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們離開之後,花春一鬆開手,澤田綱吉就直接跪了,澤田家光“啊嘞啊嘞”的一副很是傷腦筋的模樣,可是花春卻感覺的到他似乎很是高興——因為兒子有了長足的進步嗎?即使是黑手黨,但是心情,卻和全世界的父親並沒有什麽不同啊。


    可是花春現在對於澤田家光並沒有多少好感,她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大概就是離這群黑手黨越遠越好。


    回去的路上幾乎每個人都滿懷心事,然而他們各有各的顧忌,尤其是多了一個“監管者”後,一時間居然沒有任何人說話。


    花春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簡直累壞了,盡管月光下她的體力仍然還算充沛,但是……她心好累,累的簡直要流寬麵條淚了。


    好在沒走多久,熟悉的房屋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錐生零似乎覺得毀滅世界的地龍的“窩點”應該更不平凡一點,比如在隱蔽的森林深處,或者像那些吸血鬼們一樣住在豪華的大宅裏,因此,當他們停在寫著“桃生”名牌的普通院子外的時候,他沒忍住愣了一下。


    花春覺得丁姬肯定能理解他——以她當初夢見她坐在並盛百貨大樓下的心情。


    “這裏是……嗯,我家。”花春朝著錐生零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然後有些困擾的拽了拽自己的長發,“你可以住在客房裏嗎?”


    錐生零看著她那張認真的糾結著客人到底該怎麽安排的臉,不知為何完全感覺不到真實感。


    像這種身負毀滅世界使命的存在,他原以為可能是個像玖蘭樞那樣深沉莫測的危險人物,又或者是張揚狂妄的恐怖分子,但是……對方卻是一個,不管怎麽看,都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住在規規矩矩的房子裏,性格也溫柔和善,待人接物,語氣行為,都看不出任何神邏輯的地方,就像個正常人一樣。


    ……然而能夠毀滅世界的正常人,就已經是最大的不正常了。


    錐生零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但他什麽也沒說。


    他沉默的站在一邊,默默的觀察著這群被稱為“地龍”和“天龍”的存在。


    地龍神威似乎和地龍之一,名叫塔城霞月的男性居住在一起,然而他們並非情侶關係,也不是監護人和被監護人的關係,塔城霞月的真實姓名似乎也並非塔城霞月,而是叫做哪吒。


    回到了“老窩”的地龍神威正在對她的地龍七禦史們發著脾氣——但她發脾氣的樣子,也像是個普通的少女,而不是毀滅世界的大BOSS。


    起碼他就從沒見過有哪個BOSS發脾氣的時候,他的部下一副“哎呀真是沒辦法”的無奈又縱容的寵愛表情——他代入玖蘭樞和那群吸血鬼想了想,果然這邊的場景不正常極了——玖蘭樞完全不用發脾氣,他隻要稍有不悅,他的部下就一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模樣了。


    兩相對比之下,錐生零簡直忍不住懷疑起來——其實那群吸血鬼就是隨便找了個普通的小姑娘引他離開優姬的吧!?


    “你以為我沒看出來你根本沒往心裏去嘛!!”錐生零看著花春氣惱的拍了拍桌子,而被她所惱怒的麒飼遊人眼睛裏明明滿是笑意,卻裝作一臉正經的說,“對不起,”他溫柔的單膝跪下,仿佛虔誠認錯的騎士,“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說我的存在沒有意義和價值這種話了,實在萬分抱歉,我的公主殿下,讓你感到擔心了。”


    錐生零覺得這家夥簡直和那群吸血鬼麵對著日間部的女生時一樣,裝模作樣。


    花春顯然也看出了這點,但她卻不知道該怎麽應付才好,隻好又惱怒的拍了拍桌子,“不準叫我公主殿下!反正!我不打算毀滅世界,所以不要再去破壞結界了!而且我也是很強的,下次不準——不準再讓我隻能看著你們的背影幹著急!”


    然而這次麒飼遊人沒有說話,司狼神威卻冷靜的提出了關鍵:“如果你再次暈倒了呢?”


    錐生零記得,這是天龍神威——然而天龍和地龍神威的關係,似乎並不如預言中的那般對立。


    有傳言說,他們是兄妹雙子星。


    ……兄妹嗎。


    可是,長得並不相像呢。


    “我的昏迷跟結界沒有關係!”被提到這件事情,花春的氣勢不可避免的微微一滯,她下意識的咬住了嘴唇,“……是我自己的問題。”


    “但是他們毀滅了結界之後,你的確醒來了吧。”司狼神威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


    “那隻是個偶然而已。”花春抿緊了嘴唇,“不要聽庚姬和丁姬的話,她們為了對方,誰都會騙。”


    “總之!”她倔強的堅持道,“不許再去破壞結界了。”


    “那麽,神威,你也向我們保證吧。”天龍之一的昴流忽然說道,“向我們保證,你絕不會因為沒有破壞結界而死去。”


