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六


    五大宗門的弟子大比會進行整整一個月。


    不過大比前幾天的比賽主要是淘汰賽,一些實力強大,有機會奪得優勝的弟子會在一開始就分到不同的組進行抽簽,以免這些種子選手被過早的淘汰。


    而其他普通弟子如果不幸抽到這些種子選手做對手,那很可惜的,隻怕比賽的輸贏在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就比如四號台上正在進行的這一場。


    穿著太微弟子服飾的青年弟子雖然拚盡了全力,但最終也沒能走過二十招,就敗給了對麵穿著短裝的魁梧男人。


    四號台比賽結束,男人朝太微弟子拱了下手,便飛身下台,而那太微弟子回了個禮也回到了座席這邊。


    唐今朝他招了招手,蔣羅便主動坐到了她旁邊的空位上。


    坐下後,蔣羅便歎了一聲:“果然我和那些真正的天之驕子們還是差上太多了。”


    唐今搖搖頭,化出行字:你和他交手了這麽久,已經很厲害了。


    蔣羅苦笑,“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早在第一招的時候我已經被他打落比賽台了。”


    說著,蔣羅看向了他們座席的對麵,“禦靈宗洪亮,應該會是這一屆大比的魁首的候選人之一吧。”


    唐今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下剛剛和蔣羅交手的那個魁梧男人,托著臉不置可否。


    蔣羅也沒有繼續喪氣下去,稍微感歎了一下就轉過頭開始看其他平台上的比賽,“嚴飛也是今天的比賽,他在幾號台來著?”


    唐今回過神,給他比了個“七”。


    蔣羅便好奇地看了過去。


    而唐今最後看了一眼他們對麵,正在和自己宗門的弟子們交流的洪亮,也看向了七號台。


    嚴飛和蔣羅兩人天賦雖然欠缺了一點,但實在勤奮刻苦,在前兩年,兩人成功通過考核,從外門弟子變成了內門弟子。


    晉升內門弟子後,兩人就被重新分配山峰,離開了玄玉山。


    即便離開了玄玉山,兩人也還是時常和唐今聯係,和唐今的關係也就沒有變得疏離。


    這次的大比兩人符合參賽條件,所以也都報名參加了,隻不過蔣羅運氣實在不好,這麽早就碰上了種子選手,首次參賽的經曆就此止步。


    此時七號台上的比賽也接近尾聲,嚴飛和天衍宗的一個弟子打得有來有回。


    一番苦戰後,嚴飛略勝一籌,拿下了勝利。


    一下台,嚴飛便立馬過來和他們分享喜悅了。


    唐今和蔣羅還有周圍一眾太微弟子都跟嚴飛表示了祝賀,而嚴飛坐下後,他看了一眼唐今手上的東西,不由得奇怪,“小師弟,你這是在做什麽?”


    唐今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一支筆,聞言,歎了口氣,在空中化了一行小字。


    師尊送了一箱書過來,讓我全都背下,大比結束後他要檢查。


    當時知道她那位師尊給她送東西過來的時候她有多好奇,現在就有多牙癢癢。


    聽到唐今的話,嚴飛不由得咋舌,“道君……還真是嚴格。”


    唐今又歎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麽,繼續看書了。


    在唐今背書的時候,旁邊的嚴飛蔣羅也和周圍的太微弟子討論起這屆大比中有希望奪得魁首的弟子們來。


    一個太微弟子開口道:“盧師姐已是金丹大圓滿,肯定有希望奪魁。還有蒼木峰的李師兄,秋重峰的於師兄,也都是金丹期了。”


    “可聽說那淩雲宗的秦舜已經半步元嬰了?”


    “光看這等階也沒什麽用,天衍宗那位大小姐,明明隻是金丹初期,靈力爆發卻比金丹後期的修士還要更強。”


    “是啊,還有彌音宗的……”


    ……


    就在唐今默背著書上的內容的時候,卻忽而有一隻紅色的靈鶴飛到唐今麵前,打斷了她的思路。


    唐今拿過那隻靈鶴,也沒急著拆,先抬頭看了一眼,等看到某個紅衣少女背過去的身影後,這才將那靈鶴拆開看了一下。


    我明日有比賽,巳時三刻,二號台,你要來看嗎?


