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靠近邊陲小鎮的村莊中,一個老太太的手裏正揚著一根拇指般大小的長棍子,使勁的抽打著躺在自家院子地上的小女孩。


    嘴裏還罵罵咧咧道:“賠錢貨,還輪不到你說話的份,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一個年輕婦人衝了過來,趴在小女孩的身上,哭著喊道:“娘,不要打了,你要打就打我吧!求求您了。”


    老太太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棍子全數落在年輕婦人身上。


    老太太一邊打一邊罵:“都是你教的好女兒,居然還敢忤逆我老婆子,我還沒死,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們說‘不’字。”


    年輕婦人默默的承受著婆母的無情打罵。


    心疼的摸了摸女兒額頭血流不止的地方,發現女兒一動不動,連忙探了探女兒的鼻息,發現自己的女兒居然沒有了呼吸。


    年輕婦人突然哇的大哭著喊道:“木木,我的女兒木木啊!你怎麽能丟下娘親不管了啊,我可憐的女兒啊……”


    老太婆一聽愣住了,她打死人了。


    愣神間,年輕婦人一轉身,把老太婆推跌坐在地上,對著老太婆怒吼道:“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你還我女兒命來……”


    年輕婦人正欲上前跟老太太拚命,被正從外麵趕回來的老太太的二兒子和三兒子一把拉住。


    並嗬斥道:“陳氏,你竟敢打婆母,你這樣的毒婦定然要遭受村人唾罵的。”


    陳冬花掙紮著要甩開兩兄弟的鉗製,隻是一介婦人哪裏是兩個大男人的對手?


    “二叔,三叔,你們這是做什麽?你們鬆開我娘。”外麵又衝進來兩個身影。


    一個約十六歲,一個約十五歲。兩人一同上前,伸手拉扯著自家二叔三叔的胳膊,想讓他們撒手。


    “曉軍,曉海,你們快去看看妹妹,剛剛娘感覺不到你們妹妹的呼吸了,你們趕緊再仔細的看看……”陳冬花哭喊道。


    外頭有人正好路過,聽到院子裏的動靜,探頭進來就聽到陳冬花的話,瞬間拔腿就跑。


    邊跑邊喊道:“快來人呐,快來人呐,阮張老婆子打死人了,快來人呐……”


    很快,村裏人聽到喊話人的呼喊聲,紛紛跑來了阮水根家看熱鬧,還有人去報告了村長和族長。


    阮曉軍和阮曉海聽到自家娘親的話,連忙奔向妹妹躺著的地方。


    阮曉軍扶起妹妹上半身,自己則一屁股坐在地上,讓妹妹靠在自己身上。


    阮曉海用左手捂住妹妹額頭的傷口,右手放到妹妹鼻子底下探了幾次,根本探不到鼻息。


    阮曉海哭著對大哥說道:“哥,妹妹她……她沒氣了……嗚嗚嗚……”


    陳冬花聽到兒子這般說,直接昏倒在地上。


    隔壁阮水生家的二兒媳陳冬蘭是陳冬花的堂妹,比陳冬花小五六歲這樣。


    她也是聽到堂姐家中這邊有動靜,連忙跑了過來。


    一過來就聽到如此晴天霹靂的事情,她一個箭步上前,扶著陳冬花呼喊道:“大姐,大姐,你醒醒,醒醒啊!”


    村人已經開始陸續有人跑了進來,看到兩個沒有動彈的人。


    大家紛紛議論起來:“張老婆子,你怎麽那麽狠心,居然下得了那麽重的手……”


    “張老婆子,你打死了人,等村長和族長過來一定不會放過你……”


    “張老婆子,你們天天趁著你們家大兒子阮東平不在了欺負他的妻兒,你還是人嗎……”


    大家紛紛罵著阮張氏。


    張老婆子終於意識到自己失手打死了自家孫女的事情,直接癱軟在地,並嚇得黃色液體流了出來。


    而阮家的老二阮東長和老三阮東玉看到自家娘親坐地上時,想去攙扶的。


    但一聞到那股酸臭味,嫌棄得生生止住了腳步,站在一旁為難的看著。


    “村長和族長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讓他們走進院子。


    這個院子裏已經圍了一層又一層的人。


    “別吵了,到底發生了何事?”村長大聲的吼了一句,


    本來喧鬧嘈雜聲一片,頓時隻剩下張老婆子的喊冤聲。


    阮曉海讓大哥捂住妹妹還在滲血的額頭傷口,自己跑上前來。


    直直的跪倒在村長和族長麵前,哭著說道:“村長爺爺,族長爺爺,我妹妹被阿奶打死了,妹妹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說完已泣不成聲。


    村長的小兒子連忙走到阮木木躺著的地方,伸手探了探,沒有呼吸,又再反複嚐試了幾次,還是沒有。


    於是搖搖頭對著自己爹說道:“爹,真沒氣了。”


    旁邊有個膽大的婦人也上前嚐試的探了幾次,依然是搖搖頭,說道:“真沒氣了。”


    “來人,把張老婆子送去鎮上亭長那裏等候發落,其他的村人,能幫一把的幫一把,把這孩子給好生安葬了。”


    頓時,村裏有幾個年輕人走上前,架起張老婆子就準備走。


    張老婆子不斷的掙紮著不讓人靠近,一邊叫囂道:“一個賠錢貨而已,打死也就死了,難道還要我老婆子償命不成?”


    村長和族長都聽不下去了,村長連忙大聲說道:“太無法無天了,把她的嘴給我堵上。”


    張老婆子的兩個兒子聽到自家娘這話,都嚇得臉色發白。


    再讓她這麽胡言亂語下去,肯定要害慘自家孩子的。


    於是兩兄弟一個去捂自家娘的嘴巴,一個去找破布來塞娘的嘴巴。


    正在眾人合力的想把張老婆子拉走的時候,陳冬花悠悠轉醒。


    看到滿院子的人,連村長和族長都來了。


    她急促的爬到村長和族長麵前,不停磕頭喊道:“請村長和族長替我女兒做主,我可憐的女兒……”


    在大家正關注著村長和族長會如何處理張老婆子這件事情時。


    阮曉軍感覺到自己捂住妹妹傷口的手被一把打掉,旋即聽到一聲少女的悶哼聲:“吱,痛,好痛……”


    阮曉軍還以為是幻覺,但他被打的手有痛感。


    他望向妹妹的臉,隻見少女的眼睛驀然睜開,然後驚喜的喊道:“娘,娘,娘……妹妹……她醒了。”


    阮木木看著陌生的地方和一院子的陌生人,一陣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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