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清晨返回家裏拿的小挎包, 拉鏈一開,一捆捆的錢。


    破財消災。


    很多事都可以用財來化?解。


    比如財在男命是妻子, “財受損”, 有?人是傷妻,有?人是破財。


    同是“得財”, 有?人是談了一個女朋友, 一場豔遇;有?人是中了個彩票,發了筆橫財。


    就?算是牢獄之災, 補了錢, 也能少?判, 亦或,像冰冰免災,


    頂窗開了一條縫, 林巽將一捆兩捆三捆從頂窗縫裏推出去,那輛撞護欄的轎車她查了牌子, 車價在七八萬。


    看到白花花紅花花的錢,亡命徒戾氣一滯,但他們這種人怒氣是“蹭”一下點燃,從肚子到胸一直衝上?頭,不撒出來不行,憋不住,他用鐵棒“敲”車門:“tmd,給?老子滾出來!你tmd刹nd的車,我cao。”


    辛之柏不刹車沃爾沃就?直接撞進大掛車裏了…


    但和這種人講不清理,他怒氣上?頭,習慣了揍人出氣,將人一頓狂揍,揍的鼻青臉腫血糊啦啦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才能氣順,“出不出來!我再問一句,出不出來!!!”


    怒氣越燃越旺。


    “師妹!你別出來!”一個人被打總比兩個人受傷要好,辛之柏要開車門,單身?赴險,“無論發生什麽事,小巽,你都不要出來!聽話!”


    聽啥話啊!那人滿眼血絲,那是屠夫之像啊,要殺生的啊!


    “我還有?錢!!”林巽拉住辛之柏,將頂窗開大一點,剩下的錢一股腦兒的全扔出去。


    十捆,她小挎包裏裝了十萬。


    見?錢一定眼開,趁鐵棍男瞅錢的功夫,林巽從頂窗露頭,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真不是故意急刹車的,前麵兩輛大掛車撞了,沒有?辦法隻能刹車。”


    壯碩的亡命徒當然有?眼睛,當然知道就?是這麽一回事兒,但那兩個大掛車司機已經?撞的一臉血的趴在方?向盤上?了,不知道死活,就?隻能拿沃爾沃裏的人出氣了,md,剛才要是刹車晚一點點,撞斷了護欄,翻下去,他就?沒命了!


    “你車撞壞了,我們賠,我們賠,”林巽將車頂上?的錢往前推了推,“我剛大學畢業,剛參加工作?,這十萬是我家裏老人省吃儉用攢的買房子錢,全給?你。”


    林巽臉上?不化?妝,一臉學生氣,沒有?項鏈沒有?耳墜沒有?手鐲,就?手腕上?有?串木頭珠子,亡命徒一看,覺得確實不像個有?錢的。


    此時,高速警察也在往這邊開,林巽忙解釋:“交警,高速公路交警,處理前麵兩輛大掛車事故的!”


    壯碩的亡命徒看看越來越近的警車,一摞一摞的撿起?錢,提著鐵棍走回自己的車裏,車頭右側撞癟了,但是能開,他一腳油門,一溜煙走了。


    他怕警察。


    那麽身?上?肯定有?案子,林巽記下車牌號。


    這個車牌很好記,整一個“坎為水”。


    坎卦,險也。


    這個人整天在行險!


    交警和120先後趕到,大掛車的車頭相撞,兩個司機情況不大好,在抬上?救護車時,林巽看了看他們的氣,沒有?生死之憂。


    難免切膚之痛。


    ---


    再度發車,辛之柏更加小心。


    心髒平複了兩分鍾,感歎:“今天的狀況真是接二連三。”


    對啊,因?為禍不單行嘛。


    覺得秋天了,霜降了,冷了,後來還有?更寒的冬呢。


    再比如八字不喜火,丙年很是煎熬,但沒有?結束哦,丙年之後是丁年,還是火,還得煎還得熬。


    命運決不會打一拳。


    至少?兩拳…


    打趴下就?趴那兒了,打不倒它再給?糖吃。


    “師妹,你剛才給?他幾?萬?我還你。”辛之柏想,怎麽也不能讓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出錢。


    實話說,剛才林巽一捆捆往外拿錢的時候,他驚了,這年頭大家都習慣刷支付寶,哪有?帶那麽多現金在身?上?的?


    怪不得在服務區,她不離開車,隻在車邊活動身?體。


    “嗨~”林巽輕鬆的說:“沒有?多少?,就?一頭一尾兩張是真鈔。”


    呃…辛之柏更驚了,他看看林巽,又看看前方?的路,假的啊…啊…那個拿鐵棍的壯碩男發現後會不會在前麵等著啊…


    看來,服務區不能再去了,一口?氣開到霍山吧。


    隻一頭一尾是真鈔?


