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新月頭昏腦脹,她什麽也沒做,怎麽能這麽對她?怎麽可以?


    後來新月偷偷的想離府而去,都被人阻攔回來。而她去求夫人,又被打了,這一次,是三十大板子,還被關進柴房。


    清冷寂靜的寒夜,新月冷的顫顫發抖,心裏念著她的天神,她的海。


    新月老實了一段時間,把七個姨娘的ru罵奚落當耳邊風,對富人也恭敬了喜多,夫人對她稍稍放鬆了些。


    新月抓住這次機會,從平日裏探聽出來的路線逃出來將軍府。


    可沒走多遠,新月又被人打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地方變了,是以極其庸俗華麗的地方,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是露出大半胸脯的裝束,醒來還是一個丫頭。


    “姑娘醒來,花媽媽要見你呢!”好熟悉的場景。


    “這裏是哪裏?”新月戰戰兢兢的問道。


    “這裏是chun風樓呀,姑娘難不成忘了?”丫頭奇怪的看著新月,問答道。


    “chun風樓?”新月有不好的預感,這名字好奇怪,好熟悉。


    “是啊,咱們chun風樓可是本地第一的ji院,姑娘長得這般標誌,以後一定是咱們chun風樓的頭牌呢!”除了柔柔弱弱些,新月的模樣算得上上等。


    新月一聽是ji院,即刻暈了過去。


    這是怎麽了?她最近是……


    剛出láng窩又入虎xué?


    接下來的日子有人來調教新月的琴棋書畫和勾引男人的下流手段,還有女人該如何放dàng男人才喜歡,等等。


    所有的一切,打破了新月十多年的教育,其實之前被人說是什麽將軍府的小妾的時候,她也是極不適應。


    這一次,新月又想到了逃。


    經歷過將軍府的逃跑新月得出了許多心得,對於花媽媽找來的人對她進行教育,她十分配合。放鬆了花媽媽的戒心。終於,新月找了個機會,換了服飾她的丫頭的衣服逃了出來。


    可沒走多遠,新月再次被人打暈。


    新月最後一絲意識裏想到,又來了,這些到底是誰gān的?


    再一次醒來是被凍醒的,新月渾身瑟瑟發抖,可耳邊傳來陣陣喜悅,新月這才發現,她躺在一處府邸的門口,府裏chuichui打打,好不喜慶。


    新月莫名其妙的走了進去,看見新人正在拜堂,可那新郎的身影怎生這般熟悉?


    努達海,天啦,是努達海!


    新月瞬間失了神。


    她在宮裏受苦,在皇子府裏彷徨,在那什麽將軍府裏受罪,在ji院被折磨的時候,努達海,他,他居然在風流快活!他怎麽可以這麽對她,怎麽可以?他不是有夫人嗎?不是愛尊著夫人嗎?怎麽現在居然娶了二房?


    哦,不,也許是三房四房了吧,他怎麽可以這麽對她?他將她置於何地?


    新月忽然心灰意冷起來。一切的一切是那麽可笑,這就是她的愛,他的愛嗎?他不是說他愛著她,隻會娶她嗎?現在又是什麽qing況?


    難不成努達海是故事裏的負心漢?負了她的心,她的愛?


    她,被努達海拋棄了?


    新月心裏頭有無數個疑問,可一切在看到努達海被送入dong房的時候,覺得一切已經沒必要知道了。


    新月渾渾噩噩的往外走,想離開這個讓她窒息,讓她無法麵對的地方。


    走出將軍府,新月又被打暈了過去。


    新月醒來,發現她居然在皇子府的臥室裏住著,之前的一切,仿佛都是夢幻泡影一般。


    這時,服侍她的丫頭匆忙的跑了進來,“格格,格格,您醒了,快去看夫人,夫人要生了。”丫頭拉著她就往外沖。


    來到自稱是它額娘的女人的屋外,屋子裏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吼叫,叫的新月的心都糾結在一處,理不開抹不平。


    她新弟弟要出生了?


    時間間間溜走,富察氏也來了新月的院子,在屋外候著女人生產。


    一盆盆血水端了出來,新月的臉色慘白慘白的。


    又過了好久好久,穩婆神色晦暗的走了出來,“回福晉,回格格的話,夫人夫人難產而亡,小少爺生下來是個死胎。”


    新月聽了這消息尖叫著暈了過去。


    可富察氏總覺得哪裏不對,那女人jingjing神神的,怎麽可能生出死胎來?富察氏還是吩咐人抬了新月回去,又讓人辦女人的後世。


    在人看不到的角落,那自稱新月額娘的那張臉忽然顯現,那人從耳後一撕,扯下一層薄薄的東西,赫然是人皮麵具,而麵具下的臉,居然是一張英氣勃發的男xing麵孔。


    新月再次醒來,整個人傻傻呆呆的,懵懂如初生嬰兒一般,連飯都要人一口一口的喂,屎尿直接在褲子裏,新月的狀況弄得富察氏頭昏腦脹,心裏恨得不行,這新月真會來事,額娘把新月jiāo給她,她卻讓新月癡傻了,這讓她如何向額娘jiāo代?


