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在火影世界呆的時間很短,有那麽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不是被秩送過來的,而是被十年後火箭筒置換了,所以五分鍾一到就該回去了。


    她擔憂的望著尾獸狂化的我愛羅,還有鳴人的身影,不管如何放心不下,卻也明白自己此刻什麽也做不了,然而就在她完全消失前的那一刻,鳴人好像回過頭來,往她那邊看了一眼。


    似乎是因為覺得一直無視了她擔憂的呼喚不大好,又似乎是有點擔心她不再出聲,鳴人回頭想要確定一下她所在的地方是否依然足夠安全,卻正好看見花春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起來——他驀地瞪大了眼睛,終於看清了花春身上的衣物,和她有些哀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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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人……你為什麽不看我?”


    空氣中傳來一句縹緲的仿佛幻聽般的低語。


    可是……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那應該是不可能的啊!


    但是……


    鳴人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凍住了。


    他是不是應該早就想到?


    這個世界的阿春總是冷冷淡淡的,她從不會這麽擔憂的叫他的名字。


    從來不會。


    因為宇智波春,從來就不是他心中的阿春。


    其實他一直都記得,一直都清楚,那些回憶是真實的存在過的過往,而絕不是夢境。


    隻是他一直都不願意接受,他再一次的變成了孤身一人。


    隻是他固執的堅持,自己絕對沒有被拋棄。


    他透過宇智波春望著另一個人,所以既害怕看仔細之後會發現她們的不同之處,又執著的透過她的臉思念著另一張一模一樣的容顏。


    ……或許是他看錯了。


    他試著告訴自己。


    那隻是他的幻覺而已,一定是的。


    阿春……阿春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沒錯的……一定,一定是幻覺。


    可是……如果是幻覺,他剛剛接住她時所感覺到的體溫和感覺……為什麽卻會那麽真實呢?


    ……


    雲雀恭彌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少女趴在桌上,好像已經睡著了的場景,她手中還握著剛剛拆開的峨眉刺,尖銳的頂端危險的對準了她自己的眼睛。


    少年頓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動作輕柔的將她手中的危險物品拿了出來,放到了一邊。


    雲雀看著她沉睡中的側臉看了一會兒,然後轉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間,抬手將剛剛為了洗碗而挽上去的袖子放了下來。


    “你該回家去了。”


    他低低的說了一句話,彎腰將花春抱了起來。


    花春溫順的靠在雲雀的胸口,呼吸綿長,神色寧靜。


    他走的又穩又慢,可是僅僅就是隔壁鄰居的距離,不管動作和速度再怎麽輕慢,需要花費的時間也長不到哪裏去。


    盡管草壁說他已經跟神威的家裏說明了情況,並得到了允許,但哪吒開門的時候,盡管他看起來不想顯得很不高興,但對待雲雀的態度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冷漠和排斥。


    雲雀恭彌當然認識這個並盛中學的生物老師。


    幾乎所有人對他的評價都是溫柔,耐心,俊秀,有時候非常靦腆內向,但基本上是個可愛的好人。


    但除了這些正麵消息外,學校裏還流傳著許多關於他和桃生神威之間的各種流言。


    雲雀恭彌對他並沒有多少好感,而顯然,對方也是。


    看著他有些生硬的道謝,然後接過花春關上了房門,雲雀抿了抿嘴唇。


    他對於花春所知甚少。


    他不知道她的父母,也不了解她的家庭,更不清楚她和這個叫做塔城霞月的老師的關係——他並不是她的監護人,和她也沒有血緣關係——還有那個司狼神威,皇昴流,獄寺隼人,澤田綱吉……以及許許多多好像過一段時間就會一叢一叢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朋友。


    花春也從來沒有向他主動提起過什麽。


    不想說嗎?還是覺得,他還沒有到達能夠被告知的位置呢?


    ……


    將花春動作輕柔穩妥的放在床上,哪吒拉過一邊的被子,將她仔仔細細的裹在了裏麵,他坐在床邊靜靜的凝視著她沉睡的麵容好一會兒,微微皺起了眉頭,覺得她似乎比之前瘦了許多。


    想到她不久前吐血昏迷,在醫院呆了好幾天的那一次,哪吒忍不住抿緊了嘴唇。


    在遇到花春之前,哪吒在夢中看見過自己原本的命運,也做好了準備,他已經準備好了遇見自己的“父親”,為他而戰,為他而死,但他從來都沒有想象過有一天,他會成為一個老師。


    現在的生活幾乎與夢中背道而馳。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每天備課,上課,批改作業,會有同事拽著他一起出去喝酒,因為長相出色,常常被女學生們羞怯青澀的笑容所包圍,偶爾會有些不知所措。


    他會住在這樣溫馨的房子裏,有相互陪伴和關心的家人,沒有戰鬥,沒有鮮血,沒有痛苦,也沒有沉重的命運。


    有時候哪吒也會想,這樣寧靜的生活真的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嗎?還是最終也不過是一個夢境?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花春柔順的長發,手指輕輕的碰觸她曾經血流不止的眼睛。


