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正被腦子裏此起彼伏的係統提示聲轟炸的有點發蒙,因此她無意識的看向犬姬和巴衛的目光,顯得十分茫然和沒有焦距。


    【新能力收錄中……】


    【能力類型:靈力】


    【能力屬性:令大地荒蕪的毀滅之力。】


    【兼容性:與地龍神威屬性兼容良好。最大使用限度:100%】


    【獲得新物品:不月神職業套裝】


    看著她一臉空白的表情,犬姬和巴衛對視了一眼,巴衛朝著花春試探著走近了一步,對方卻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他的焦急一樣,自顧自的伸出了手,慢慢的撫上了自己的眼睛。


    ——對於巴衛和犬姬來說,那實在是一雙隻能用詭異來形容的眼睛。


    見識過花春三勾玉的寫輪眼之後,他們一度以為那已經是眼睛變異的極限了,結果現在看著花春赤紅的眸子中那沙漏形狀的黑色瞳孔,還是忍不住心裏一陣陣的發冷。


    那是一雙蘊含著強大力量的眼睛,即使看不見,也能夠感覺到那種毀滅的氣息。


    巴衛厭惡花春身上散發出這樣的氣息,看著她發愣的樣子,他還以為是不月神掌管著【荒蕪】的神格影響到了她,這讓巴衛惱怒的轉頭看向了身後的犬姬,“這是怎麽回事!?”


    犬姬蹙起了眉頭,然後給出了一個她能夠想到的最為合理的答案:“……大概是吸收了不月神屬於【惡神】的力量……力量增長的時候,阿春體內的屬於麻倉葉王的力量也增強了……”


    對於犬姬和巴衛來說,花春的眼睛一直是他們最為在意的地方——因為那是“麻倉葉王”的氣息仍然占據著花春身體的標記——五百年前,麻倉葉王操控著花春,布下陷阱,以狂妄的姿態一舉消滅了無數妖怪和神祗,導致神明震動,妖魔盡出,卻不知所蹤。


    惡羅王,巴衛,犬姬和犬大將不得不一邊和無數的妖魔神祗戰鬥,一邊四處尋找她的下落,最後才找到了她,當時花春的眼睛已經接近雙目失明,問她發生了什麽,她也隻是微笑著不說話,但那種沉默,顯然經曆了很多,到了後來,還出現了各種問題——比如說記憶突然消失或者混亂,動不動就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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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花春才告訴他們,在她體內的“麻倉葉王”並不是真正的“麻倉葉王”——不知道是轉世還是從地獄回來的時候出了什麽差錯,總之“麻倉葉王”成了兩部分——他的兩個半身之間彼此都想要吞噬掉對方,一個寄宿在了花春的身上,另一個不知道去了哪裏。


    花春身上的“麻倉葉王”想要搶奪神劍,但是最後卻被神劍給拒絕了,雖然被神劍壓製在了靈魂深處,然仍然默默的積蓄力量,試圖東山再起,一直都沒有放棄和花春搶奪身體,而當花春有時候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的時候,他就會暫時出現——一般這種時候,她的眼睛就會變成赤紅的三勾玉。


    但花春並不知道這些,她隻是感覺眼睛……和平常不一樣。


    除了有些微微發熱之外,四周的景色也越發清晰起來,幾乎纖毫畢現。一切原本難以尋覓的事物,風的吹向,落葉的軌跡,小鳥展翅的方向傾向,全部突然向她展現出了自己動作的軌跡。


    沒有照鏡子的花春還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此刻已經升級進化了,她還以為是因為不月神將他的神格給了她的緣故……回憶著不月神對她說的那些話,花春就忍不住微微的歎了口氣。


    原本一大堆問題還沒有解決,就又有一堆新問題冒了出來。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不月神就感覺到了她身上屬於地龍神威的那種力量,也因此,後來認識久了之後,他才認為花春適合接替她的神格吧?


    【從見到你第一麵的時候,我就發現你是一個很神奇的人類。你擁有著如此強大的毀滅的力量,可是你卻絲毫不曾被它所影響。】


    【嗯?替身……?你為什麽會這麽想?五百年來的阿春,從來都是你一個人。】


    【……還有……關於我被封印這件事,不要讓豐月那家夥知道……】


    不過,【不月神職業套裝】什麽的……


    是指【羊角麵具】和【荷花花冠】嗎?


