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不要調侃我了,我的這個條件我自己心裏有數。別說嫁個條件好的了,就算是嫁給個普通人家。對方隻要掂量掂量也不會選我的, 我隻是銷售員,沒有穩定的收入,賣不出去房子連底薪沒有。雖說還能接點家政的活計,也是今天有,明天沒有的,就比如說現在,若是苑先生不用我,我也一點沒辦法都沒有。再有,家裏負擔又不是一般的重,弟弟年紀那麽小,還有病,這個負擔我怕是要背一輩子了。而且,我的樣貌嘛也就是能看過眼而已,誰會這麽想不開?”柳綿綿繼續說道。


    苑老爺子聽著她的話,眉頭微微皺起,他看著柳綿綿說:“丫頭啊,我覺得你有點太悲觀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和價值,不能隻看表麵的東西。雖然你的工作不太穩定,但這並不代表你沒有能力或者潛力。至於你的家庭負擔,那是你對家人的責任和擔當,這並不是什麽壞事。而且,外貌並不是衡量一個人的唯一標準,內在美才是最重要的,再說,你的樣子也不差呀。”


    柳綿綿無奈地笑了笑,說:“您老真是抬舉我了,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從來不敢奢望太多。對於婚姻,我更是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以後啊,我隻想找個差不多的人,一起過日子就行。”


    薑偉達語重心長地安慰道:“小柳啊,別這麽垂頭喪氣嘛。人生總是充滿了各種變數和不確定性,說不定哪一天你的好運就突然降臨了呢?所以,還是要保持樂觀積極的心態呀!小柳,其實你剛才說得有些片麵了。那些自身條件一般的男人,確實可能會挑三揀四,畢竟他們自己的條件也不算出色,而且還抱有通過娶妻來實現階級躍升的幻想。但如果你選擇一個條件優越的男人,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這些優秀的男人往往不太注重女方的物質條件,他們更關注的是其他方麵的品質。”


    “可我真的沒有一技之長,除了做家務之外,什麽都不會。”柳綿綿每天都因自己的家事犯愁,聽得有人願意聽她傾訴,也便打開了話匣子。


    苑老爺子連忙搖頭,微笑著鼓勵她:“你可千萬別小瞧了自己,國外有些知名大學甚至專門設有家政係呢!像你這種宜室宜家的女孩子,是非常受歡迎的哦!”


    然而,柳綿綿依然感到十分沮喪,搖著頭說:“老先生,您不要再安慰我了。那些條件優越的家庭更加現實,他們更傾向於尋找門當戶對的伴侶。雖然您說他們想要找一個會做家務、擅長料理生活的女人,但這隻是錦上添花罷了。實際上,那個女孩必須先具備一定的身份地位才行。我從來沒想過做那樣的夢。我也沒有機會去接觸到那樣的人。”


    “說你年輕,你還當真是年輕。條件優越的人家也分很多種類,也不全是那麽現實的,隻要你想好自己要什麽,然後再根據需求去選擇就好。”薑偉達試探地說道。


    “選擇,怎麽選擇?去哪裏選擇?”柳綿綿一臉疑惑,眉頭微皺,眼中滿是迷茫。


    “你不用把目光放得那麽遠呢,投向你身邊的人就好。我感覺你和他天天待在一起,還挺有話說的。”薑偉達微笑著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天天和我待在一起?你是說肖先生?老先生,這個玩笑可不好開。”柳綿綿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怎麽能是玩笑呢?肖航。在航空公司工作多年,年薪從十幾萬漲到上百萬,他沒有家庭負擔,這些年積攢起來的錢相當可觀,再加上他家境尚可,是個殷實家庭。你找他不正合你的預期嗎?”薑偉達不緊不慢地分析道,語氣堅定而自信。


