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龍神威很快便在陌生的城鎮上鎖定到了佩恩的本體所在,不過,佩恩對於雨隱村的掌握顯然非常嚴格,他也很快察覺到了外人的入侵。


    在行蹤被察覺後,第七班便被一個臉色白皙,甚至可以說有些蒼白的藍發少女擋住了去路。


    ——曉組織裏唯一的女性成員,能夠操縱紙的曉的創始人之一,小南。


    地龍神威對這個名為小南的少女微微一笑,便徑直越過了她,朝著佩恩所在之地掠去。


    當初小南敗在了自來也的手下,如今換成了第七班,雖然不清楚卡卡西,鳴人,小櫻和佐井合力的水平與自來也相比如何,但拖住她想必總是沒有問題的。


    小南寬大的衣袖之中頓時衝出一行白紙,朝著花春離去的方向急射而去,想要將她留下,但半路便被佐井以墨水畫出的忍獸一口吞下。


    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失去了地龍神威的行蹤,而有些焦慮的皺起了眉頭,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對留下來的第七班的攻擊。


    ——那個少女,很危險。


    那是迄今為止所有的戰鬥經驗帶給小南的知覺。


    盡管她的神色溫和友善,即便是麵對著她這個敵人的時候,也能露出像是看見了好友的親切笑容。如果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她們根本毫無關係,恐怕還真的會被地龍神威情真意切的笑意所迷惑,覺得她們大概是久別重逢的故友。


    她看不穿那個少女的底細和深淺,如她也看不穿曉組織中,那個名叫宇智波春的人一樣。


    他們有著一樣的麵孔,以及一樣深不可測的實力。但小南清楚一點,那個宇智波春或許不是敵人,但也絕不會是朋友,而剛才那個被木葉的忍者稱之為神威的少女——恐怕也絕不會是朋友。


    佩恩也是這麽想的。


    因此,當花春找到了他的時候,這個六道佩恩的本體望向她的眼睛裏透著冰冷和殺氣。


    這個真名叫做漩渦長門的男人此時躺在病榻上,無法行動。當初他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彌彥的那一戰,也讓他失去了自己的雙腿。更何況操控如此多的傀儡是一件極其消耗心神的事情,因此他的麵容消瘦蒼白,顯得憔悴病弱,仿佛誰都可以輕易的取走他看似羸弱的性命。


    這當然隻是一種錯覺——地龍神威視線流轉,從長門的身上轉向了他身邊的那些陰影,正準備踏入房門口的腳步,微微一頓,停在了門外。


    她退出了房間,看著自陰影處聚集而來,擋在了長門麵前的幾具傀儡,露出了一個笑容,“啊,全部的六道都來了嗎?這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呢。”


    她的語氣帶著淡淡的苦惱,可是笑容卻是胸有成竹,和饒有興趣的,這讓她語氣中的困擾,顯得像是一種裝模作樣的對對手的愚弄。


    地龍神威在這樣的重重包圍之中,將帶著笑意的視線越過那些傀儡,落在了長門的臉上。


    她凝注著他那隻□□在外的輪回眼,那隻眼睛眼神冰冷,充滿了對世界陰鬱的憤怒,可是地龍神威卻能看透那些表象,察覺到他內心深處真正的願望——於是她的聲音輕柔,卻字字清晰的傳入了長門的耳中,“你心底深處的願望——這樣是達不到的哦,長門。”


    “希望世界迎來徹底的和平?”她笑的非常溫柔,像是一個循循善誘的師長,“還是希望死去的摯友,能夠回來?”


    地龍神威語帶蠱惑的話音剛落,站在六道佩恩之首的那具屍體突然身體一震——他是以彌彥的屍體製作而成的傀儡——他身上那些傳輸查克拉的黑色細管,除了左右耳垂上,仿若耳釘的兩隻以外,其餘的全部從他身上猛地震飛了出去,這變故令長門驚愕的睜大了眼睛,而地龍神威朝著彌彥伸出了手。


    這是一個引導的姿勢,彌彥愣愣的抬起臉來。他臉上和身體上那些因為被插入了黑色細管而存在的傷口開始愈合,眼瞳中再不是□□控的輪回眼的模樣,而變得像是人類那樣,重新化為了茶色的眼珠。


    他神色還有些茫然的下意識朝著花春邁出了步伐,這樣離開了六道佩恩所組成的包圍位置,當他走到地龍神威麵前時,他似乎已經完全恢複了清醒,而露出了驚愕的神色,下意識朝著身後扭頭望去。


    他的視線落在那些他熟悉的黑底紅雲長袍上麵,但那些陌生而無神的麵孔卻讓他眉頭微微一皺,然後很快,他的視線透過其餘五道佩恩,看見了癱瘓在床的長門。


    死在了年少之時的彌彥一時之間似乎沒有看出那個熟悉的麵孔是自己的朋友,又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把記憶中年輕清秀的好友,和眼前這個枯槁的男人聯係在一起,然而紅色的頭發和輪回眼卻是長門的標誌,過了好一會兒,彌彥才瞪大了眼睛,遲疑著叫出了他的名字:“……長門?”