    富察氏也不敢驚動太醫,四處去延請名醫。來人都隻說心病還須心藥醫,開了安神的方子就走了。


    富察氏沒奈何,隻好讓人給新月餵藥,好好照看新月。


    兩月後忽然有一天,新月自己清醒了過來。跟富察氏說,她要出家。


    富察氏扶額不已,安慰了好久,解說了半天都沒打消新月的主意。隻好把事兒稟告了熹貴妃娘娘,熹貴妃把這事稟明雍正爺,雍正爺恩準了,還隻了皇家寺廟讓她帶髮修行。自此,新月淡出了紫禁城的圈子。


    而努達海在雁姬給他納妾的時候,本來嚴詞拒絕的,可他額娘也跟白話,一定讓他同意,熬不過額娘,努達海接受了,後來在愛妾的服侍下,過了好一段舒心日子。


    直到一天,傳出新月格格出家的消息,努達海忽然嘔出一口心血,暈倒過去。自從以後,努達海日日醉生夢死,官職,因此不盡心的緣故,被雍正爺一降再降,最後gān脆罷職在家。半年後,努達海中酒毒而死。


    那小妾倒是好運,有了身孕,雖然容貌跟新月有幾分相似,可心xing到底不同,知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視她後半輩子的依靠,一心養胎,雁姬倒也沒刻薄她,可這小妾到底還是難產而死,產下的胎兒倒是活了,是個女嬰。雁姬好心的養著。


    老婦人在努達海去世後也失了jing神頭,沒多久隨了兒子去了。


    好在驥遠難耐,在軍中立了軍功,兩年後得了六品官,淺淺的撐起了將軍府,後來甚至重振了將軍府的昔日風光。洛林最後嫁給了驥遠軍中的好友,一輩子倒也和順。


    第 33 章


    富察氏在新月來襲這段時間,可以說,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從新月到來的第一天來時,富察氏就開始承受新月沒日沒夜的騷擾。好在這日子不長,新月額娘的到來讓她得到了解脫。


    隻是,在她看來,這額娘是個迷,也是個不穩定因素。這女人太漂亮了,即使挺著個大肚子,也絲毫不減她的風韻。更何況,這女人是個寡婦?在富察氏眼裏,太過漂亮的女人都是危險的,她怕爺惦記上這份漂亮。畢竟,愛新覺羅家不是沒有納過寡婦的,那有名的董鄂氏不就是個寡婦嗎?隻是,不知怎麽的,爺居然從頭到尾都未曾跟這女人碰過麵。


    唉,如果富察氏知道這個讓她覺得危險的女人,其實是個徹徹底底的男人,不知臉色會變成怎樣。


    富察氏讓家人去荊州查探這女人的來歷,這是,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新月格格就失蹤了。這讓富察氏好大的一驚。這是她失職啊!這讓她怎麽跟宮裏頭jiāo代?


    富察家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就連去荊州調查女人身份的人也被撤了回來,集中全力尋找新月格格。


    這一找就找了三月,三月啊!富察氏見天兒擔驚受怕,就怕回頭得到的是新月已死或者新月被人玷汙了等等不好的消息。那些日子,富察氏愁得頭髮都一把一把的掉,臉上的顏色是了許多許多,就連照看兒女都不得力,累得永璉大病了一場。新月離開後,府裏的眾人是不知道的。她們隻曉得,沒了新月這淚包子的打擾,又有心qing爭寵了,有心qing出門晃悠,最好能晃悠到爺的跟前,把爺領回自己的院子。而富察氏見此,心裏橫的不行,驚怒jiāo加下,同樣小病了一場。


    隻是,不知怎麽的,這百找不見的新月居然會在一個夜裏忽然出現在自己的屋子裏。而且身體還發著燙,富察氏謝天謝地,感謝諸神的保佑,感謝佛主的庇護。她再也不用擔心,再也不用跟新月的額娘說什麽新月跟自己請旨,要去廟裏住些日子,而自己應允了。等新月額娘說要去探看的時候,她又得說人家肚子大了,不能再有什麽動靜,肚子裏的孩子要緊。


    富察氏覺得,自己終於解脫了,再也不用過那起擔驚受怕的日子。


    隻是,她怎麽也沒想到,那女人居然會在新月回來的第三天就生產。富察氏不得不讓人拉著新月前來,她怕新月說自己害了她的額娘和弟弟,自己擔不起這個啊!


    富察氏萬萬沒想到,那女人居然會,居然會難產而死,而孩子也這麽跟著她去了。這是什麽狀況?她要怎麽辦?


    這時新月卻傻了、呆了。富察氏想著,這樣也好,新月可以忘記她額娘和弟弟的不幸,也不會找她麻煩。反正新月除服還有兩年多,慢慢給她調養就是。


    隻是,兩月後,這新月居然清醒了過來,這讓富察氏又驚得不行,老天爺,您……太不厚道了。


    隻是,富察氏沒料到,新月居然沒有找她的麻煩,反而跟她祈準出家。好吧,出家就出家,出家更好,隻是,皇上和額娘會允許嗎?富察氏有些不確定。


    後麵的事qing十分順利,新月永遠的離開了皇子府。她的世界清靜了。


    等富察氏從新月早就的噩夢中清醒過來,她忽然覺得,眼前這些小妾的爭鬥也沒那麽討厭,鬥吧鬥吧!不要礙著本福晉就成!


    “側福晉,那高氏太囂張了。她初初也就是通房丫頭,越級升為格格也就算了,現在居然來側福晉這裏劫走爺,這都是什麽回事兒呀!那高氏已經從側福晉手裏劫走爺兩次了。蘇氏,金氏,烏拉那拉氏側福晉,huáng氏,珂格格都被她劫走過一次或者兩次。側福晉,您就這麽由著她?就這麽算了?”芳碧在陳悠跟前抱怨個不停,爺一月也就來側福晉這裏兩三次而已,現在居然被一個格格劫走了兩次,這,怎麽可以?


    陳悠卻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經歷過新月事件,陳悠很肯定自己來到的是瓊瑤阿姨的世界,這個世界是眼淚鑄就的,是把一切不可能都變成可能的,是有人歌頌,把人輕飄飄的分成黑白二色,白色是高高在上的天使,黑的,是地獄的惡魔。


    其實,人,哪有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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