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我叫曲知遙。”


    “姓曲?”杭濤姑父霎時想起些往事,不禁皺起了眉頭。


    曲知遙本就是看著姑父有些麵熟,一時之間,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可見了姑父皺眉的模樣,又想到方才姑姑稱呼他為“老何”。


    瞬間想到了,那一天,在市內的一家茶室,那一個叫她惡心的男人說話時的神態。


    那人就是何東升。


    客觀評價,何東升渣歸渣,盡管上了年紀,可還是能看得出來,年輕時長得不錯。


    眼前的姑父瞧著比何東升小一些,沒有何東升的個子高,五官也略微平淡一些。沒有何東升的眼睛大,鼻梁也沒有何東升的高。


    他開口問她叫什麽,很明顯是之前認識姑姑,這個應該何東升的親屬,曾經見過姑姑。


    “遙遙,你認識……”姑父張了口,可隨即又說,“哦,沒什麽。”


    聽見這話,曲知遙更加容易相信,眼前的人是認識姑姑的,並且,人家極有涵養地沒有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


    可人家不再提,曲知遙不能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怎麽每走一步,都能遇見何家人。她不想等她離開之後,姑父還在懷疑著這件事,懷疑之後就想著確認。


    確認之後呢?


    杭家人都會知道這件事。


    以他們家人的素質,倒是不會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他們隻會從熱絡變得客氣、疏遠……


    她不需要這樣一個刻意的循序漸進的過程。


    也許可以直接一點的,她已經麻木了。


    反正她今天本來也是要和杭濤講講清楚。與其再說那麽多,倒不如壯士斷腕,一勞永逸。


    更能達到她理想的效果。


    因此,她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地說道:“姑父,您是不是想問問我認不認識曲梅?”


    姑父點了點頭,平和地說道:“是的。我許多年之前見過她。那,你是?”


    “曲梅是我的姑姑。”曲知遙坦然回答,“姑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是何東升的親屬吧!”


    “你居然知道何東升?”姑父一臉吃驚,可還是瞬間收起了臉上的驚訝,“沒錯,何東升是我哥哥,我叫做何東洋。”


    從廚房走出來的杭淑琴插口道:“老何,這是說什麽呢?怎麽還說到名字了?”


    何東洋拍拍愛人的肩膀,說道:“淑琴,我們等會開飯,先坐在沙發聊一會兒。我和遙遙有話要說。”


    杭淑琴見丈夫一臉嚴肅,便不再多問,扶著曲知遙坐下。


    站在一旁一頭霧水的杭濤,也隻好跟著坐下。他雖說看不大明白,也知道姑父和知遙要說的絕不是好事情。有點後悔,將人帶到這裏。


    “遙遙,那我就直說了,你既這樣說,那應該是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


    “嗯。”曲知遙回答。


    何東洋又問道,“你姑姑,她還好麽?”


    曲知遙搖了搖了頭,痛苦地說,“她不好,她前一段時間去世了。”


    杭淑琴忙斥責丈夫,“你沒事瞎問什麽,勾起了孩子的傷心事。”


    何東洋沒有理會妻子的質問,“唉,怎麽會?那實在是太可惜了!我記得她長得非常漂亮,你很像她。你姑姑她是怎麽去世的?”


    “姑姑她患了精神疾病,自縊在精神病院了。”曲知遙本不想說姑姑患了什麽疾病,可還是把心一橫,索性直說了。她不想讓杭家人再從何東升那裏聽見什麽。她原以為自己會平心靜氣地說出這句話來,可還是高估了自己,說到自縊兩個字時候,還是禁不住落下眼淚來。


    “老何,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說些什麽?看看把孩子都弄哭了。”杭淑琴急忙道。


    當著曲知遙的麵,何東洋無法去複述當年發生過什麽。


    曲知遙當然知道這一點,她接過杭淑琴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之後,接口道:“姑姑,杭大哥。事情是這樣的。二十多年前,我姑姑曲梅認識了姑父的哥哥何東升,她不顧對方已有家庭,隨著何東升,從川柳來到安順市。我姑姑她走錯了路,就再也回不了頭……我沒想到姑父居然是何家人,也不想你們以後得知了這件事情,責怪我當初隱瞞你們,我想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姑父,你也不必替我隱瞞,走錯了路就是走錯了路。”


    她說完這一席話,靜待屋內人的反應。


    她原來最怕自己的秘密暴露在人前,等說出來之後,才覺得鬆了一口氣。原來最痛苦就是如何說出自己不願提及的事情。


    可老天爺卻似故意刁難她。


    任她活的再小心、再努力,就偏偏繞不過這個何家。


    每次,當她以為生活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時候,這些往事就會跳出來,來折磨她。


    最痛苦的事情,說出來就好了。說出來,就是將決定權交給了別人。


    她想,不管別人作何反應,她也都會欣然接受。


    豈料,聽了這話的杭淑琴一把摟住了曲知遙,心疼地說道:


    “天啊,這個世界真是小!我可憐的孩子,你戰戰兢兢的說了這麽多,是想怎麽樣呢?是怕我們知道了這件事對你的態度就會不同了嗎?”


    “我的那個大伯哥是怎麽樣的,我們心裏都清楚,他沒少幹這種作孽的事情!你姑姑識人不明是真,選錯了路也是真。可當時,何東升也一定說了許多花言巧語,並且他離婚之後,並未把你的姑姑娶進門,你姑姑先前是不對,但後來也成了受害人。剛才聽你所說,她後來過的很是淒慘,人又也已經不在了。過去的事情也就都過去了!”


    “再說,就算過不去,這和你又有什麽關係呢?我們杭家怎麽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家?孩子,你相信我,我敢打包票,不僅是我,咱們家的老奶奶,我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包括兩個小侄女兒。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看輕你一點兒……”


    “姑姑,你忘了說了,還有我。”在一旁的杭濤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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