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激素?”白誌光皺眉,隨即又開口,“我們沒吃激素啊,她懷孕的時候我們都是很小心的,什麽東西也不敢亂吃的。”他指著身旁的路平芳說道。


    聽他這麽說,醫生也覺得奇怪,要是真的什麽都沒吃的話,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沉思了一會又看向他們夫妻倆開口問道,“那在懷孕期間,有吃過什麽藥嗎?”


    “沒有啊,我懷天寶的時候身體杠杠好,連孕吐都沒有,怎麽會吃藥呢。”路平芳趕緊說道,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色瞬間變了。


    而白誌光此時也想到了,眼神犀利地看向路平芳,“你媽給你吃的到底是什麽藥?”


    “就,就是普通的補藥。”路平芳心虛得咽了咽口水。


    “普通補藥?你媽當時可是言之鑿鑿,說吃了那藥肯定能生兒子的。”白誌光厲聲說道。


    趙主任跟另一個醫生此時大概也清楚了,問題說不定就是出在那個藥上。


    “什麽藥?還在家裏嗎?還在的話可以拿到醫院來檢驗一下,看看是不是那藥的問題。”趙主任開口道。


    “沒,沒了,都這麽多年了,天寶都這麽大了,怎麽可能還留著呢。”路平芳說著臉上閃過一絲慶幸,隻要藥沒了,那就查不出來,也就不能說是因為藥的問題了。


    “不對,你弟媳懷孕的時候你媽不是又找人拿了藥嗎?還說跟你吃的是一樣的。”白誌光說著看向路平芳,怒吼道,“去,回你娘家去,把那藥拿來讓醫生檢查!”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路平芳心虛地搖頭。


    不過白誌光根本不相信她,見她不肯去取藥,自己轉身便出了醫生辦公室,朝著路平芳娘家的方向跑去。


    路平芳他媽見到氣喘籲籲的女婿也是疑惑得很,“誌光,怎麽了?是天寶的檢查不好還是錢沒帶夠呢?”


    白誌光緩了好幾口氣,壓製著怒氣開口道,“媽,你之前給平遙媳婦吃的那個藥還有嗎?”


    “什麽,什麽藥?”女婿猛地提起,路平芳他媽一時反應不過來。


    “就是那個吃了就能生兒子的藥。”


    “哦,那個啊。”路平芳她媽恍然大悟,“有是有,你要來做什麽?可要是給懷孕的女人吃的。”


    “我們家隔壁那個大嫂就想要個兒子,聽說平芳是吃了你給的藥就生下了天寶羨慕得很,讓我給她弄點試試,要是有用,肯定重謝。”白誌光壓著心裏的怒火,胡亂編了個借口。


    “這樣,行,我給你拿去。”路平芳她媽說著便轉身回屋拿藥去了,邊走嘴裏邊念叨,“就楊桂仙不識貨,別人為了生兒子都能吃,就她不肯吃,呸,沒福氣的,活該一輩子沒兒子。”


    白誌光拿到藥之後,立馬跑去了醫院,把藥交給了醫生。


    醫生說孩子身體沒檢查出其他問題,讓他們先回家去等消息,這藥物的檢驗也是要好幾天的時間,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出來的。


    回去的路上,白誌光跟路平芳都默不作聲,隻有路平芳背上的白天寶在嘻嘻哈哈的。


    白誌光神色複雜地看向白天寶,這個他最疼愛的小兒子,現在都不知道究竟算是兒子還是女兒了。


    回到家裏,白誌光他媽看著孫子腦袋上的紗布也是一陣心虛,她就是太愛跟村裏的姐妹扯閑天了,這才沒看好孫子。


    看到兒子跟兒媳婦臉色不好,還是硬著頭皮迎了上去,“怎麽樣?天寶沒事吧?”


    白誌光這會心亂如麻,根本沒心思搭理他媽,直接就回自己屋去了,路平芳也是背著孩子立馬跟了上去。


    白誌光他媽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不就是沒看好孩子嘛,至於這麽給我甩臉色。”


    白誌光他爸在門框上敲了敲煙杆,“行了,別囉嗦了,沒看見孫子腦袋上都包紗布了,他們心裏有氣也正常,趕緊做飯去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白誌光他媽嘟囔一句,轉身還是去廚房做飯了。


    房間裏,白誌光眼睛一直死死盯著白天寶,直到把白天寶給嚇哭了,他這才歎氣收回眼神。


    路平芳一邊哄著“兒子”一邊說道,“誌光,你別信那個醫生的鬼話,我們天寶明明就是兒子,那醫生是老眼昏花了。”


    白誌光一聲不吭,低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這樣又過了兩三天,醫院那邊來了通知,白誌光又帶上路平芳跟孩子急匆匆來到了醫院。


    還是之前那個醫生跟兒科的趙主任,趙主任手裏拿著厚厚一遝的報告,歎了口氣說道,“沒錯,就是那些藥的問題,那些藥裏麵有大量的雄性激素,這才導致孩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過你們還算是好的,有些人吃了這種藥,直接生出雙性人。”


    “雙性人?”白誌光震驚問道,“什麽是雙性人?”


    “就是身體有兩套生殖器官。”趙主任一一解釋道。


    “那,那不是不男不女的怪物嘛。”路平芳這會也是嚇得人都發麻了,說著又看向身旁的“兒子”,那她“兒子”現在也是怪物?


    白誌光也是緩了好久才開口問道,“醫生,那我,我孩子現在該怎麽辦呢?”他本來習慣性想說兒子的,不過想想又覺得現在喊兒子好像不對。


    “可以確定的是白天寶就是個女孩子,現在的話就是通過手術把她的生殖器官變成女性的。”


    “不,不可能,我“兒子”不可能是女孩子,你們在撒謊。”路平芳抱著白天寶哭喊道,她還是不願意接受自己兒子變成女兒的事實。


    趙主任無奈歎氣,“檢查報告還有藥物成分檢查都在這,我們沒必要騙你們的,趁著現在孩子還小,把手術做了,把對她的影響降到最小,不然越拖到後麵對孩子的影響會越大。”


    白誌光在一旁低頭不語,沒說要做手術也沒說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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