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十四


    不管是唐今還是裴令之,酒量都不算差。


    但幾杯酒水下肚,身體漸暖,人心也一點一點躁動了起來。


    胸口莫名發癢。


    不知是因為那處還未長好的傷,還是別的什麽……


    裴令之腦海中那些要和唐今賞月觀花,坐聊詩詞歌賦人生理想的想法,這會都已經被那些個旖旎綺念都壓了下去。


    沒有什麽特別原因。


    隻光是看著坐在身邊的唐今,瞧著她那張裴令之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厭的臉,他便如此了。


    前幾杯酒水,都是裴令之倒了,拿著杯子親自遞到唐今唇邊的。


    唐今偏眸看了他一眼,也都喝了。


    隻是遞著遞著,這最後遞到唐今唇邊的,就成了兩片柔軟溫熱的唇瓣。


    啟唇,清冽酒水便帶著幽香軟熱遞來。


    一行透明水漬,忽而自裴令之唇邊滑落,順著皙白的肌膚最終停在了凸起的喉前,堪堪掛著。


    唐今托起裴令之的臉頰,舔咬去那被遺落的酒珠,在微粉雪色之上,留下更深的緋紅。


    裴令之坐進了唐今懷中。


    他大概是早有準備,這椅子用的都是有靠背扶手的椅子,椅麵還寬,他就是半跪著也不成問題。倒幫唐今省了不少力。


    瞧著平平無奇的衣衫漸漸被剝落,其內暗藏的巧思也顯露了出來。


    浮光紅紗化作綢緞,半籠在瑩玉雪白之上。


    有的地方籠著,有的地方又沒有。


    那半透的紅紗在腰窩處收攏,加深了那流暢優美的弧線。


    手掌抵在那層薄紗之上,緩緩遊走,對於裴令之或唐今,都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觸感。


    若在薄紗上淋上些酒水,那觸感就變得更為微妙。


    裴令之都忍不住覺得她今日的動作有些太慢了。


    可他其實又喜歡她慢些。


    慢些,細致些,就好似她也是珍視著他的一般……


    ……


    相比那散發熱意的肌膚,這酒水實在有些冰了。


    流過肩側,流過胸前,最終掛在那凸紅之上,激得裴令之都繃緊了腰背。


    因那輕掛著的冷意很快便被溫熱吞噬。


    有些疼的刺痛,酥意又實在太過難熬。


    裴令之還是控製不住地按上了她肩膀,想要推開,可隻推開那麽一點,就又舍不得了。


    他隻能求她。


    “別吸……”


    恍惚好似聽到一聲低笑。


    而後便更難熬。


    腰間發軟,裴令之連坐都坐不住了。


    ……


    如今裴令之也能稍稍感受到一些唐今的心情了。


    周圍纏繞的,那些對於常人而言,瞧著隻會感到恐懼的一條條漆黑暗影。


    如今成了裴令之觀察她心情的妙招。


    她心情越是好,那些東西出現得就越多,多到像是要將他整個人都吞了似的。


    裴令之也不去想那些東西是什麽,從哪來,她又為何有這些。


    他隻是慶幸至少還有這些,能讓他在混沌之中也察覺她的心情。


    而現在……


    裴令之看著那纏繞上指尖的漆黑暗影,也知道自己提前做的那些準備,應該是沒有白費了。


    “……在想什麽?”


    微啞的聲音從胸前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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