    “可是,可是……”柳綿綿聽了這話,隻覺得很不妥當。


    “小柳,你是想說肖航他身體不好,做過手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說句客觀的話,肖航工作好,人又是一表人才,想也是知道,他的眼光高的很,要不也不會單身到現在,也就是他現在有病了,才需要你,才可能會選擇你,你給他關心和照顧,他給予你經濟上的幫助,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我覺得沒有什麽不好。現實一點說,這也是互利互惠的事情,是可以放到台麵上台麵上說一說的。”


    柳綿綿對肖航印象不壞,覺得他不僅長得帥,人也很是隨和。可是因為他是個病人,自己從來沒朝這個方向想過。經薑偉達這麽一說,她這才活了心思。


    她自幼在嚴酷的環境中長大,見過太多人情冷暖,早已練就一副冷心冷情的性格。在她眼中,婚姻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換,無關愛情與情感。而肖航,無疑是一個能幫助她擺脫目前困境的人。至於他的身體狀況如何,她並不十分在意。然而,這種事情必須雙方都有意願才行,如果隻有她一廂情願,不僅會讓以後的相處變得尷尬,甚至可能失去這份工作。


    “老先生,可我覺得肖先生現在隻想好好養病,並沒有結婚的打算.....”


    “哎呀,你這孩子,這種事人家怎麽好意思主動開口呢!就像你說的,他是個病人,萬一貿然提出被你拒絕,那多尷尬啊!如果你沒意見,這件事我來跟他說。如果他問起來,我就說是我的主意,反正我每天也閑得慌,能促成一對是一對嘛。”


    柳綿綿內心掙紮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薑偉達便在當天晚飯之後找到了肖航。詢問道:“肖航,你家裏人都怎麽樣了?最近有聯係嗎?”


    肖航回答道:“有聯係的,他們的狀態都還不錯,我還有一個妹妹,也經常回去。妹妹家也生了女兒,我爸爸媽媽有時間也會去安順市照顧他們。”


    薑偉達接著問:“那你的事情他們從來沒催過嗎?”


    肖航疑惑地問道:“我的事,我什麽事?”


    薑偉達提醒他:“當然是你的婚姻大事了。”


    肖航歎了口氣,說道:“之前那些年催的緊,這幾年可能自覺沒什麽希望了,說的也少了……”


    薑偉達語重心長地說:“他們不說不代表不著急,你沒當過父親,不了解做父母的心情。他們不說是不想給你壓力。可我想著這事早辦晚辦都得辦。還不如現在痛快的辦了。”


    “外公,你講話我不太能聽懂,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個病號了?”肖航不禁疑惑地問道,他過去也多少聽過苑明皙講過外公的脾氣秉性,知道這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可是,他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將注意力對準自己,“我現在身體狀況不佳,剛動過手術,還在恢複之中,怎麽可能還考慮結婚的事情呢?”


    然而,薑老爺子卻不以為然地說:“病號又怎麽樣?我看你應該找個人來照顧你,你們舉行婚禮之後好好過日子,這樣你家裏人心裏也能踏實點兒。”


    肖航聽後,心中不禁一沉。他知道父母對他的婚事一向是很著急,鑒於他這種情況,他也聽說過有些人的處理方式是,可以契約結婚,就是為了應付家裏,也為了應付周圍異樣的眼光。但他不覺得這是個好的處理辦法。至少在他心裏,沒有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


    他無奈地回答道:“找個人?到哪裏找人?現在的女孩一個比一個現實。過去我在航空公司的時候,生撲的倒是有都是。可是,現在我因為轉崗收入銳減,身體健康又出了這麽大問題,都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活上幾年,哪有人會相中我?會想和我在一起生活?”


    肖航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自嘲。他深知自己的現狀,對於未來感到迷茫和無助。


    就在這時,薑老爺子突然說了一句讓肖航意想不到的話:“怎麽沒有?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看你們兩個,挺談得來的,看著也挺般配的,她會照顧人,為人也和氣,我看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到這句話,肖航不禁一愣,心中湧起一絲期待和希望。他心有所屬,自然希望那個人能陪他走過餘下的時光……


    可是,當他反應過來,薑老爺子所說之人竟然是柳綿綿時,那一絲興奮勁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薑老爺子,心中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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