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眠說了那麽多,能被厲爵修聽進耳朵裏的不多,挑挑選選了幾個字兒。


    那是她的白月光,她真心對待過。


    一個處於戀愛中的男人,哪裏受得了自己喜歡的女人,自己的妻子,腦子裏心裏裝著別人。


    眼眶氣得通紅,說了那麽多含糊其詞的話,到頭來心裏還不是裝著別的男人。


    厲爵修這人對待感情小氣又自私。


    他也完全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心裏被別的男人占據,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看著他的模樣,心裏卻想著別的男人。


    一肚子怨氣,一肚子委屈他沒辦法對著鹿眠發出來,委委屈屈在那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憋屈的在那忍了半天。


    好幾次眼淚都快不受控製的要湧出來,又被他忍了回去。


    他憋的難受時,有人直接撞到了槍口上。


    雲清:“你們別打了,別打了,我們真的沒有錢賠給你們了。”


    嶽夕顏抱著頭喊了一聲:“你們的錢我們都拿去投給了厲氏的項目,現在厲氏話事人就在這兒,你們去找他要。”


    黃梅你這一張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頭,哭著喊著。


    “我孫女就在那邊,他是厲氏的少夫人,你們的錢都被他拿去投去了他丈夫的公司,真正欠你們錢的人是他,不是我。”


    紋身一群凶神惡煞的大爺大媽們,相互對視。


    仿佛都在說,反正他們隻要拿到錢就行了,不管誰還錢都可以。


    準備氣勢洶洶的將矛頭轉移到厲爵修身上時候。


    一看到那圍成一圈的保鏢們,個個人高馬大又身材健碩,氣焰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一個大爺的兒子,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在眾人的推薦下出來要說法。


    “厲總,我們...”


    鹿眠擺了擺手,剛要說什麽就被厲爵修搶先了。


    “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是這幾個人騙你們說厲氏有個項目要投資,隻要跟著投錢,他們拿一點中介費,你們以後隻會賺錢不會虧。”


    “是的,起初這些老年人是賺了一些,但是他們後來越忽悠的越來越狠,這些老人們又沒有多少經驗,隻覺得賺錢就一股腦的把所有的錢都投進去了,還有的連養老金都賠進去了。”


    “甚至有的把房子賣了拿到錢去投資也賠進去了,現在連個住處都沒有。”


    “我們也不想鬧,是他們一直拖著不願意把我們的錢還給我們,所以才...但隻要我們要到錢就立馬走人,不會打擾你們的。”


    眼鏡男用詞和態度還算客氣。


    厲爵修也隻是想找個出氣口,把自己一肚子窩著的火發出去。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是他們騙了你們,也該由他們來還你們的錢。”


    他動了動手指,指向二樓。


    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


    鹿眠心道不好,這家夥要幹一些令人絕望的事情。


    她也沒想阻止,因為那也是她希望看到的。


    “二樓,所有的臥室,裏麵的珠寶首飾以及各種名牌奢侈品隨便搬,能搬多少就看你們有多大能耐。”


    聞聲,雲清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鹿眠,你個賤人,你憑什麽!那是我的東西。”


    厲爵修仿佛沒聽見,視線轉移到旁邊剛剛被打的傭人身上。


    “還有你們也一樣,他們欠你多少,就上去搬,我不會追究你們責任。”


    那被打的不成樣子的技能,紛紛驚恐的吼道:“鹿眠,你敢!”


    “現在,去吧。”


    人群一窩蜂的散開,爭著搶著往二樓跑。


    雲清和嶽夕顏瘋了一樣的衝上去要扒拉住幾個人。


    “不許動,你們不許動,你們這是屬於入室搶劫,你們這群強盜。”


    黃梅雙手已經被打斷,也沒有力氣去扒拉人,隻是崩潰無助的坐在地上,蹬著雙腿大喊大叫。


    “來人啊!快管管這些人哪,還有沒有天理了。”


    本來還守著他們的收債人,也跟著紛紛衝上2樓,去搶著分那些珠寶。


    都說現在的大爺大媽們在搶東西上非常的牛逼。


    還真沒有半點摻雜水分。


    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差點沒搶過這群大爺大媽們,衝進去又被扔出來,衝進去又被扔出來。


    那個領頭的胖男人,衝進人群中,也不知怎麽的,一麵來就是好幾耳光打的他在地上爬。


    嶽夕顏衝到2樓看著眾人如強盜一般的畫麵,她想去阻止,但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又氣勢洶洶的跑下樓,跑到厲爵修跟前,保鏢將她擋在外麵。


    她焦急的跺腳。


    “鹿眠,你到底要做什麽?2樓也有你的臥室,你臥室裏也有不少昂貴的首飾和奢侈品,難道你就這麽輕易的放任他們,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搶走?”


    厲爵修淡定優雅的坐在椅子上,鹿眠則是為了哄他消氣,時不時將茶水遞到他麵前。


    他都不帶理會的。


    嶽夕顏這人總是來的恰到時機,在他想罵人的時候,她自己就上趕著來了。


    “這房子是我的,房子裏所有的東西也都是我的,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關你屁事。”


    鹿眠汗顏。


    說髒了,看來這下是生了大氣。


    “被你帶過的珠寶首飾留在這個房子裏,我覺得肮髒晦氣。”厲爵修的話裏有話。


    估計這段時間裏,又或者說在鹿眠出國的那段時間裏,2樓的那間臥室裏所有的東西都被嶽夕顏摸了個遍吧。


    首飾她戴過,衣服她也穿過,那些名牌包包她也早就背出去炫耀過。


    被別人用過的東西,他厲爵修不稀罕。


    他也更不會允許,他妻子去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而且值錢的都隨著鹿眠做陪嫁帶走,留下來的都是不怎麽值錢的。


    他們欠的錢多,就算那些人搬再多的東西走,也抵還不了她們騙的錢。


    他這麽做的目的,第1單純為了出氣,第二是滅掉他們最後的念頭,和斬斷最後的退路。


    “你...鹿眠,你好狠的心。”


    嶽夕顏痛苦的捂著心口,痛斥他。“你都嫁出去了,還嫁了那麽有錢的男人,你連最後的這點蠅頭小利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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