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商敘卻有十成十的耐心, 一點點教她。


    溫舒白很喜歡打網球的商敘,在室內體育館,他脫了外套, 露出一件純白色的亞麻t恤, 很清爽, 並沒有什麽汗。


    打了幾個回合後,溫舒白累了,坐在一旁休息,他也跟著朝她走了過來,把水遞給她。


    “商敘,過幾天是我的生日。”溫舒白突然仰起頭說道。


    “我知道。”商敘下意識就接了她的話。


    “你知道?”溫舒白眨眼。


    商敘撇開眼神,平和道:“溫家獨生女要辦成人禮,南城誰不知道?”


    溫舒白笑:“也對,我爸媽確實很早就在準備了,到時候我也會回國。聽說他們邀請了很多人,但我還沒看過名單。”


    又道:“錦繡姨他們家一定請了。我媽媽跟她是好多年的閨蜜。她的兒子應該也來。”


    “是。”商敘道,“他們前些天就已經收到了邀請函。看來我不在受邀名單裏。”


    “你怎麽知道?”溫舒白反問。


    商敘不知她是在反問前一句還是後一句,隻好都答:“商錦繡是我親姐姐。以及……溫家發邀請函很講究,會讓賓客盡量在同一天收到。”


    溫舒白這才了然。


    但她並非是今天才知道,商敘與商錦繡的關係並不是秘密,隻不過從前的商敘對她而言太陌生,她從未將他們聯係在一起。


    而她今日,也是更在意他的後一句。


    他說他沒被邀請。


    意料之內,情理之中。


    他們成為朋友,甚至於在悄然曖昧的事,目前隻有許佳寧與薛瞻知情。


    兩人頓時都陷入沉默,然後溫舒白先一步開了口:“過完生日後,你還會來倫敦找我嗎?給我再補過一個生日。”


    這話尖利到幾乎戳破那層本就近乎透明的窗戶紙,而站在她麵前的商敘隻是笑。


    良久後,他道:“或許不一定需要。”


    *


    自商敘走後,溫舒白腦子裏反反複複想的,都是他那句“或許不一定需要”。


    不需要特意過來給她過生日?


    不需要再來找她?


    溫舒白不明白。


    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溫舒白的成人禮。


    從倫敦回到南城,昨晚為了倒時差,她睡得很早,但並沒有把手機調成靜音。


    她像是在隱隱期待著什麽,於是等陳彥遲的消息發來時,她急著找手機。


    看清名字後,她才落寞下去,草草回複了幾個字。


    一直到晚上成人禮開始前的最後五分鍾,商敘都沒有給她發來消息。


    最後一分鍾,溫舒白心中莫名生起氣來,正要朝著父母走去,就感覺到手機振動起來。


    跳出來一個“aaa英國代購”,給她打了微信電話。


    溫舒白想也沒想就點了接通,隻聽對方說了一句:“生日快樂,溫舒白。”


    溫舒白正要回他,氣他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給自己發消息,那邊就掛斷了,將她心裏的惱火不安與失落全都卡在胸腔。


    然後她聽到身後傳來了那道熟悉的男聲,續連上方才的電話,重複著祝福。


    “生日快樂,溫舒白。”


    溫舒白回頭,是商敘,是不請自來的商敘。


    “不一定需要去倫敦給你補過。”


    “因為今天我會來。”他笑得寵溺。


    而在場眾人,無一不訝然。


    最驚的當屬溫舒白的父母。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商從誡的兒子竟會來參加女兒的成人禮。


    兩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溫承平的第一個念頭,是想把商敘直接給請出去。


    然而隻是想想,理智壓了一頭。


    以商氏的地位,再不與商氏交好,也不能當眾駁了商敘的麵。


    誰都知道這個年輕人已經是商從誡夫婦欽定的接班人。


    於是,心裏再不高興,溫承平也隻能冷著臉色,等著商敘說出來意。


    是來攪局的?


    還是來示威的?