    對於花春來說,突然就變成了一個神祗……簡直太過突然了,尤其是,那是不月神交給她的——對於花春來說,加上所有和不月神見麵的時間,她和不月神也不過才認識了幾個小時而已。但是如果從不月神那邊思考的話,就發現並不突然,畢竟對於他來說,花春和他已經認識了五百多年了。


    隻要這麽一想,就會覺得,時間啊,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而大約是在腦海中默念出了物品的名字,她的手在撫上眼睛前,卻觸上了一層冰冷的麵具,花春下意識的摩挲了一下,覺得可能是骨質的。突然就從人類變成了神明,感覺沒什麽實感的花春下意識的想要去感受一下所有和之前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說,頭頂上的那兩隻羊角。


    麵具覆蓋住了花春的臉後,犬姬和巴衛就完全看不到她的神色了,隻是從麵具下露出的微微張大了的嘴巴來看,花春大概頗為驚訝。


    那驚訝的樣子完全沒有“麻倉葉王”應有的邪魅狂狷的氣質,巴衛頓時上前一把拽住了花春麵具上的羊角,將她的整個麵具向上一掀,露出了花春嚇了一跳的臉,但看清楚之後,巴衛自己也愣了一下。


    大概是穿起了不月神正式的服裝,花春的臉上自動的出現了奇妙的妝容,她那雙詭異的眼睛因為感到越來越熱,已經被花春調換到了正常模式,此刻她溫潤的琥珀色眼眸上,緋紅色的細線像是眼線一樣,勾勒出上眼瞼漂亮的線條,然後在眼角上揚出嫵媚的弧度,桃花般的粉色嬌美的綻放在眼角,而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有著朱紅色的,仿佛以朱砂畫就的花紋——那是象征著不月神身份的符號,和不月神的羊角麵具一致,那是一個抽象的羊頭神符。


    巴衛和花春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會兒,狐妖忽然將她的麵具又拽了下來,擋住了她整張臉,又被他嚇了一跳的花春眼前忽然一黑,隻聽見前方傳來了他悶悶的聲音,“……真是醜死了。”


    花春氣的一噎,“……你是第一天看見我的臉嘛?!”她不高興的嘟嚷著,自己將麵具撥到了一邊,眼前頓時一片光亮,花春有些不適應的難受的眯起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了站在巴衛身後,靜靜的注視著她的犬姬。


    對於花春來說,她和犬姬隻不過分別了一小段時日,還來不及體會到和她之間五百年的時差,這讓她看見犬姬的時候,表現的非常開心。


    隻是當她撲上去挽住犬姬的手臂的時候,想起離開之前那混亂的場麵,頓時忍不住心虛了一點。好在犬姬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貴氣的犬妖垂眼溫和的看著她,輕輕的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花春乖乖的搖了搖頭,感覺和犬姬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麽五百年的隔閡,她高興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月神的標準裝束大概因為花春並沒有盡力維持,此刻就自動解除了,盡管大部分的路程都由巴衛抱著走完了,但花春身上的衣物仍然讓她看起來風塵仆仆,這讓犬姬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去洗個澡再休息一下吧,”她伸手摸了摸花春的臉頰,蹙著眉頭,像是一位母親看著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被拐賣了的女兒一樣。犬姬的手很軟,但像是大多數妖怪那樣,體溫很低。“我去給你拿換的衣服來。”


    似乎已經習慣了和花春一起生活在這裏,犬姬習慣性的說完就離開了,完全忘記了花春正在“發病”,根本就不知道該去哪裏——不過她走之前,眼神瞥過了花春的額頭,然後看了站在一邊,抱著雙臂的巴衛一眼。


    巴衛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額頭是神格的所在地,而一些強大的妖怪和神祗會在那裏畫上符文以示身份,那神符對於看得見的生物——妖怪和神祗來說,就像是黑夜中的霓虹燈一樣醒目,強大的妖怪和神祗勾畫神符以示威嚴,震懾宵小,不月神最近的力量越發強大,當然沒有不長眼的人來找麻煩,但是現在不月神的神格卻到了花春的身上……


    那神符就不再是警告諸人嚴禁冒犯的意思了,而變成了快來趁火打劫的信號。


    犬姬是犬妖,比起這種隱秘氣息的能力,遠遠比不上狐妖們,隻是看著花春轉過身望來的眼神,巴衛卻難以確定對於神格,她到底了解多少?


    “你的房間在這邊。”他沒好氣的放下了手,站直了身子,“跟著我來。”


    巴衛說著,就朝著不月神出來後屋門大開的房子走去,花春連忙跟上。


    不月神剛才所在的屋子非常幹淨,幹淨的簡直除了榻榻米之外,什麽也沒有,也因此顯得格外寬敞,花春原以為這樣的簡約風格,委員長家已經是登峰造極了,但無論如何,委員長家裏還是存在著一些生活必需品的,但不月神的房裏……大概原本就隻存在著他自己和榻榻米吧。


    “這是犬姬的房間。”巴衛這麽說著,熟稔的拉開了另一側的紙門,進入了另一件相對來說,小多了的屋子,比起剛才毫無生活氣息的大房間,這個小房間東西多的甚至感覺有些擁擠——而且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間。


