得這話說的倒是沒錯的。


    “我們該怎麽辦?會死吧!都會死的。對吧,對吧爺爺?”隨知閑突然笑得很詭異,巨大的壓力,來自內心的壓抑、生活的壓抑、精神的壓抑。他爆發了,大叫著。


    四季婆婆慢慢躺下,嘴巴裏念叨著:“年輕的時候,想美麗常在,永遠不老,現在我八十三歲,黑發滿頭,牙齒全在,人生足矣。不再求。”


    奉遊兒看下四周轉身就向外走,帝堂秋喊住他:“遊兒,去那?”


    “找一個大咪咪,皮膚要上好,手感最柔軟,抱著我的時候要很溫暖,最好是處女,因為我是處男。”奉遊兒說完還向外走。


    “也不是會死啊。”田葛喃喃地說了一句。


    屋子裏短暫的寂靜後,大家一起看著他,田葛被這麽多目光看著有些尷尬。他低頭盯著靴子,雖然他一直不停地看:“那個,救了我兩次的人,他,我想找到他也許能幫助到我們。”


    “他是武醫吧?怎麽可能幫?”華萊西亞插話。


    “我想,即使他是武醫,也是和那些人不一樣的武醫,因為他一直在幫我們。”田葛抬頭解釋。


    “可是,你看到那張表了嗎?那個東西它進化了。現在,即使隨爺爺,鈥爺爺合力都無法壓製,他恐怕也不成了。”帝堂秋無奈地搖頭。


    田葛想了下:“他可以,我看過他兩次的絞殺,覺得他不屬於武醫也不屬於文醫,我想他是自成體係的,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麽不站出來?”


    大家互相對視著,一個多月,無數人的尋找,卻一次一次的失望。那個人石沉大海,既然他躲起來,肯定有他的理由,小店市成了這個樣子,他依舊不出來,那就耐人尋味了。


    奉遊兒敲敲自己的腦袋,看下左右,轉身繼續向外走。


    “遊兒?”帝堂秋。


    “我去電視台。.....”奉遊兒的聲音遠遠傳來。


    小豆站在院子裏,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小豆媽拿著一把尺子在打他的屁股,魚悅和榔頭從篝火那邊回來,正看到小豆受罰。


    “姐,隻是孩子,犯不著這樣打的。”魚悅搶過尺子,抱起小豆。


    “這、這死孩子,自己現在還靠著別人接濟,他倒好,偷了家裏的東西給旁人,氣死我了!小老板,對不住,真的對不住,我這孩子缺根弦,您看,您千萬別怪罪,我給您道歉,鞠躬,不管如何,看在我們孤兒寡母。。。。。。。”小豆媽一臉哀求,一邊哭一邊道歉。


    小豆,偷了家裏的食物分給小朋友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裏發現的鑰匙。魚悅看下榔頭,榔頭摸下褲衩兜,兜的頂頭有一個大窟窿。他無奈地吐下舌頭。


    魚悅拿出手絹給小豆擦鼻涕,這個孩子就是個鼻涕蟲,剛才那麽大的哭聲,眼淚不得見,鼻涕倒糊了一臉。


    “小豆,他們是不是經常不帶你玩的那些小朋友?”魚悅問他。


    “恩。”小豆點點頭。


    “為什麽要分吃的給他們?”魚悅問。


    孩子迷茫地想了下,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們帶你玩了嗎?”魚悅問。


    小豆很是羞愧,搖頭,小豆媽一臉恨鐵不成鋼。


    魚悅把孩子交回到她手裏:“姐啊,孩子不會說,但是,冷暖自知的。小豆是好孩子,善良。不必打他。”


    小豆媽接過孩子,再次抱歉,後院走廊口,明燦燦站在那裏:“開飯了。”


    一家人團團圍著坐在魚家奶奶包粽子的餐桌邊,按照習慣,打開電視,收看城市頻道。現在他們什麽台都不看,就看小店市的本市頻道,那裏麵雖然一直在播放著鼓勁的節目,一直在重複著各地對他們的關注,但是小店市人真正關注的是,各種物資在何處配發,這些信息在節目下滾動的用文字播出。


    魚悅夾了一筷子魚肉放進小豆碗裏,明燦燦連忙夾出去:“孩子小,要把刺找出來。”說完她認真地翻找著魚肉中的刺。


    榔頭看下明燦燦:“小老板夾的那個是魚腦吧?”


    明燦燦臉紅了下,幫小豆拌飯。小豆媽最近就像水做的,動不動的就哭,每次哭就是同樣的話。活著累,打開門就是衣食住行,自己帶了孩子,諸多艱辛,娘家貧困,無人問冷,無人去熱,心苦,身累,有煩又氣,隻覺得人生活的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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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是如此,她剛抓起一角,明燦燦一瞪眼:“誰都一樣,您就饒了我們吧!我連父母都沒,想哭都沒人哭,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姐,哭一次大家同情,哭兩次大家哀歎,哭三次就討人厭了。”


    榔頭扒拉著飯,沒有說話,肥龍卻是一臉崇拜,魚悅沒開口用筷子翻著米粒,小豆媽很是尷尬,剛要解釋,電視裏卻一頓噪音,大家抬頭。接著有趣的一幕出現了。


    奉遊兒衝進直播室。伸手搶過播音員的麥克風,對著鏡頭發表了一次無比震撼的講話。


    “看這裏,看這裏,我說你呢?對,你知道我是誰,我也知道你是誰。我就想告訴你,這個城市有一千多年的曆史,這裏的人也沒礙著誰,你拿起醫器這一天,你老子有沒告訴你,你是個醫生,一個醫治別人心靈的醫生,這個城市,它要死了,打開你家大門,看看外麵,有老人,有孩子,每個都想平平安安的一輩子,我就不相信你沒有親人。。。。。。。(他放下麥克風,低頭,掉眼淚)老子他媽的哭了,我媽死了我都沒哭,我在為這個城市哭,為我自己的無能為力。現在,你他媽的有能耐,你躲在牆角,裝什麽大神,玩你媽的什麽深沉,我告訴你,你不出來。。。。。。下個死的就是你。媽的。。。。。。。”


    電視下,家裏一片茫然互相對視,電視上,一些穿著樂醫仲裁所製服的人過去,搶麥,道歉。接著屏幕成了雪花點。。。。。


    魚悅放下筷子,托著下巴看著電視,不久之後,魚悅的肩膀上下聳動著,沉悶地憋著的笑音慢慢傳出。榔頭驚訝地看著他,一會兒,魚悅按捺不住地哈哈大笑,一直笑到眼角冒淚花。


    榔頭他們互相看了下,榔頭突然指著電視問道:“他說的那個,裝大神,玩他媽的深沉的大蔥不會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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