    錐生零忽然發現應該阻止地龍,成為地龍們天生的敵人的天龍們似乎根本不願意對地龍出手——他們跟地龍神威的關係簡直好極了。


    花春無比確信地龍神威和結界根本沒有這樣扯淡的聯係,因此她認真的說,“我保證。”


    看著想要蒙混過去的麒飼遊人,昴流也第一次無比嚴肅的看向了他,“那麽,遊人,你也向神威保證,你們絕不會再去破壞其他的結界了吧。”


    麒飼遊人卻像個耍賴的孩子一樣,閉緊了嘴巴移開了視線。


    “遊人,”花春第一次不知道要怎麽勸說才好,“如果我真的注定要死的話,不管怎麽做,我都不可能活下來的。”


    如果秩決意將她送走,不管多麽努力,最終也隻是徒勞。


    “我這麽說,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死亡跟其他的一切都沒有關係,隻跟我自己有關。”


    “你說過,你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你的眼睛。”麒飼遊人終於失去笑意的開口了,而一旦他認真起來,給人的壓迫感反而是所有人中最讓人感到壓力的一位,“你的眼睛跟地龍神威有關係,那樣的話,怎麽會跟七禦史沒有關係。”


    花春沉默的看著他,有那麽一會兒,她甚至想要冷漠的說“就算我把眼睛挖出來再也不使用它了,我還是會死。”,但最後她還是輸給了他們的擔憂,明明她才是今天被麒飼遊人用他的“尊嚴”威脅著讓她隻能在一邊擔心而生氣的那個,卻反而先感覺到了愧疚和不安。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管再說些什麽,也不過是謊言之上的謊言罷了。花春歎了口氣,探出身來抱住了蹲在她身前的麒飼遊人的脖子,低低的道了歉,“……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過了好一會兒,錐生零看著昴流,神威和麒飼遊人被她送了出去,送完他們回來的時候,地龍神威顯得非常沮喪。


    她捂著臉無比的低落,“啊嗷嗷嗷,可惡!還是贏不了遊人啊可惡!”


    錐生零終於第一次開了口,“你要死了?”


    花春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長長的歎了口氣,“嗯。”


    她唉聲歎氣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考試得了零分的小孩那樣可憐兮兮的,然後就有氣無力的飄去了客房,錐生零的目光一直謹慎的追隨著她的身影,看著她扶著客房的門框,朝裏探進頭去,親密又隨意的喊道,“哪吒,客房整理好了嗎?”


    錐生零覺得他一直都能夠很清楚的分辨出那些帶有惡意的情緒,所以在完全感受不到這個女孩身上的惡意之後,他實在無法將毀滅世界這個詞很好的安在她的身上——尤其是在剛才還一臉鬱悶的孩子,轉過頭來朝他很熱情的一笑的時候。“錐生君,很快床就鋪好啦。”


    錐生零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個深入邪惡勢力老窩的監管者,此時麵對自己監視的要毀滅世界的危險分子這樣親熱的招呼,到底該做出怎樣的表情,不過他還什麽都沒說,那個少女就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扭頭噠噠噠的跑進了洗手間,“啊,忘了給你拿牙刷和杯子!上次我記得買了很多呢……”


    然後錐生零就見地龍神威舉著一塊藍色和毛巾和黃色的毛巾又噠噠噠的跑了出來,“錐生君喜歡哪個顏色?”


    錐生零:“……”


    見他不說話,花春也不喪氣的自己左右看了看,歡快的做了決定,“嗯,果然還是紫色的那條適合錐生君。”


    錐生零:“……”


    直到睡在了客房裏,錐生零盯著放在床頭的自己的武器,還是有些不適應這……這比他在黑主學院裏,還要日常的畫風。


    一定會有什麽地方不對的。


    如果她真的像那群吸血鬼所說的那樣危險到了不得不監控起來的地步的話。


    錐生零悄無聲息的下了床,開始在房間裏摸索了起來。


    他打開了衣櫃,不大的衣櫃裏整整齊齊的疊放著幾套小男孩的衣物,但是看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動過了。忽然,他好像在衣櫃的裏側上發現了什麽,錐生零仔細探頭望去,卻是兩個小孩用什麽銳器在衣櫃的牆壁上塗鴉留下的字跡。


    “好喜歡!最喜歡阿春了!”


    “漩渦鳴人和沙暴我愛羅是最好的朋友。”


    “漩渦鳴人是大笨蛋。”


    “阿春最喜歡的是我。”


    還有一副畫的亂糟糟的兒童畫。


    兩個人小人站在一個大人的身邊,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大大的笑容,左邊的小孩頭發被誇張的畫成了刺蝟般,右邊那個小孩則在額角寫了個歪歪扭扭的愛字。


    在這幅畫的下方,還有一句充滿了童稚的話語。


    “要永遠在一起。”


    錐生零忽然想起了睡前地龍神威對他說的話——“那個房間,以前是我弟弟們住的地方,”她頓了頓,“他們現在不住了,不過有些東西可能還沒有清理出來,希望你不要介意。”


    想起當時那個少女略有些低落的表情,錐生零忍不住的想,不住了的意思……是指什麽呢?


