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悅沒有像田葛睡那麽久,他的精神力要恢複得快很多,對於他,一夜好睡已經是足夠。


    睜開眼睛,魚悅掀了下被子:“我的衣服呢?”渾身被脫了個精光,不知道誰帶自己洗了個澡。他轉頭看下四周,這裏是榔頭的房間。


    “你臭死了,隻好拿水管澆了你半天,你還真厲害,那麽衝都不醒。”榔頭一副欠扁的樣子晃蕩進來。


    魚悅慢慢坐起來,抬起手,手套不見了:“你都看見了?”他抬頭看下榔頭。


    榔頭無所謂地舉了下手裏的幾包泡麵:“恩,看到了,你要殺我滅口嗎?吃什麽口味的?”


    “隨便。”魚悅躺回被窩發懶,榔頭轉身捂著肚子去勞動。


    第一次遇到這麽難對付的敵人,魚悅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那隻怪獸最後的哀鳴,不斷地不斷地在耳朵邊響起。就是為了它們,小店市封市,可是,為什麽要封市?魚悅一直對仲裁所這個計劃感到疑惑,一定還有什麽人們不知道的秘密隱藏在背後。


    昨天夜裏的一場激鬥,並沒有震動多少人,對於小店市人來說,更可怕的事情是,昨天晚上,有人失蹤了,就從自己家裏。謠言愈演愈烈,政府的幾個入口被市民不斷地衝擊著。


    帝堂秋抱著胳膊望著小店市的入口處,市民們拿著燃燒的酒瓶子,還有石塊向管卡台上丟,一些兒童在嚎啕大哭。


    “為什麽,為什麽不放他(她)們離開?這不是放這些人送死嗎?帝堂秋,你怎麽可以這樣做!”華萊西亞有些看不下去了。


    帝堂秋回頭看下一邊靜坐的四季婆婆,沒有說話。四季婆婆微微睜開眼睛:“不怪他。這是樂靈島和科學院,還有仲裁所高層的決定。”


    華萊西亞看著沉默不語的帝堂秋:“我要知道原因。”


    四季婆婆站起來:“樂醫的音樂可以壓製暴虐症,實驗獸的嘯音卻可以引發暴虐症。我們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聽到了那個嘯音,隻要聽到,三個月內,暴虐症早晚會爆發的。即使實驗獸全部被消滅了,這裏依舊要封市,直到潛伏期完全過去。”


    華萊西亞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走廊裏,她看到依舊在昏迷中的田葛被推向實驗室:“帶他去哪裏?”華納西亞問。


    “我去幫他治療,昨天晚上所有聽到嘯聲的隊員都必須接受治療。”四季婆婆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奉遊兒趴在玻璃窗上看著房間裏那些被催眠的隊員們,以前他對樂靈島的音樂一直感興趣,現在他無心顧及,隻是提這些被蒙在骨子裏的人感到悲哀。


    “奉生。”有人叫了下奉遊兒。在仲裁所,大家都這樣稱呼兩條杠以上的樂醫,前姓後麵加生。


    奉遊兒回頭,卻是他委派給田葛的兩個樂盾。他笑了下:“怎麽不休息?”


    兩個樂盾互相看了眼,其中一個開口:“奉生,我們想跟隨田先生。”


    奉遊兒抬頭看下還在沉睡的田葛,身後,那人繼續說:“我們入伍後,從幾萬人裏被政府挑選出來成為樂盾,我們唯一的使命就是成為盾,不好聽的話,我們是樂醫的替死鬼,這個是國家賦予我們的使命,我們沒後悔。可是,我們這樣的人最悲哀的是,即使死了,有時候樂醫都不知道我們的姓名。昨天,田先生叫我們看到了希望,一個擋在樂盾前麵的樂醫。還有那位無名先生,他拿身體去和實驗獸碰撞,這樣的人,這樣的樂醫,是我們真正願意付出,願意為他們死的人。我們是奉生的樂盾,這樣說,希望您不要生氣,我們想成為田生的影子,成為他的盾牌。”


    奉遊兒很久沒有說話,過了會他點點頭:“我同意,還有,謝謝你們這些年一直擋在我的前麵。”


    兩位樂盾互相對視了下,笑了,很開心:“謝謝奉生。還有,您也是位好樂醫。”


    他們轉身要走,奉遊兒叫住他們:“那個,抱歉,你們的姓名。告訴我好嗎?”