    當然不是啊,每捆都是貨真價實的一萬塊,十捆十萬啊。


    但林巽不想讓辛之柏給?她錢,她想要掙錢,挺容易的。也不一定是給?人算命,一卦要幾?百幾?千幾?萬;也不用給?人看風水,一次幾?十萬幾?百萬;就?隨便炒炒股,算算哪天跌,哪天漲,跌的時候買漲的時候拋,就?能大把進賬啊。


    錢對她來說,夠用就?行。


    林巽拿起?手機報警:“車號是…對,對,司機身?上?有?酒味…”


    -“在服務區經?過我時,我聞到的,酒味很濃…”


    -“必須得盡快攔住,他車裏有?鐵棍,得注意…”


    辛之柏更驚了,師妹在幹什麽啊…


    車子開進大別山北麓霍山境內,辛之柏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霍山位於大別山腹地,準確來說是一個丘陵的盆地,四周的山都很高,平均海拔在600米以上?,飛機火車都不太方?便,自駕最適宜。


    這裏是華北地區最後一片原始森林,山路兩邊的樹木茂密,覆蓋率達75%,林巽打開車窗,讓負氧離子豐富的空氣吹進來,哇哦,真是小時候熟悉的空氣啊!


    她小時也長在山裏,村子後靠山,前麵一條彎來彎去的小溪,前麵不太遠處也是山,估計也是個小盆地,不過隨著她讀書,師傅師娘一次一次的往外遷,師傅這次說是遠遊,是不是受不了城市的喧囂又跑到哪座山裏隱起?來了?!!!


    “今晚我們住在太平畈鄉,”辛之柏說,“十分鍾之後就?到了。”


    中國石斛看霍山,霍山石斛看太平畈。


    辛之柏的生產基地自然在太平畈。


    “好。”林巽開著車窗往外看,山區居民非常分散,很多是二層農家樓,看來經?濟不錯。


    濃林富氧,泉水叮咚,真是一個神仙所在!林巽讚歎,噫,牆上?有?個人!


    不是貼著牆,是垂直於牆!


    也不是完全90度的垂直,他停在牆上?,凝滯了幾?秒鍾,張開雙臂做了個伸展動作?,再跳下牆!


    在地麵上?跑了兩步,又“走”上?牆。


    他可以在牆上?走!


    能走好幾?步!


    聽說特種兵都能徒走攀高樓,林巽拿出手機拍了“飛簷走壁”的視頻,有?機會問問庚震,他會嗎?


    “拍什麽?”辛之柏問。


    “那個!”林巽一指,“牆上?飛人。”


    “哦,跑酷啊。”辛之柏說,然後一打方?向,拐了個彎,酒店到了。


    ---


    酒店是自建的三層小樓,做民宿經?營,看來老板是個勤快人,院子裏外打掃的幹淨。


    辛之柏看她中午沒有?在服務區吃飯,準備的那包零食也沒怎麽動,提前叫酒店老板做了晚飯,他們一進門,老板就?笑?著迎過來:“辛老板,菜都做好了,你們先吃,再進房間吧~”


    還真餓了。


    民宿老板姓黃,辛之柏叫他黃叔,介紹林巽是總裁助理,林助理。


    黃叔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很熱情,從進門到現在一直在笑?,笑?著帶他們去飯廳,“辛老板,都是按您吩咐的,拿當地特產做的菜,蒿子粑粑,百合西芹,石斛湯…”


    飯桌上?四菜一湯,那個蒿子粑粑就?是用新鮮的蒿子敲汁做的,蒿子就?在民宿院子裏外的地上?隨便長著,林巽想起?小時候家裏有?棵榆樹,春夏之交就?結滿了榆錢,師娘就?去擼榆錢,擼滿一筐,給?她做榆錢餅。


    記憶不可避。


    味道不曾忘。


    “很香,要流口?水了,謝謝黃叔。”林巽說,“我先去洗手。”


    “我帶你去~”黃叔熱情的在前領路,說著:“我們這個地方?啊,前些年很窮的,雖然是守著仙草,但仙草難養啊,要不是辛老板帶來了人工種植技術,你看我這三層樓,哪裏有?錢蓋啊!”


    仙草就?是石斛。


    石斛是九大仙草之一。


    看來辛總監在霍山還是挺有?名望的呢!


    “你那條大黑狗吃什麽?給?你們做的飯有?的多,給?它吃行嗎?”老板見?過來霍山旅遊的城裏人,城裏人的狗都有?專門的狗糧,狗糧比人吃的食物還貴呢,他這裏沒有?狗糧啊…


    “行的,我家大黑不挑。”林巽點頭。


    兩人吃飯,辛之柏說:“我叫黃叔不要通知其他供應商,這次,算是突擊檢查。”


    明白。石斛隻在4月份到十月份生長,其他時間沉澱富集養分,冬天是采摘期,師兄是在采摘之前來查看成品情況。


    “嚐嚐百合,這邊的百合也有?名的。”


    嗯。


    “喝湯,這湯裏的石斛不是大棚裏種植的,是石崖上?采的。”


    好。


    “這邊人喜歡叫人老板,覺得我是外地來的大老板,我已經?當了好幾?年的“辛老板”。”


    噢。


    林巽埋頭吃,確實餓了,確實好吃,便吃的有?些快,不像辛總監還能保持著斯文。


    “你手機亮了。”辛之柏提醒。


    哦哦,林巽看手機,庚震的微信:“今晚我去看巨雷,打擾嗎?”


    庚震想,她應該回:不打擾啊~


    畢竟前天晚上?,她明確表示過,隨時可以去看巨雷。


    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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