    這是地龍神威從四魂之玉上學到的新術技巧——四魂之玉的碎片能令死者複蘇,所依仗的也不過是其中那強大的靈力,能夠回應死者的執念從而將死者的靈魂再次喚醒,那麽,地龍神威自然也可以。


    然而操縱生死總歸是禁術。花春感覺到了她體內的桔梗靈魂看著這一幕,微微皺起了眉頭。


    但地龍神威卻不會管別人怎麽想,對她來說,隻要能夠達成目的,她通常都可以不擇手段。


    她在彌彥的身上特地留下了兩根黑色的細管,是為了讓長門可以將自己的查克拉繼續傳輸而來,然後親自感應到這具“佩恩”,的確已經不再是一具可以受他操控的屍體。


    這其實也算是一種戰術。這樣的行為所表達出來的強大,已經足夠令地龍神威的所有敵人意識到力量的懸殊而此屈服——如果他們身上沒有背負什麽一定要跟地龍神威對抗的天龍狀態的話。


    眼見著長門的戰鬥意誌開始顯著的動搖了起來,地龍神威輕盈的走到了彌彥的身邊。這個剛剛複活的存在對於外界的事物,感知還有些遲鈍,但他依然下意識的對花春感到了親近。彌彥垂下眼來,帶著好奇意味的望著她,卻沒有抗拒她的靠近。


    “那麽,”地龍神威朝他微微一笑,然後便看向了一臉不可置信的長門,她歪了歪頭,輕聲詢問道,“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等到地龍神威簡明扼要的說清楚來龍去脈後,這個幾乎從忍者剛剛誕生起便開始醞釀的陰謀,著實讓彌彥和長門呆滯了好一會兒。


    對於忍者來說,六道仙人幾乎是所有人的祖先,但此刻卻又突然冒出了一個六道仙人的母親——大筒木輝夜姬。


    然後曉組織裏的絕,居然能夠跟那樣強大和遠古的存在扯上聯係,這多少讓前不久還指揮對方幹了不少事情的曉的首領感覺有些玄幻。


    “這麽說,阿飛是宇智波帶土,”長門的語氣中蘊含著強烈的憤怒,“而他假裝自己是宇智波斑,實際上是為了掩護真正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想利用彌彥創立的曉,幫他收集尾獸,但事實上,是絕在利用宇智波斑收集尾獸,好為複活輝夜姬做準備?”


    地龍神威笑了笑,“差不多是這樣。”


    而彌彥已經脫離這個世界太久了,很多事情他都並不清楚,便皺著眉頭,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現在也沒有時間去告訴他他死後這個世界都發生了些什麽,長門看著地龍神威,眼神中帶著懷疑,“而你……是可以通過夢境看見其他世界和未來的夢見?”


    地龍神威不置可否的笑而不語,可那樣的神色中卻蘊含著強烈的自信,讓人不得不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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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她問道,“曉和木葉,合作嗎?”


    ……


    剩下的五道佩恩中的其中一道消失在了房屋外細雨綿綿的天地之間,他去尋找正在和第七班作戰的小南,傳達停戰的訊息。


    沒過一會兒,雖然披著防水鬥篷,但在戰鬥中還是不可避免被淋濕了滿身的木葉忍者,便在小南和佩恩之一的帶領下,抵達了長門的所在之地。


    比起略有疲態的第七班,小南顯得狼狽了許多,鳴人,小櫻和佐井並無大礙,但是卡卡西的臉色有些蒼白,地龍神威推測他應當推開過眼罩,使用了寫輪眼。小南大概陷入過月讀,這對她來說應該是一場苦戰,但即便已經傷痕累累,她也沒有考慮過退後。


    因為她要保護長門。


    小南,長門,還有彌彥,這三人彼此之間都可以為對方付出生命,其中的羈絆,也許並不比鳴人,小櫻和佐助要淺。


    ……考慮到現在的佐助好幾次都打算對鳴人和小櫻下殺手……呃……沒準比現在的第七班,羈絆還要深的多。


    更何況,長門還和鳴人一樣,是傳說中的預言之子,有著改變世界的力量,隻是最終被人所誤導,走上了錯誤的道路。


    但起碼,現在還來得及回頭。


    不過,地龍神威卻惡趣味的想到——曉和木葉合作的話,宇智波鼬的心理活動,一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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