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陸昭雲可不知道,她和二皇子說的話都已經被門外的兩個人給聽見了。


    這會兒她高興又期待。


    不管二皇子是因為什麽理由,總歸是要讓她入宮見淑妃娘娘了。


    陸昭菱這個從鄉下來的,大家閨秀的禮儀都沒有學過,更別提宮規了。


    要是她入宮犯了什麽大錯,那可就太好了。


    要是能夠見到皇上,陸昭菱惹怒皇上,皇上當場就把賜婚給取消,那就更好了。


    心裏頭雖然這麽想著,但陸昭菱還是一臉擔憂的樣子,跟二皇子說,“二妹妹在鄉下養大的,萬一她入宮衝撞了娘娘或是皇上,那可怎麽辦啊?”


    二皇子嗤一聲笑了,“她不是仗著皇叔寵著嗎?如果她真的犯了事,直接推給皇叔就是了。”


    他就要看看,皇叔是不是什麽時候什麽場合都能夠護著陸昭菱。


    “二妹妹就在樓下呢,我估計她今天跟著我們過來也是想要占便宜的,既然要讓她入宮,不給她點甜頭隻怕也不行,殿下也知道,她那個人,心眼小,又貪財,在家裏都已經找盡名目跟父親要錢了。”


    陸昭雲為難地看著二皇子,“但是我手頭也沒有多少銀子......”


    門外的陸昭菱冷笑。


    陸昭雲真是好樣的。她跟著來占便宜的?


    陸家人都花著她親娘的,現在是哪裏來的臉說這些話?


    二皇子想要她入宮幫著找人皮燈籠?


    也不是不行,這可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薅完了朱明浩,又有新客戶了?


    “果然是小門小戶的,沒個眼力見,隻想著眼前這點蠅頭小利!”


    二皇子罵了一句,但還是拿出了一錠銀子來,拋給陸昭雲。“拿著給她隨便買點兒頭花應付應付,你話說好聽點,哄哄她,也未必得出多少錢。”


    咚一聲。


    陸昭雲沒有接住那錠銀子,掉地上了。


    她彎腰下去撿,撿起銀子來的那一刻感覺有點兒屈辱。


    陸昭菱又準備推門。


    她可得進去好好薅一下二皇子。


    結果她後衣領就被人揪住了,將她往後拎。


    “唔......”


    她還沒有說話,周時閱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帶著她就從門廊盡頭的窗口躍了下去。


    人落到街上,守在馬車旁邊的青林愣愣地看著他們,又抬頭望了望二樓。


    “王爺,遇刺了?”


    他問著,手已經握住了劍柄,準備迎敵。


    周時閱瞥了他一眼,一言難盡。


    陸昭菱拍著他的手,示意他鬆開自己。


    等他把手一鬆開,陸昭菱怒轉身對著他,眼睛瞪得溜圓。


    “周時閱!”


    周時閱舉起自己的手,“幹淨的,沒摸棺材板,沒碰死人皮。出王府之前剛淨了手。”


    她是想說這個嗎?


    陸昭菱竟然被他弄得一滯,剛才準備口吐芬芳的衝動,被掐掉了。


    這種感覺就是挺不好,像是一個嗝沒成功打出來。


    原來不是遇刺啊,他還以為突然從二樓躍下來是遇到什麽事了呢。


    青林看著他們這樣子,鬆了鬆握劍的手,退開幾步,同時威嚴地掃過不遠處的百姓,震懾他們,不能讓他們靠近吃瓜。


    “你把我提溜下來幹嗎?”陸昭菱沒好氣地瞪著周時閱,“你沒聽到他們正算計我呢?算計得那麽好,我不得進去收費?”


    不跟他們當麵講講她的收費標準,二皇子和陸昭菱就該拿個三五兩來打發她了。


    她也沒有這麽便宜。


    “急什麽?有本王在,還怕少了你的?”


    周時閱想到剛才二皇子所說的話,眸底湧起暗色。


    侄兒和侄兒也是不一樣的,就比如,這一個侄兒就格外討厭。


    “你想到了什麽餿主意?”陸昭菱眼睛一亮,湊近了他。


    “什麽?”周時閱微微偏頭,作勢用小指掏耳朵,似笑非笑地反問,“你說什麽主意?”


    陸昭菱:“......還請晉王殿下說說您想出來的金點子。”


    “嗯。”周時閱點了點頭,“回頭跟你說,但有一點你要明白,你就這麽闖進去跟他們說,挖不出來幾個錢。百兩千兩的,有什麽意思,對吧?”


    陸昭菱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萬兩?”


    賺大發了。她本來真的就是想著幾百兩。


    之前是誰嫌棄她收費貴的啊?怎麽現在自己口氣這麽大了?


    “別這麽市儈就想著銀子。本王聽輔大夫說,你們畫符的,紙和朱砂的品質也有講究?”


    “這是當然。”


    “那上等朱砂和上等黃紙,畫出來的符效果會好很多?”


    “不止是畫出來的效果,就是在畫符的時候都能省心省力。”陸昭菱說。


    她現在還沒有找到上等的朱砂和黃紙,所以畫符是比較費勁些。


    如果她能夠買到帝王砂,畫符的時候真的能省心省力,而且出來的符,效果會好很多。


    “淑妃娘家有個表兄,此人因為有淑妃撐腰,在西南掌管幾個小礦,其中有一小礦,產朱砂。”


    周時閱湊近她,以手擋唇,壓低聲音跟她說,“雖然礦產皆歸朝廷,是皇上的東西,但是天高皇帝遠,水不可能至清,他們在礦區把朱砂細分幾個等級,暗地裏會有秘密的偷銷之道,最上等的朱礦和最上等的製礦工藝,未必會直接送到皇上麵前。”


    說到這裏,他看著陸昭菱,“陸二,聽得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我跟二皇子要上等朱砂,不要銀子?”


    咚地一下。


    周時閱手指就彈到了她腦門上。


    “說你聰明,你就給本王偶爾蠢一下。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讓你直接拿到明麵上談交易?淑妃要是知道你連這個都知道,都惦記上了,她還不得想把你小腦袋瓜子擰下來?”


    陸昭菱捂著額頭氣鼓鼓。


    那你說個毛線啊!


    “太子舅父,也想染指那幾個礦的管理權,就是那個位置。”


    周時閱又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


    陸昭菱聽得心累。


    “你是想讓我幫著太子舅父,從淑妃表兄手裏奪取這個位置,要是能成,那為了感謝我,太子這邊就會把上等朱砂提供給我......”


    她倒是聽明白了,但是累啊。還不如她直接了當去薅二皇子!


    周時閱看她的模樣也明白了,這姑娘懶得要死,就是不想幹大事。


    “行行行,此事本王去辦,你要一百幾百的碎銀自己去玩吧。”他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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