    “吳嵐十字軍,天盾營,校官羅寬,校官劉君。再見奉生。”隨著那兩人的腳步遠去。奉遊兒敲擊了兩下玻璃,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他看了下手表,再轉頭看看外麵。帝堂秋和華萊西亞正慢慢的向這邊走來,時間到了,那些人應該到了。


    小店市機場。蕭克羌和他的父親蕭促嚴、華萊西亞、奉遊兒,還有帝堂秋在此等人。蕭克羌小心地打量著這些人,他們好像神情很嚴肅,就連那個奉遊兒竟然也是一臉肅穆。


    “克羌,別東張西望的。”蕭促嚴看一眼兒子,有些不悅的說。


    “到底是誰來了?”蕭克羌小聲問。


    “一會你就知道了。”蕭促嚴聲音壓得更加的小。


    上午時間十點,兩架巨大的豪華專機降落於小店市機場,專機的尾巴上,吳嵐隨氏大大的標記赫然在上麵印著。


    貴賓走廊裏,隨伯祿慢慢走在最前邊。老人家看上去還很是健康,隻是頭發全部白了。如今,隨家的族長隨景深小心地跟隨在父親身後不敢逾越。即使他成為這一代的族長,隨家做主的仍舊是隨伯祿。


    隨家一波正係全然通過後,後麵跟隨的是大約三四百位級別在角四之上的樂醫。這些人都穿了隨家的本家製服,黑色金邊音符袍。樂醫過去後,是大批的護衛、樂盾、隨身保姆。整個隊伍浩浩蕩蕩壯觀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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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隨家這次傾巢出動啊,帝堂秋,你幹了什麽?”奉遊兒對自己夥伴的大膽有些瞠目結舌。


    帝堂秋突然露出無比親切的笑容,對著隨伯祿就迎接了過去,奉遊兒打了了寒戰。


    “隨爺爺,您老身體還好吧?我們都很想你呢。”帝堂秋說著過去擁抱了下隨伯祿。


    隨伯祿對帝家這個孩子一向是喜歡的,他拍拍帝堂秋的腦袋:“恩,堂秋最孝順了,不像我們家那兩個,尤其是知意,虧我那麽疼他。。。。。。不管如何,爺爺相信你。但願這次別叫我失望。唉,真害怕死了都見不到知之,不能跟那個孩子說句對不起。”


    帝堂秋扶著隨伯祿:“爺爺,您別擔心,我想這次的線索是這十二年來最符合的了。所以我相信,知之弟弟就在小店市。”


    隨伯祿拍拍他的腦袋:“有心了,唉!”


    老人家帶著一家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帝堂秋看下表,繼續等待。不久,另外一架客機降落於機場,這次的飛機是沒有標記的,屬於仲裁所。帝堂秋的神情卻比剛才緊張。


    被樂靈島流放在外麵的鈥孟公帶著前鈥家族長鈥加洛,還有三十個隨從慢悠悠地踱出來。這些年為了彌補十二年前的錯誤,鈥孟公走遍了六國各個角落,鈥家更加是傾巢出動,卻都是無功而返。這人世間的事情原本就是這樣。鈥加洛的一時貪婪造就兩家悲劇,連累三代人。看看他,神情萎頓,看樣子壓力大得很。


    帝堂秋帶奉遊兒他們深深鞠躬:“老祖宗,沒想到您來了。”


    鈥孟公歎息了下:“不來,不來成嗎?有愧啊!”他無奈地搖頭,向外走去。


    機場一陣的忙亂後,逐漸恢複了平靜。華萊西亞走到帝堂秋麵前:“要是找不到,你怎麽交代。”她很擔心。


    帝堂秋這個時候突然軟了一般,癱在機場排椅上:“啊,隨便啊,小店市這麽多市民,比一個人要重要吧?再說我有感覺,那三人總有一個在這裏。”


    奉遊兒看著帝堂秋,這家夥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想利用隨家、鈥家的力量解決小店市的人力不足問題。自己這個夥伴,越來越叫自己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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