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啊,皇上!您趕快離開這裏吧!北盛的軍隊已經攻破城門,如今都已衝殺到皇宮門口了!林統領率領的禦林軍恐怕支撐不了太久。


    就算老奴求求您了,快走吧!”靈霄殿內,張順滿臉淚痕,整個人撲倒在地,跪在大殿正中央,悲切地苦苦勸導著周庚帝。


    “大膽張順,你竟敢說出如此喪氣之言!難道你認為我堂堂西戎的威武之師會抵擋不住北盛那些烏合之眾?


    你這分明就是在詛咒我們的將士們無能!”周庚帝怒發衝冠,雙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那憤怒的吼聲在空蕩蕩的大殿中回蕩,震得人心驚膽戰。


    此時,大殿中央已是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破碎的陶瓷片。


    就在剛才,當有人前來稟報說北盛的敵軍已經成功攻破城門時,周庚帝瞬間暴怒,一氣之下將身邊眾多珍貴的陶瓷品狠狠地摔到地上。


    而周圍的宮女們見到這般情景,一個個嚇得大驚失色,誰也不敢再靠近此處半步。


    就在張順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大殿外約有二三十個穿著華服的嫂子,直直地衝入了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


    她們神色驚惶,淚水如決堤之水般,口中還不停地大聲哭喊著:“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北盛的軍隊就要攻打進來啦!”


    那哭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宮殿。


    周庚帝原本正端坐在龍椅之上,眉頭緊鎖地思考著應對之策。


    然而,當聽到這些女子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時,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吼道:“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遇到這麽點兒事情就隻會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都給朕滾回各自的宮殿去,別在這裏煩擾朕!”


    周庚帝瞪大了雙眼,滿臉怒氣,仿佛能噴出火來。


    皇後見狀,心急如焚,她快步走上前,伸出雙手緊緊地拉住周庚帝的胳膊,焦急地說道:“皇上,情況危急,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再拖延下去,恐怕就真的來不及了呀!”


    說著,便想要拽著周庚帝往宮外走去。


    周庚帝卻用力一揮手臂,一下子就掙脫了皇後的拉扯。


    他怒目圓睜,對著皇後怒喝一聲:“皇後,難道你想讓朕成為一個臨陣脫逃、拋棄國家和子民的逃跑皇帝嗎?朕身為一國之君,怎能輕易退縮!哪怕是死,朕也要與這京城共存亡!”


    說罷,周庚帝重新坐回龍椅之上,挺直了脊梁,眼神堅定而決絕。


    此時此刻,張順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般,緊緊地低下了頭,甚至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縮進地裏去,隻為拚命地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而另一邊,皇後昂首挺胸地走到周庚帝身旁站穩,一臉堅毅之色,仿佛即將慷慨赴死的壯士一般大聲道:“皇上……那臣妾定要與您一同並肩作戰!


    無論您身處何方,臣妾都會不離不棄,臣妾此生既然已入了皇家的門,生就是皇家的人,死也是皇家的鬼!”


    說罷,她微微仰頭,目光堅定地直視前方,大有視死如歸之意。


    然而,周庚帝聽聞此言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怒喝道:“皇後,難道你當真認為我們西戎國就要這樣滅亡了嗎?”


    這一聲怒吼,震得殿內眾人皆是心頭一顫。


    麵對周庚帝的質問,皇後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應,隻得呐呐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恰在此刻,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名侍衛神色慌張、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


    他一邊跑,一邊高聲呼喊著:“報——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啦!北盛大軍已經衝破宮門,殺進皇宮裏來了!林統領,林統領他……他不幸陣亡了!”


