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厲輕輕當是要求證一般,眼神懇切的望著鹿眠。


    在兩人視線要觸碰之際,鹿眠不著痕跡的別過頭,躲開她的視線。


    別看我,別看我!


    她現在虛的很,管不了她,隻想著飯菜能快點好,她真的很需要吃一點東西來補充能量。


    看著故意不理會自己的哥哥,她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抽抽嗒嗒的開始哭泣起來,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弱小可欺。


    她記得哥哥最不喜歡的就是做錯事了還氣勢淩人,所以她現在要以弱者的方式引起她的注意力,讓她知道,她需要哥哥的庇護。


    可她不知道的是身為上位者的厲爵修是打心底的,不喜歡太弱的人。


    要是真的喜歡那種風一吹就倒了的弱者,他早就把夏雨柔八抬大轎迎進門,金屋藏嬌了。


    他會護著夏雨柔,是因為他曾經把她當最好的朋友,所以不會對落難的她置之不理。


    久而久之他會煩,但從未說出口過。


    至於他這個妹妹也並非是弱者,從來都是以強淩弱的那個。


    現在裝的這麽柔弱,讓眾人覺得她才是受欺負的那個,這種方式也是厲爵修最討厭的,以弱淩強。


    哭哭哭,哭喪啊!


    想拿膠帶把她的嘴給封住。


    鹿眠是第一次體驗到,原來體虛的人真的會脾氣變得很差,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聽到讓她更不舒服的噪音,真的會覺得抓耳撓腮的煩躁。


    難怪電視劇裏演的那些一直病著的人脾氣會特別的古怪,原來是這種感覺。


    她忍得後牙槽都快咬碎了,終歸是忍不住了。


    大吼一聲。


    “別哭了!”


    好好一帥氣大小夥子,突然嗷嗷一嗓子,眾人以為空降了一個人猿泰山。


    正廳裏瞬間靜謐下來,眾人都放輕呼吸,目光紛紛落到鹿眠身上。


    以及那哭哭啼啼的厲輕輕也是閉上嘴,大喜過望的望著自己的哥哥。


    太好了,這就是要幫她了。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超乎了她的想象,鹿眠心裏燥的很,有啥吐槽也不憋在心裏了。


    指著厲輕輕開始毫不客氣的斥責起來。


    “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些什麽?老子還沒死,你給誰哭喪呢?”


    是沒死,也差不多半死了。


    “我...沒...”被罵的厲輕輕瞠目結舌的望著鹿眠,想解釋,但鹿眠沒給她機會。


    “你閉嘴!”


    “厲輕輕你二十三歲了,該獨立了,你要是閑的沒事幹,就滾出去自己找份工作,賺錢養活自己,別一天沒事在家裏醜人多作怪,作天作地的鬧得家裏不得安寧。”


    “還有,我是你哥,不是你爸,管了你這麽多年,已經做到一個哥哥的責任,是仁至義盡。”


    “你在家裏每天耀武揚威,欺男霸女,對傭人動輒打罵羞辱,這些我看在眼裏,從未追究過你。”


    鹿眠說出了厲爵修的心裏話,他望著鹿眠的眼神充滿不可言說的情緒。


    愛意...


    厲輕輕闖了禍,留下來的爛攤子。


    都是厲爵修私底下讓管家多發一些工資補貼給那些受欺負的傭人。


    “可他們是家裏雇的傭人,拿了我們家的錢就應該為我們提供專屬服務,我和他們說兩句話,也算是在抬舉他們了。”


    在厲輕輕的眼裏,花錢雇的傭人永遠就是牛馬,該承受她所有的脾氣,不值得尊重。


    她的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傭人都皺起了眉頭,看著她的眼睛充滿了厭惡。


    都是人,誰又想被當做畜生,誰又不想得到平等的待遇。


    “封建時代早亡了,你以為你是公主殿下跟人說一句話,就算是在抬舉人,傭人簽的是勞動合同,又不是賣身契,就算是雇傭的,也是平等的雇傭關係,你好金貴喲,搞的人家稀的跟你說話似的。”


    “對你尊重幾分,你還真拿自己當根蔥了,傻的冒泡,簡稱傻帽。”


    “你若不是仗著我的名義,人家看你兩眼都覺得惡心想吐。你這般自恃甚高態度,說不定人家背後怎麽嘲笑你這個傻逼玩意兒,活在一個愚昧無知的世界裏。”


    罵爽了,但是身體更虛了,她隻覺得眼前都是馬賽克,看不清楚。


    她癱靠在沙發上像是被人吸幹了陽氣一般,哎呀,太難受了,萎了,萎了,徹底萎了。


    早知道情緒就不這麽激動了。


    身旁的厲爵修湊近她,看著她滿頭虛汗,想責備,但又心疼。


    “一個不相幹的人而已,不配受你的教導。”


    說那麽多,說不定在她心裏都是一些廢話,她不會聽的。


    誒,這下厲爵修猜對了。


    厲輕輕被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跟唱戲似的,精彩極了。


    “哥,你怎麽能罵我,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人本來就分三六九等。我厲輕輕生來就是要高人一等的。”


    她上輩子肯定是個畜生,投胎的時候沒把那孽根洗幹淨嗎!


    聽不懂人話。


    不成,再掰扯下去,自己要完蛋了,飯啊,飯啊,她要吃飯啊。


    “住口!”厲爵修眼神宛如刀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憑什麽瞪我,你不過就是嫁給我哥,才成為了上等人,一個從小就在鄉下長大的鄉巴佬,是最低等的人,就算嫁給了我哥哥,也改變不了你那一身屎臭味。”


    厲輕輕仰著下巴,神情格外的高傲。


    若非厲輕輕那一張被洛楚打的腫脹的臉,早已讓他無從下手,估計在他聽到她言辭,羞辱鹿眠時候就已經動手了。


    “哥很晚了,我困了,我想上去休息了,醫生說我的腿需要靜養。”


    罵也罵了,算是責罰過了,現在可以讓她回房間休息了吧。


    厲爵修看了看時間,嗯,已經淩晨一點了,確實很晚。


    今天折騰了這麽多事兒,確實讓他有些疲憊不堪。


    待鹿眠吃過宵夜之後,他們也該休息了。


    “祁雲,把厲輕輕扔出金爵,讓她自生自滅,不用再管她。”


    這次,就算是鹿眠也救不了她。


    一直站在一旁的暗衛隊,站在最前麵的那個黑衣男子就是祁雲。


    是厲爵修的貼身保鏢,也是暗衛隊的隊長。


    被吩咐的他先是愣了一下,少夫人知道他的名字,就代表著是先生告訴她,意味除了先生以外,少夫人也可以隨意驅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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