    那種感覺並非是因為裝扮的有多可愛或者充斥著粉紅色什麽的,隻是整個房間都充滿著柔和的氣息。


    窗台上放著幾捧鮮花,花春看不出是不是什麽花道,隻覺得它們在那裏看起來十分美麗,還有很多零零碎碎的小玩意,有的很好看,有的很有趣,它們被放在各種竹編的小籃筐裏,整齊的擺放在房間裏的各個空地上,它們有的裝滿了各種花紋美麗的布條,能夠當作發帶,有的裝著各種樣式的發簪,還有的裝著一小框毛筆,甚至還有幾盒胭脂。


    “有段時間你對藝妓妝很感興趣。”看見花春走向窗台下疑似梳妝台的桌子,打開了一盒胭脂,巴衛站在她身後跟她解釋道。“拜托我給你帶一些回來。”


    花春好奇的用尾指沾了沾塗在手背上,笑著隨口問了一句,“從花街嗎?”


    巴衛頓時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


    花春沒有發現巴衛的異樣,她感到十分新鮮的在房間裏四處張望,很快發現了角落裏放著幾把椅子,而牆壁上貼著幾幅對聯一樣的書法作品,隻是左邊那一條寫著“人艱不拆”,右邊那一條寫著“累覺不愛”,橫批“百年好合”,怎麽看都跟真正的對聯應有的內容毫不搭調。


    花春瞪大了眼睛把那三幅字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這是我寫的嗎?”她遲疑的呢喃著,然後又看了好幾遍,“……字跡好像啊……”


    雖然那幾個字完全達不到一副優秀書法作品的任何要求,但一點也不妨礙花春很感興趣的誇獎自己,“嗯,好字!好字!”


    不月神告訴她,並沒有什麽所謂的她的替身,這五百年來的阿春一直都是她自己,因此當看見這幅畫的時候,花春感覺十分奇妙,就像是多年以後,看見了小學一年級的作文本,或者是十年後挖出了十年前埋的時間膠囊的感覺——而你根本就不記得你寫過那樣的作文,埋過那樣的願望,有過那樣的過往。


    總之……很奇妙。


    就在花春高興的探索完房間,乖乖的去洗澡換衣服的同一時候,犬夜叉和戈薇一行人停在了一座隱蔽的神社門前。


    雖然隱蔽,但明顯是精心修繕過,住在裏麵的神祗應該頗有地位和力量。


    看著眼前長長的階梯,我愛羅好奇的問道,“阿春就在這裏嗎?”


    “不月神的神社就是這裏。”犬夜叉皺著眉這麽回答了我愛羅的問題,他仰著頭看著眼前的朱紅色神社大門,自己也有些不確定阿春是不是真的住在這裏。


    戈薇趴在犬夜叉的背上,一路趕來,少女白皙稚嫩的臉上略顯疲倦,聽見犬夜叉的話,她盯著神社的大門看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這裏的確有四魂之玉碎片的氣息,但好像並沒有在神社裏……”她頓了頓,再度的感受了一下四魂之玉的氣息,然後指向了後山的方向,肯定的說道:“——是在那邊。”


    而比起幾乎是日夜兼程趕到的犬夜叉一行人,殺生丸他們就顯得悠閑的多了。他們此刻停在一條溪邊,準備稍作休整,銀發的犬妖坐在樹下閉目養神,鳴人卷著衣袖握著長槍,一臉興奮的在溪水裏捕魚。


    小忍者並沒有帶武器出來,手上的長槍是在路上碰見的山賊那裏拿過來的,做工很是粗糙,但還好槍頭還能紮的住魚。


    但是戳了好幾次都沒有戳中後,鳴人有些氣惱的把槍往河底一插,頗為沮喪的看向了樹底下的殺生丸,大聲問道,“殺生丸大哥,我們離阿春還有多遠的距離啊?”


    在樹林裏奉命收集野果和野菜的邪見很有效率的捧著一大樹葉的食物走了過來,正好聽見了鳴人的問題,他頗為不耐的用自己的尖嘴巴指向了一個方向,“看見那座山沒有?明天就可以到了。”


    這個消息總算讓鳴人打起了精神,不過嫌棄長槍礙事,他準備開始直接用手開始撈魚,最後整個人都撲進了水裏,死死的抱著一條不停撲騰的大魚爬了上來,他嘿嘿嘿的笑著將魚丟給了正在生火的邪見,殺生丸睜開眼睛,就看見了濕漉漉的金發小孩揉著鼻子,傻笑著看著邪見一臉怨氣的開始烤魚。


    “很高興嗎?”他語氣平淡的問道。


    忽然聽見殺生丸的聲音,鳴人有些疑惑的望了過去,“嗯?”了一聲,直到確定對方是在詢問自己以後,頓時燦爛地笑著回答道,“嗯!因為馬上就可以看見阿春了啊!”


    殺生丸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再次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過了一會兒,他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之中說道,“那個女人,是個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_(:3」∠)_我的節操好像……快要完全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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