    好像都不是,商敘望了望溫舒白,又望向他們,緩緩道:“伯父伯母,第一次正式見麵,可能有些冒昧。”


    “但實不相瞞,我對溫舒白一見鍾情。”


    他顯然還帶著不太確定的忐忑,不敢迎上溫舒白的眼神,不確定她的反應,於是雙眸注視著溫舒白的父母。


    溫承平與江尚嫻早已僵住,好半天回不過神來。怎麽也想不到,商敘這番前來,是為了向溫舒白表白。


    原本想要借此機會撮合溫舒白與陳彥遲的商錦繡,經這麽一打岔,算是再也找不到說話的時機。


    其餘賓客,也摸不準情況,全都噤了聲。


    看到這場麵,溫承平再也忍不住了,冒著可能得罪商氏的風險,也要客客氣氣把商敘給“請”出去。


    商敘本人還算配合,兩家麵子上也算過得去,和和氣氣。


    然而溫承平注意到女兒追尋商敘的眼神,終於還是差點兩眼一黑暈過去。


    這場生日宴持續了三個小時。


    溫舒白再不像最開始那樣垂頭喪氣了,她總是笑。


    而三小時過去,天色暗了,夜也深了,走出大樓時,她卻看到商敘仍等在角落的路燈下。


    她悄悄跑了過去,拉住商敘發涼的手,然後路線一轉,跑了幾步,避開出來的其他人。


    “三小時前的話,是真的還是在逗我?”溫舒白問。


    “自然是真的。”他回,“喜歡你。”


    “那你呢?”他低聲問。


    “有點喜歡。”溫舒白嘴硬地答道,“隻有一點點。”


    “好吧,好吧。”商敘無可奈何又心滿意足,手心托住了她的小臉,和她四目相對,“想問問隻有一點點喜歡我的舒白……敢不敢背著父母,和我談戀愛?”


    男人看向她,昏黃的光線下,看到她的臉因三月的春風紅了個透。


    他心動著要吻她,而她悄悄閉了眼。


    春夜的風讓大腦一片空白,伴著青澀的吻,與交疊的影子。


    不久後,他聽到懷裏的女孩回應他,語氣裏透著一股堅定與毅然決然。


    “當然敢。”


    (全文完結,晉江文學城獨家)


    【??作者有話說】


    全文完結啦!喜歡的寶貝可以給個五星好評qaq感謝大家的陪伴~下本應該會開《孤獨月亮》,有興趣的寶寶可以去專欄收藏哦~


    以及,思來想去,目前對於許佳寧和薛瞻的故事還需要更多構思,所以番外還是不寫了,他們有《薄荷新綠》,屬於他們的完整的故事,大家也可在專欄收藏呀


    貼下文案:


    ★——《孤獨月亮》文案——★


    痞帥不羈失意少爺/賽車手x聰慧溫婉哲學學者


    被稱作秦二少的那六年裏,秦澤真正明白了什麽叫紙醉金迷。


    身邊女孩來去熙攘,他毫不在意。就連每次同意分手後,也會帶著笑意詢問,是否需要開車送她回家。


    直到遇見何若鏡。


    在一場有眾多哲學學者的沙龍上,秦澤聽著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昏昏欲睡。


    唯有她溫和從容的聲音,讓他忍不住睜開惺忪的眼睛。在那一刻,脫韁的野馬有了韁繩。


    “若若,你心裏裝著我,我才算是在活著。”


    與何若鏡認識後,秦澤帶著她飆車、跳傘,在沙漠裏露營,感受從未有過的溫暖與快樂。


    同時也嚐遍了嫉妒的滋味,和她吵了無數的架。


    不僅如此,從小到大最怕狗的秦澤隻因何若鏡的一句“喜歡”,就樂滋滋地跑去寵物店買回了一條金毛犬。


    秦澤從前的朋友算著日子,一次次覺得他們該到了分手的時候,可愣是沒分。


    到了後來,得,還收獲喜帖一張。


    ★——《薄荷新綠》文案——★


    校園+都市|久別重逢,雙初戀


    天性浪漫花店小老板x外冷內熱集團大總裁


    畢業多年,許佳寧最是眷念的,還是高中班裏的那盆薄荷。


    永遠生機勃勃,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散發著薄荷香,陪伴她的每一次考試。


    高一那年軍訓,正碰上十年來的最熱夏天。


    宣布可以自由活動那一秒,年級第一許佳寧正站在原地昏昏欲睡,不提防有個東西就朝她砸了過去,沒砸中,掉到了她的腳邊。


    回頭望去,隻看見班裏的倒數第一薛瞻正緊張地望著她,眼神滿是“心虛”。


    她不禁瞬間清醒,從此也對他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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