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肖樂計劃的很周詳,可還是棋差一招。


    肖航並沒有如她預想的那樣在天上飛著,因為,肖航前幾天在單位組織的例行體檢中,查出了輕微結石,被航空公司禁飛了。


    這個消息,還是肖樂同曲知遙吃完芋兒雞之後回到家裏才聽說的。


    “樂樂,我和你說過多少回了,女孩子在外麵少喝酒!”肖媽媽見女兒一身酒氣地回來,訓斥道。


    “我和遙遙吃飯,又沒有外人。喝點酒又有什麽大不了。”肖樂撒了個謊,晚上,回母校門口吃飯,恰巧遇上幾位她在學生會時認識的小學弟周威,時光荏苒,昔日青蔥的小學弟沉穩不少不說,也已加入浩浩蕩蕩的考公的大軍。


    這也難怪,漢語言專業,又是非師範的,就業路子無非就是那麽幾條,若是不想繼續考研,考公就是條很不錯的路。


    國考在即,周威壓力很大,趕上周末,並同寢室幾個兄弟,在學校門口吃吃喝喝,放鬆心情。


    當看到畢業三年的學姐們,周威很是高興,再一打聽,知道兩位學姐已經成功上岸,更加增添了幾分羨慕。


    肖樂本就是個外場人,一時興起,兩桌就拚成了一桌。聽著四位學弟不停地說著恭維話,學姐學姐地叫個不停。肖樂心情大好,便跟著推杯換盞起來。


    “這位學姐怎麽不喝?”正在喝著可樂的曲知遙見長著一張圓臉,有兩個大酒窩的周威在盯著她手裏的可樂。


    周威寢室有兩個南方人,在北方幾年,也學到了酒桌文化的精髓,也跟著起哄道:“不都說北方的女孩子個個會喝酒麽?學姐,是不是不給我們麵子啊?”


    “遙遙,你別掃興,也喝點。可別讓學弟們看低了。”


    曲知遙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酒量根本拿不上台麵,再加上楓城啤酒後勁非常大,她平素都是能不端杯就不端杯。可連日來的糟心事,再加上又回到母校門口,有些破防,讓她覺得喝點酒,也未嚐不可。


    喝了三瓶啤酒之後的曲知遙話也多了起來,甚至還提到了石隆鎮,提到了翟瞿將軍。這位悲劇英雄讓學中文的幾個人深深共情。周威還背起來翟將軍那首傳世之作《臨江仙》。


    曲知遙甚至落下淚來。


    結賬的時候,肖樂聽前台說,周威壓了錢,便叫前台將錢退回去,“你們還是學生,有沒有收入,哪裏輪的上你們請客了?”


    推搡來推搡去,周威才將錢收了回去。


    肖樂海量,看閨蜜有些喝多了,將她送到了四季雲頂,安頓好了之後,才叫了個網約車,安心地回了家。


    回家之後,她就立刻洗澡換衣服,可還是被媽媽聞到了酒氣。


    肖樂正受著訓斥,哥哥肖航推門進來了,也是一身酒氣。


    “媽,你別說我了,我哥也喝酒了。你剛才不是說,他體檢都查出毛病了麽?那還能喝酒。”正在喝著蜂蜜水的肖樂幸災樂禍地說。


    “你怎麽又回來了?回來就不幹正事。”肖航比肖樂大七歲,很寵愛他這個妹妹,可他是金牛座,一貫毒舌。從來都是正話反說。


    “這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真應該將你們都丟出去。”肖太太看著醉眼朦朧的一對兒女,哭笑不得,“肖航,你妹妹說的對,你身體都有問題了,怎麽還跑出去喝酒?你是不是不想飛了?不想飛也可以,那就找個女朋友,成個家,轉成行政崗,我和你爸也能少操點心。”


    “老同學,難得見一麵,自然是要喝點酒。”肖航心事重重,不耐煩地朝著浴室走去。


    他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說道,“樂樂,你們靜海縣是不是來了位掛職副縣長?”


    “苑明皙!”肖樂眼睛一亮,“哥,你別告訴我,你所說的老同學就是他,你的同學之中,還有這麽個大人物麽,怎麽之前從來沒聽你說過!”


    “哪有什麽稀奇!”肖航說著,就關上了浴室的門。


    “哥!哥!”


    淋浴一開,嘩啦啦的水聲就把一切都隔絕在外。


    肖航心情很複雜。時隔兩年,再見苑明皙,他心裏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難怪妹妹沒有聽過他的名字,這個名字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說出來的,哪怕是和自己的家人。


    晚飯快結束的時候,苑明皙接到了家裏的電話之後,整個人都不開心了。


    他一問,原來是他爺爺打來了的,仍是催婚那一套老說辭,再就是對他去靜海縣一事大發雷霆。


    “還好,沒暴露我人已經回楓市了。看來,寡言也有寡言的好處。”苑明皙自嘲道。


    “那你晚上去哪裏住,西郊那邊麽?”肖航問,他知苑家在西郊那邊有別墅。


    “那邊有個保姆常年在那裏,現成的耳報神,估計我前腳剛邁進去,後腳爺爺就知道了。”


    “這樣,你去四季雲頂,我回家住。怎麽著也能比酒店條件好些。客臥的床品都是新換的。”


    “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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