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肖樂暈暈沉沉地走進了單位,就聽見窗口的幾個小姑娘在嘰嘰喳喳。


    想也知道,就是在議論她的事——


    “這個企業的人做得挺絕的呀,平時咱們也遇到過這種怎麽解釋也解釋不通的,可也無非就是甩甩臉子,說幾句重話。哪裏有這麽極端的人啊。”


    “是啊,咱們當時遇上這事心裏也是委屈,可趴在桌上哭一會兒,也就過去了,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啊!”


    “真是,真是,這年頭什麽事都可能發生,聽說陳局昨天發了好大的火,把肖樂都訓哭了!”


    “不會吧,陳局佛爺似的一個人,會發那麽大的脾氣?”


    “說他也是被上麵罵個狗血淋頭……”


    “說是咱們局成立以來,肖樂是第一個被投訴的代辦人員……可真夠倒黴的!”


    幾個小姑娘平時都和肖樂關係不錯,講話的語調都有些沉重,頗有些兔死狗烹的傷感。


    眾人看見了肖樂進來,才默契地住了口。


    “肖樂,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在這種大局,一把局長不經辦公室的人傳話,自己親自來找一個小科員,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不高。可見,陳局想找到肖樂的心是多麽迫切,簡直是一刻也不能等。


    “小肖,你是不是給局裏上眼藥呢麽!你自己說說,這事到底怎麽處理?咱們上個月才邀請市營商局平台科室和管理人員座談、溝通,人家還大張旗鼓地誇讚咱們的代辦人員零差評……”


    肖樂想不到,過了一個晚上,陳局說的話竟還和昨晚說的一模一樣,毫無新意。


    “我和市裏碰了下,若是咱們的處理能得當及時,盡快辦結,應該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後果。可處理得當的判定標準,還是在於企業的態度。小肖,你可不能有抵觸情緒。”


    “局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能有抵觸情緒?”


    “企業的負責人說,讓你公開給他道歉。”


    “怎麽公開?在哪裏公開?局長,昨天我都說了,他那個錄音是合成的。給我安的也完全是沒有的罪名。我不道歉,私下不道歉,公開更沒可能。”


    肖樂從小到大,一路順風順水,又是家中老幺,哪裏受過一點點冤枉,便是工作這將近三年的時間裏,因她都是笑臉迎人,局裏上上下下都很喜歡她。哪裏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局長關起門來,訓了一遍又一遍?


    “小肖,你這是什麽態度?”陳局長沒有想到平時總是嘻嘻哈哈的肖樂,竟是如此死心眼。連息事寧人的道理都不知道的。在窗口工作,哪裏會一點委屈都不受?若是想不受委屈,那就不用出來上班了,還是躲在爸爸媽媽的羽翼下最安全。


    就在他還想再做做肖樂的工作時,肖樂已揚長而去。他氣極,也總不能追上去再訓她幾句。


    班子會上的處理意見,是暫時對肖樂進行停職處理,隨後進行批評教育。等待組織考察合格後才能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上。


    得知被停職的消息,肖樂一言不發地收拾了東西離開了。仍是稅務局窗口的那個小姑娘看著肖樂有點兒不太對勁兒,便打聽到了文旅局的辦公室電話。


    曲知遙接到電話以後,很是焦急。可是無論她怎麽打也打不通肖樂的電話。


    她匆匆來到肖樂家。也沒有人開門。


    曲知遙快要急死了!


    偏偏這個時候,宋文的語音又打了進來。


    “遙遙,我都給你一晚上時間了,你到底考慮的怎麽樣?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宋文的聲音不像昨晚那般懇切,而是聽著惡狠狠的。若是說昨晚還在打著所謂的感情牌,那麽今天的這個態度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我聽說肖樂他們單位已給她停職了。像你們這種服務期沒滿的小公務員。被從原崗位停職可不是一件小事。肖樂又是那麽個爭強好勝的人。曲知遙,你好好想想吧。”


    曲知遙現在聽得宋文的聲音都惡心想吐。可是偏偏又不能奈他如何。她心說,若是肖樂有什麽事兒,她絕對不會放過宋文的。


    掛了宋文的語音,曲知遙突然想起了肖樂喜歡打遊戲,大學室友潘攀經常和她在一起玩兒。


    她便給潘攀去了電話。潘攀畢業之後回老家的一所中學裏做了語文老師。接到電話時,正趕上下第一堂課。


    “遊戲?我們是在一個遊戲裏。遙遙,你是什麽意思?好好,我馬上上號,看看樂樂在不在線。等下回給你。”


    大約五分鍾之後,潘攀回了電話,告知她肖樂在線,叫她放心,“遙遙,我不和你多說了,準備上下一堂課了。”


    聽了這話,曲知遙心中的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她想肖樂定是貓在哪個網咖裏,盡情發泄。


    可是,這事情還沒有完。肖樂目前這個態度,他們單位難保不會大做文章。再有宋文也不會善罷甘休。除非是她答應他的那個無比荒誕的要求,下個月就和他結婚。


    局麵越來越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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