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進入了深秋,下了幾場雨之後,天氣也一天比一天冷了,這兩個孩子也是長得飛快,黎清歌又要忙著給他們置辦冬天的衣服了。


    不過她也不用操心太多,江琴芳從海市寄來了不少,有去商場買的,還有自己做的。


    這天周五,黎清歌跟朱琦玉又約好明天周末帶著孩子們去縣裏邊買衣服,現在兩個孩子都會走路了,不用一直抱著,又是跟朱琦玉一起去的,她也能幫忙看一下,不然光靠黎清歌一個人她還真不敢帶著兩個孩子去逛街。


    周六這天一大早,黎清歌就帶著兩個孩子出發了,她昨晚也叫了牛翠花一起去的,不過牛翠花嫌棄大巴車太臭了,她每次坐都要暈車,加上她也沒什麽要買的,而且還有朱老師能幫著黎清歌看孩子她也就懶得去了,繼續在家裏忙活菜地裏的活。


    黎清歌牽著兩個孩子出門的時候,正好朱琦玉跟王希悅也朝著她家這邊走來了。


    朱琦玉幫忙接過安安之後,黎清歌就把小菡給抱起來了,要真牽著他們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走到家屬院門口的等車亭呢。


    這兩個孩子走倒是會走了,就是在路邊看見個小草、小蟲子都要蹲下來玩半天。


    來到等車亭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要去鎮上、縣裏的人,安安遠遠便看到大巴車朝著這邊開來,衝著這黎清歌懷裏的小菡興奮喊道,“車,車車。”


    然後小菡也興奮地揮手,“車車,車車~”


    黎清歌跟朱琦玉擠上車的時候已經搶不到座位了,不過看她們倆抱著孩子,也有兩個年輕的婦女給她們讓了坐,“朱老師、黎老師到這來坐吧。”


    “謝謝了。”黎清歌笑著道謝,沒辦法抱著孩子站著確實不安全。


    到了縣裏邊,他們先是去吃了點東西,然後才開始去逛街,買了不少東西,基本都是給孩子們買的,衣服、鞋子、襪子這些。


    回去的時候大家手上都拎滿了袋子,黎清歌跟朱琦玉也抱不動孩子了,隻能牽著他們朝著去坐大巴車回家了。


    回去的大巴車依舊是擠滿了人,大家手上也是拎滿了東西,幸好黎清歌跟朱琦玉還有王希悅都搶到了位置坐。


    黎清歌抱著安安坐在靠窗的位置,身旁是一個臉生的中年婦女,朱琦玉抱著小菡還有王希悅坐在她前麵的位置。


    汽車駛過田間的道路,安安指著窗外田裏的稻草人說道,“人,人,媽媽,人。”


    “安安,那是稻草人。”黎清歌耐心教他。


    “草人,草人,媽媽,草人。”安安還會不會說“稻”字,就隻能跟著說後麵兩個字了。


    黎清歌失笑,“對,安安說得對。”


    大巴車在鎮上停車的時候,下去了一些人,車上總算鬆了一些。


    “牛,媽媽,牛~”安安又指著窗外興奮說道,黎清歌一直都有拿繪本教兩個孩子認識花草樹木、家禽動物這些,所以安安這會才會看到什麽都跟黎清歌說一遍。


    朱琦玉懷裏的小菡這會早就在呼呼大睡了。


    大巴車在平穩的道路上繼續開著,突然坐在黎清歌身旁的中年婦女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嚇得黎清歌也顧不上大巴車還在行駛就抱著安安站了起來。


    安安見到身旁抽搐的人也是害怕得哭了起來,一時之間,附近座位的人都發現這個中年婦女的異樣了。


    “這是怎麽了,不會是羊癲瘋吧?”


    “還真像是,你看她一抽一抽的。”


    “而且還口吐白沫,真的真的,絕對就是羊癲瘋了,我娘家鄰居也是這病,就是這副樣子。”


    ……


    車上的人七嘴八舌討論著,卻沒見一人要上前來幫忙。


    黎清歌也沒見過這種情況,加上還抱著安安,她心裏其實也是害怕的,但是那人又在她旁邊的座位上抽搐著,堵得她根本沒辦法出去。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停車!”


    緊接著司機停下了車子,罵罵咧咧起來,“到底怎麽回事,想喊停車就停車啊,把這公家的車子當成自己家的啊?”


    隨即一個年輕女子就扒在圍觀的眾人,看著正在抽搐的中年婦女皺起了眉頭,思考了一會,然後衝著周圍的人喊道,“她這是癲癇,快來個人幫忙摁住她,不要讓她咬到舌頭了。”


    不過圍觀的人哪裏看見這樣的情況哪裏敢上手啊,還有人插嘴道,“什麽癲癇,這是羊癲瘋,會傳染的。”


    年輕女人聽了也是皺眉,“不會傳染的,我是護士,大家聽我的話,這病不會傳染的。”


    不過她喊了好幾聲也沒人幫忙,無奈,黎清歌隻能從座位上把安安遞給坐在前排的王希悅,“希悅,幫老師抱一下安安好嗎?”


    王希悅點頭,接過安安,然後小心抱住。


    黎清歌深呼吸一下,然後上手去幫那個年輕女人,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反正就是死死摁住正在抽搐的中年婦女。


    隻見那個年輕女人迅速從包裏掏出一塊手帕,然後塞到正在抽搐的中年婦女嘴裏,避免她咬到舌頭。


    隨後年輕女人又衝著圍觀人群喊道,“都散開一些,散開點,不要圍在這裏,會影響病人呼吸的。”抬頭對著黎清歌說道,“謝謝你了。”


    此時開大巴車的司機也圍過來了,見到中年婦女還在抽搐,也是有些害怕,“她怎麽樣啊?不會死在車上吧?”


    年輕女人皺眉,“不會的,你趕緊開車吧,把車子開到醫院門口去。”


    “不是,我這車子不到軍區醫院的。”大巴車司機為難道。


    “這都什麽時候了,救人要緊。”年輕女人衝著大巴車司機怒吼道。


    大巴車司機被吼得愣了一下,也是確實怕這人會死在車上,於是隻能點頭同意了,於是今天大巴車的路線就改成先去軍區醫院,然後才到家屬院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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