    他默默的關上了除此之外,別無收獲的衣櫃,然後走向了書桌,拉開了抽屜。


    比起空曠的衣櫃,抽屜裏的東西倒是很多,一部分是小孩塗鴉的畫作,一部分是一些相冊。


    錐生零翻了翻那些畫作,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便遲疑著將那幾本相冊拿了出來。


    這似乎是,地龍神威,和她的弟弟們的相冊。


    大部分都是兩個小孩玩耍的照片,前幾張照片中的兩個小孩都有些怪異,那個金色頭發的孩子在發現鏡頭的時候總是顯得很是局促,而在沒有發現鏡頭的時候,好幾張照片,他都看起來非常寂寞和憂傷,另一個小孩則顯得很是戾氣十足,他的眼神有些陰鬱和孤僻,在麵對鏡頭的時候,笑得非常僵硬,而在自然狀態下,他常常麵無表情的看著不知名的地方。


    然後到了後來,他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麵對鏡頭的時候簡直像是要撲過來,親熱的撲上拍照的人,那種親熱勁即使現在拿著照片,也能感覺到對方對於拍照者的那種喜歡。


    而似乎是因為地龍神威就是那個拍照者,因此隻有最後幾張,才是三個人在一起的。


    一張是在遊樂園裏,少女帶著兔耳發箍,一左一右的被兩個孩子簇擁著,笑容燦爛的看著鏡頭,另一張,是三個睡在一起的照片。


    少女以一個保護者的身份,將兩個小孩圈在懷裏,側躺在床邊,明明自己的臉上還帶著稚氣,卻顯然已經將兩個孩子照顧的非常好了,因為,兩個小孩即使在睡夢中,也笑得仿佛在做著美夢。


    錐生零盯著那幾張照片看了許久,默默的重新放進了抽屜之中。


    而比起錐生零在房間後進入了“日常”,花春在進入房間後,就瞬間進入了“非日常”。


    任誰一進門,突然發現自己的書桌上坐著一個淡定的喝著咖啡的嬰兒,都會被嚇一跳的,而在發現是裏包恩之後,花春就很快捂著胸口平靜了下去。


    “……我還以為是入室搶劫!”她氣呼呼的無視了裏包恩,直接撲上了床,直到蹬掉了腳上的拖鞋,一翻身舒舒服服的將自己裹在了被子裏,這才抬頭看向了桌子上的裏包恩,“……翻窗戶進入女生臥室也是黑手黨的技能之一對嗎?這是為了什麽?方便偷情還是方便逃跑?”


    遙遠的意大利,曾經翻過自己BOSS窗戶的伽馬膝蓋狠中一箭。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我已經超神了!!!


    以下是關於“言綱狀態能不能笑的”小劇場。


    跟正文沒有關係哦,就是作者腦洞破了!


    CP是阿春X澤田綱吉


    跟正文沒有關係跟正文沒有關係,好了重複三遍了。


    往下看吧QWQ


    “真是的……我為什麽要因為這種原因點燃死氣之炎啊……”澤田綱吉無奈的看著對麵的少女,花春拿著相機,一臉討好的看著他,“拜托嘛,拜托嘛,我真的很想看言綱笑起來的樣子嘛!求求你啦澤田君!”


    被排名為黑手黨中第一位無法拒絕他人要求的澤田綱吉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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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額前迅速的燃起了火焰,然後緩緩的睜開了那雙流光四溢的眼眸,看向了麵前驚喜的笑著看著自己的少女。


    “可以笑嗎?”花春驚歎於他眼睛的美麗,歪著頭好奇的看著他。


    那雙燦若流星般的眼眸中便慢慢的染上了溫柔的笑意,花春瞬間便為這不可思議的美景所深深的吸引了,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的碰了碰他的眼尾,年輕的黑手黨首領側了側頭,抬手握住了那隻手。


    裹在化為戰鬥形態的手套中的屬於男性的手,比少女的手更有力量,他虔誠而溫順的垂下眼睫,低頭吻了吻她的手心。


    然後抬起頭來,緊緊的盯住了花春的眼睛,勾起唇角,對準少女的嘴唇吻了下去。


    花春為唇上這樣溫柔和柔軟的觸感而愣住了,直到對方很快的退了開來——瞬間熄滅了死氣之炎的澤田綱吉狼狽不堪的紅著臉,幾乎不敢直視花春的眼睛,他們沉默了好半晌,澤田綱吉才聲音都因為羞澀而發顫的問道,“好,好看嗎?”


    花春笑了起來,她抬手捧住了他的臉頰,仰頭吻了上去,“非常……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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