    周庚帝聞此噩耗,隻覺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幾晃。


    若不是一旁的皇後眼疾手快,及時伸手扶住,恐怕他早已癱倒在地。


    “皇上,皇上,您可千萬要撐住啊!”皇後焦急地呼喚著,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與此同時,其他妃嬪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得花容失色。其中有好幾個人更是當場雙腿發軟,直接跌坐在冰冷的地麵之上,驚恐萬狀,不知所措。


    “這難道是上天要滅亡我西戎了不成?”周庚帝滿臉絕望之色,仿佛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生機與活力,麵如死灰般癱軟地跌坐在那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龍椅之上。


    他瞪大雙眼,目光空洞無神,直直地望著前方,似乎整個世界都已在這一刻崩塌。


    “皇上,皇上,此地不宜久留,您快隨臣妾一同離開吧!”一旁的皇後心急如焚,她緊緊拉住周庚帝的手,試圖將他從龍椅上拽起,帶離這個危險之地。


    然而,周庚帝卻宛如一尊雕塑般紋絲不動,任由皇後如何拉扯也無濟於事。


    “你們統統給朕滾出去,張順一人留下即可!”周庚帝那低沉而沙啞的嗓音緩緩傳出,其中蘊含著無盡的悲憤與無奈。


    此刻,靈霄殿內鴉雀無聲,靜得連眾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驚恐地注視著周庚帝,身體僵硬,不敢有絲毫動作。


    “走啊!趕快走,朕不想再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周庚帝突然歇斯底裏地咆哮起來,與此同時,隻見他猛地抓起桌上一方沉甸甸的硯台,用盡全身力氣朝不遠處的一根粗大立柱狠狠擲去。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猶如晴天霹靂,震耳欲聾。


    大殿之內頓時揚起一陣塵土,那根立柱竟也微微顫動起來。


    “走……”周庚帝狀若癲狂,雙手如同狂風驟雨般胡亂揮舞著,將案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筆墨紙硯等物一股腦兒地橫掃落地。


    一時間,紙張漫天飛舞,狼藉一片,仿佛預示著西戎王朝即將走向毀滅的命運。


    皇後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周庚帝狠狠一推,整個人失去平衡,狼狽地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站穩身子。


    此刻,她的心仿佛墜入了萬丈深淵,一片死寂。


    腦海裏突然想起自己那年僅十歲、天真可愛的小公主仍獨自留在鳳凰殿中的畫麵,心中一陣揪痛。


    無奈之下,她隻能慌不擇路地逃離了這令人窒息的靈霄殿。


    其他的妃嬪們目睹皇後匆匆離去的身影,麵麵相覷之後,紛紛亦步亦趨地跟隨著她的腳步,魚貫而出,眨眼間整個靈霄殿變得空空蕩蕩。


    “皇上……”就在這時,一個哆哆嗦嗦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隻見張順從陰暗處連滾帶爬地鑽了出來。


    “張順,你過來……”周庚帝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軟綿綿地癱倒在了那張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龍椅之上。


    “皇上……老奴在。”張順戰戰兢兢地應道,隨後手腳並用地一路匍匐爬行,好不容易才來到了周庚帝的身旁。


    “張順,你快去,給朕取兩杯毒酒來,動作要快,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周庚帝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喃喃說道,話語之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張順聽到皇帝讓他去拿毒酒,心裏不禁“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皇上的意圖。


    “皇上,您……您這到底是怎麽了啊!”張順滿臉驚恐地哭喊著,淚水如決堤般奔湧而下。他瞪大雙眼,望著眼前這位平日裏威嚴無比的皇帝此刻竟如此虛弱不堪。


    “快去……咳咳咳……”周庚帝用顫抖的手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將心肺撕裂一般,突然間,一股猩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角噴湧而出,染紅了他蒼白的衣襟。


    張順見狀,心急如焚,下意識地便想衝上前去攙扶周庚帝。


    然而,就在他即將靠近之時,周庚帝猛地抬起腳,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踹向了張順。


    隻聽一聲悶響,張順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倒在地,狼狽地滾出了幾步遠。


    “還不快去?朕的命令你也敢違抗嗎?”周庚帝怒目圓睜,聲嘶力竭地嘶吼道。


    他的聲音沙啞而又低沉,充滿了痛苦與憤怒。


    此時的他,麵色如紙,額頭上青筋暴起,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生命之火。


    “皇上,真要走到這一步嗎?”張順再次哭喊著問道。


    “張順,朕這是使喚不動了你是嗎?”周庚帝再次怒吼道。


    張順看到周庚帝真的動怒了,隻能顫巍巍地去準備毒酒。


    周庚帝在張順離開靈霄殿之後,雙腿一軟,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直直地跪倒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麵之上。