    這個夢,如果神威死了的話,就會徹底破滅了吧。


    這個世界,也將回到他們所夢到的那個毀滅的軌道之上了。


    如果隻是我的話,無論怎麽樣都可以……但是,如果是你的話,無論如何也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如果可以的話……就算把我的命給你,也沒有關係。


    哪吒溫柔的垂下眼眸,俯□去,低頭在花春的額頭輕輕一吻,“晚安。”


    第二天,花春對於自己究竟怎麽回家的事情完全失去了印象,雲雀似乎隻休息了那麽一天,又投入到了和迪諾相互對毆的“訓練”之中。


    花春感覺自己滿腦子都是鳴人和我愛羅的事情,完全沒有在聽課,結果數學課上的突擊小測驗簡直考的不能再糟糕了。


    ……啊啊啊啊,按理說她現在已經狂酷炫霸拽的不得了了,為什麽還是被數學虐的不要不要的啊!!!


    花春低落的趴在桌上,默默的安慰自己,沒事,如果一天發生了糟糕透頂的事情,那麽很快就會有好事出現的。


    她才這麽安慰完自己沒多久,就有同學在門口喊她的名字,“桃生同學,澤田君找你喲。”


    “誒?”花春這才有些迷茫的直起身來,隻是她經過司狼神威的座位時,她的雙子星一直狠狠的瞪著她,偶爾轉頭瞪一眼等在門口的澤田綱吉,然後又瞪回來。


    ……就像是個對寶貝女兒嚴防死守的笨蛋爸爸。


    澤田綱吉站在門口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發,似乎感覺到了壓力,窘迫的漲紅了臉。


    他頂著背後司狼神威如芒在背的視線,將花春帶到了教學樓後很少有人會去的空地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還有一枚戒指,遞給了花春。


    “這是……?”花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澤田綱吉。


    由澤田綱吉拿出來的匣子和戒指,讓恢複了記憶的花春不得不聯想到了家教世界十年後的戰鬥方式。


    可是……現在這些東西應該還沒有出現過才對。


    “這是二十年後的藍波拜托我轉交給神威桑的東西。”澤田綱吉這麽回答道。


    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答案,花春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誒?”


    二十年後的藍波?


    二十年後的話……那麽的確出現了匣子和指環,可是,如果要給武器的話,不應該給澤田綱吉他們才對的嗎?


    等等,難道她也參合到了家教世界的十年後的戰鬥之中了?


    可是她一個月後就要穿越到火影去了啊……?


    “二十年後的藍波……給我的?”


    看見澤田綱吉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花春這才有些猶豫的把它們接了過來。


    她仔細打量端詳著手掌上的戒指和匣子,它們看起來外表精致可愛,就像是孩子們的玩具或者很能哄女孩子開心的漂亮首飾,而不是危險的武器。


    “澤田君知道這裏麵是什麽嗎?”花春好奇的問道。


    “咦?”聽見她這麽問,少年就努力按照它看上去的樣子聯想了一下,“這個匣子這麽小,應該放不下什麽吧?大概是什麽……紀念品?”


    “……可是二十年後的藍波為什麽要特意給我……一個紀念品?”花春歪了歪頭,“這個戒指好像可以嵌進這個匣子的洞裏,我覺得這像是鑰匙之類的東西——唔,不如我來試試好了?”


    花春說著將戒指隨手套在了中指上——她記得寫輪眼除了血跡界限外什麽都可以複製下來,而死氣之炎似乎跟查克拉一樣,存在於每個人的體內,隻是有些人完全察覺不到,有些人卻可以隨意的使用它。


    既然寫輪眼可以複製查克拉在人體內的流動,從而使用出一模一樣的忍術,那麽,沒準也可以複製下使用過死氣之炎的人的體內的波長,而燃起死氣之炎?


    她記得……


    花春在記憶力努力翻找著,終於扒拉出了當時在斯庫瓦羅襲來的時候,她在寫輪眼的模樣下,所看見的巴吉爾的死氣模式。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那種微妙的波動,然後感覺自己體內有什麽脈動漸漸的與那種感覺合二為一,當兩者完全重合的一瞬間,她的眉心突然一熱。


    花春睜開眼睛,在澤田綱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中,看見了自己額心真的燃起了一團燃燒著的藍色火焰,她低頭朝戒指上看去,隻見自己中指的戒指上也出現了一團幽藍色的火光。


    仿佛是害怕稍微一動,那火焰可能就會被風給吹滅一般,花春頓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將它送入了匣子內部。


    “哢噠”一聲無比契合的脆響過後,花春和澤田綱吉一起看著匣子裏噴出一團洶湧的藍色火光,最終凝聚成一個……掉落在地的十年後火箭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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