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夜他來就是為了和你說你是異世之魂,不可久留,且讓你不要讓皇上愛上你這兩件事兒?”


    紅芽兒仗著沒人,在花蕪的身前四處亂飛,一臉的不可思議。


    別說紅芽兒不可思議,花蕪也覺得昨天和裴玄的見麵順利得不可思議。


    “是啊!”


    “我還以為裴玄會把抓去當妖孽來個煎炒烹炸,卻沒想到裴玄隻是警告了我兩句就離開了……”


    “可把我嚇死了!”


    花蕪拍著自己胸口,也是一臉的後怕。


    “真是奇怪!”


    “對於你的來曆和為何落在此界這兩件事兒上,他居然沒有刨根究底?!”


    “你不說,他也隨了你去。”


    “我還以為他會把你抓起來大刑拷問呢……”


    紅芽兒滿臉懷疑地說道。


    紫宵宮的天師,天命護道人!


    它一見到裴玄就宛如兔子遇見了狼,兩腿都發軟,這是天然的像食草動物對食肉動物的懼怕。


    它原以為花蕪落在裴玄手時的話,肯定會被剝皮抽骨的,卻沒想到裴玄隻是說了兩句警告,便走了。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可能也是因為我以弱示人,裴玄覺得我沒什麽威脅吧!”


    “在得知了他最想知道的兩個問題後,我到底從哪裏來,又為何落在此界這種問題,對他而言就不重要了。”


    “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人,不值得他費心!”


    花蕪撓了撓頭,猜測地說道。


    “是……是這樣嗎?”


    紅芽兒揪了揪自己頭上的花瓣,總覺得哪裏不對。


    花蕪是異世之魂的事兒,看樣子他是不打算上報給景弘帝知道,可花蕪是異世之魂哎,這麽大的事兒,他都不告訴景弘帝嗎?


    為什麽?!


    紅芽兒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紅芽兒都不知道的事情,花蕪肯定更不知道。


    “看裴玄的意思,應該是不會告訴皇上。”


    “可能是怕橫生枝節吧。”


    “不管怎麽說,咱們這應該算是暫時過關了,裴玄應該不會出手對付我們,隻待五年期滿,你恢複了帶我離開……裴玄也就能徹底放心了。”


    不可在本界久留、不能讓皇上愛上她。


    這兩件事情,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麽難度。


    腦袋上沒有了懸著的這把名叫裴懸的劍,花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輕鬆。


    她不禁想起,昨天紅芽兒極沒義氣地把她扔下一個人麵對可怕的裴玄,不禁氣得一把抓住紅芽兒,摟在懷裏一陣蹂躪,“好你個紅芽兒,竟這般沒有義氣,裴玄來了,你居然就扔下我一個在那兒,連個提示也不給,害我差點嚇得掉落湖中……”


    花蕪一想昨晚魂飛天外的一幕,就捋得越發順手了。


    “啊!啊!!”


    紅芽兒被捋得一頓亂叫,等花蕪放開它時,它整個妖都已經衣裳淩亂,滿臉通紅,活像被紈絝調戲過的良家子。


    看得花蕪越發的心癢,想要借機再捋幾把。


    紅芽兒看出花蕪的意圖,連忙飛身閃出老遠,然後,再供出一條驚天八卦分散花蕪的注意力,以保妖命!


    “花蕪,你不想知道昨晚妼貴妃為什麽請走皇上嗎?!”,紅芽兒一邊整理自己淩亂的衣裳,一邊小臉高高揚起,一副我有大八卦你快來問的模樣。


    “請走皇上?!”


    “不是因為妼貴妃得了絞腸痧,腹痛難忍,所以才請走了皇上嗎?”


    花蕪疑惑地問道。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紅芽兒眉眼彎彎。


    原來,紅芽兒就知道昨晚它偷溜一事兒,花蕪肯定會找它算帳,於是,一大早兒的它就發動它的那些朋友們去打聽妼貴妃那處兒的事了。


    “妼貴妃根本沒得絞腸痧,是安國公府出事了……”


    紅芽兒笑得一臉的幸災樂禍。


    安國公府?!


    那不是妼貴妃的母家嗎?!


    這是出了什麽事兒了,讓妼貴妃連和皇帝冷戰都顧不得了,故意裝病誆騙皇帝去看她?!


    她以前不是最屑做這種裝病爭寵的事情嗎!?


    嗬嗬……


    這是有瓜可吃啊!


    花蕪連忙倒上熱茶,拿上果盤和瓜子,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偎著,示意紅芽兒可以說了……


    ……


    煙雨樓這邊清風送爽、茶香嫋嫋,花蕪在聽紅芽兒講八卦,岫雲居這邊卻愁雲慘淡,妼貴妃又氣又恨,直接哭紅了眼。


    “皇上怎可如此狠心?!”


    “那可是本宮的最小的弟弟的啊!”


    “本宮都放下驕傲和自尊的求他了,可他也不肯通融……”


    “難道,真的讓我弟弟給那微末小吏抵命不成!?”


    想到昨晚發生的種種,妼貴妃又羞又氣,眼淚不由得落得更急了。


    “娘娘,您快別哭了。”


    “還是在想想辦法吧……四公子他身子嬌貴,天牢那種地方,怎麽能是四公子呆的地方……”


    青芷手捧著帕子,著急地說道。


    昨天,國公夫人突然求見,原想著是許久不見自家娘娘,國公夫人有些想了,因此才迫不及待的便來看望自家娘娘。


    可誰知,國公夫人卻帶來了一個極壞的消息──自家四公子打死了人。


    這原以不是什麽大事兒,往常國公府的人打死了人,賠些銀子便是了。


    可是,這次四公子打死的人卻是一個九品的小官,在京城像是這種不入流的小官,他們國公府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可偏偏這個小官是禦史台的一個督察官,就是在上朝時,他們站在最後麵,記錄百官衣著言行可有不妥之處的官員。


    禦史台的官員被打死了,就捅了禦史台的馬蜂窩了。


    禦史台的為那個苦主撐腰,刑部尚書是個不講情麵的,居然真就帶人把她幼弟給抓了,還下了天牢。


    哪怕景弘帝去了翠微行宮避暑,這些天彈劾她弟弟的折子,就像雪片一般的飛過來,他們都要她弟弟給那名小官償命!


    這怎麽可以?!


    她那幼弟是父親和母親的老來子,更是祖母的心頭肉,若是出了事兒,幾位老人家可怎麽受得了?!


    聽說那小吏出身微寒,不過是苦學上來的農門子弟,這樣的人怎麽配尊貴的國公公子給他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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