    隨後,他抬起頭來,仰望著那高遠而蒼茫的天空,聲音悲愴而淒涼道:“周家的列祖列宗啊!是我對不起你們啊!是我無能,沒能守住西戎這片大好的江山……”


    就在此時,從殿外悄悄地伸進了一顆小小的腦袋,那腦袋好奇地朝著殿內張望。


    當看到周庚帝竟然跪在地上時,這顆小腦袋的主人瞬間慌了神,隻見他腳步踉蹌著,急匆匆地跑進了大殿之中。


    邊跑還邊扯著嗓子大聲呼喊:“父皇,您怎麽跪在地上呀,您快快起來……”


    喊完,便伸出那雙胖乎乎、肉嘟嘟的小手,想要用力將周庚帝攙扶起身。


    然而,他畢竟隻是一個四歲的年幼孩童,身體單薄且力量微弱,又怎能撼動得了身材高大的周庚帝分毫呢?


    周庚帝聽到聲音,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了這個正努力攙扶自己的孩子身上。


    可一時間,他的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這個孩子究竟是哪位妃子所生。


    於是,他遲疑地開口問道:“你是?”


    話音剛落,周庚帝不禁暗自苦笑,心中暗暗思忖:這些年來,自己幾乎每年都會舉行選秀大典。


    那些源源不斷進入皇宮的秀女們多如繁星,以至於就連她們所誕下的子嗣,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個了。


    “父皇,孩兒是雙全啊!娘說,這是父皇給取的名字,希望孩子兒文武雙全。”稚嫩的嗓音在周庚帝的耳邊響起。


    這一刻,他覺得這孩子的聲音是那麽的動聽。


    沒想到他要離開這個世界最後一刻,還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來給他送行的。


    “雙全!父皇可能不能陪著你長大了,你一定要好好的長大成人,知道嗎?”周庚帝撫摸了一下周雙全的臉頰,慈愛地說道。


    周雙全不明白父皇所說的不能陪著他長大是什麽意思,但是父皇是第一次用他溫暖的大手撫摸他,他覺得很開心。


    “皇上,您要的東西來了。”張順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外麵用托盤端著兩杯走了進來。


    當張順看到周雙全也在大殿內時,連忙上前抱著他說道:“哎喲,你這孩子怎麽跑這兒來啦?來人,快來接他帶下去,看看是哪個宮的孩子。”


    然後將孩子抱出大殿外,交給外麵候著的太監。


    “父皇,孩兒有空再找您玩。”周雙全沒有掙紮,而是乖乖地任由太監抱著他走了。


    “張順,拿過來吧!”周庚帝看了看大門外,淡淡說道。


    張順將托盤遞到周庚帝麵前。


    周庚帝看著兩杯毒酒,有些微愣,不過他沒有說什麽,端起酒杯,直接仰頭一飲而盡。


    說起遲那時快,張順也端起另一杯酒一飲而盡。


    “你真是傻。”周庚帝嘴角流著血對著張順說道。


    “皇上,老奴跟著去侍候您。”張順說完之後倒地。


    兩個就這樣靠在一起再也沒有聲息。


    “快快快,看看西戎的皇帝老兒是不是在正殿。”劉子雲持著手槍,第一個衝進了靈霄殿,後麵著幾個神槍隊的成員,還有一些普通的小兵。


    當他們衝進大殿看到周庚帝和張順倒地,嘴角流著血之時,大概也明白了兩個估計是先一步服了毒身亡了。


    “子雲,看來周庚帝早一步服毒了。”孟海上前探了探二人的鼻息,發現已經沒有氣了。


    “喂,霆浩,你們在哪呢?周庚帝沒了。”劉子雲掏出手機給喬霆浩打去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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