    唐今手上也正好有筆,就幹脆在那紙的背麵寫了個看,便將之送回去了。


    收到信的安紅豆明顯開心了起來,她回頭看了一下太微宗弟子們坐的地方,卻見她要看的人在回過她信後就又垂眸看書了。


    安紅豆努了下唇,眼眸轉了轉,又轉回去了。


    明日她一定要漂漂亮亮地獲得勝利。


    ……


    觀者席上的弟子們或在看比賽,或在和身邊的人聊著天,鮮紅的靈鶴雖然顯眼,但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不過在一大片白色之中,鮮紅當然亮眼,特別是坐在位置特殊的觀者席上去看,就更明顯了。


    五大宗門的那些宗主、長老、峰主的,是單獨坐在特殊席位上的,陸彧之也跟這些人坐在一起。


    修士修為越高,眼力也就越好。


    盡管他坐的位置與太微弟子的座席隔了很遠,但他還是清楚地看見了那隻鮮紅的靈鶴。


    也看到了少年寫下字後,將那隻靈鶴送回去的過程。


    靈鶴的折法還是他教給少年的。


    ……又是些胡亂的想法。


    陸彧之不由得伸手按住了額頭,歎了口氣。


    旁邊閑著無聊也過來看比賽的葉長痕察覺到他的異常,不由得開口:“這幾日見你精神都不大好,怎麽了?可是修煉有什麽問題了?”


    陸彧之放下手,“沒什麽,師尊……隻是一些瑣碎的事情。”


    葉長痕看著他的樣子若有所思,半晌,他轉過頭去,聲音悠悠:“若是有什麽煩心事,不可壓於心底,盡快調整好,免生執念心魔。”


    “弟子記住了,謝師尊。”


    葉長痕老神在在地“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陸彧之放下手,重新看向觀者席,良久,還是起身,離開了席位。


    陸彧之的離開除了葉長痕外便沒有什麽人注意到,觀者席上,唐今放下筆,按了按眼睛。


    她舉起手裏厚如搬磚的書看了又看,還是起身,去找了一趟月千吟。


    彌音宗、彌音宗,連宗門的名字都沾上了“音”這個字,就知道這宗門的功法必定和“音”相關。


    彌音宗內雖然也有劍修、丹修、符修等弟子,但主要的,還是音修弟子。


    月千吟在知道了唐今的來意後,便又笑了起來,“弟弟,若是幫了你,你可就欠姐姐一個人情了。”


    女子精如狐狸,唐今也上道地從儲物袋裏拿出一盒自製的口紅遞給了月千吟。


    月千吟接過,打開那蓋子看了一眼,頓時便亮了眼睛。


    她將那盒口紅收下,眼眸彎彎,“弟弟,你想要什麽樣的聲音?”


    唐今想了想,在空中寫下了幾個字。


    月千吟錯愕了一下,然後便控製不住地“咯咯”笑了起來。


    ……


    不管太微主峰這幾日鬧得有多熱鬧,玄玉山上依舊是冷清,寂靜的。


    遍布寒冰的洞府之中,溫折玉垂眸看著膝上的一架古琴,指尖時不時地輕輕撥動,發出一聲兩聲單調的琴音。


    琴音在空曠的洞府裏回響,越發顯得這洞府之中太過清寂了些。


    一直到,玄玉山外有什麽東西撞上了結界。


    溫折玉按下琴弦,少頃,放開了結界。


    而那隻吊著個什麽東西的靈鶴也就艱難地撲棱著翅膀,穿過結界,一路飛進了洞府之中。


    溫折玉伸手接過那隻靈鶴,他看著吊在靈鶴上的那個惟妙惟肖的小娃娃,墨眸清淡。


    好一會,他拆開那隻靈鶴看了一眼,卻並沒有在上麵看見什麽字。


    就好像這隻靈鶴隻是為了來給他送東西的一樣。


    溫折玉重新拿起那個小娃娃,半晌,伸手按了按。


    彌音宗的傳音娃娃,可以變化成指定的模樣,用來存音,捏起來很軟……是玩具一類的東西。


    溫折玉捏了一會,將之放到了一邊。


    洞府裏的琴音逐漸消失,一切又重歸寂靜,那高坐於上的青年也再次閉上了眼睛,眉眼清冷淡漠,不似在這紛擾人間。


    一直到那被擺在一旁的小娃娃忽而在冰麵上滾了一下,然後像不倒翁一樣叉腰站了起來。


    奶聲奶氣在這環境下顯得過於出戲令人不知如何評價的聲音忽而在洞府中響起:


    “師尊大笨蛋,師尊大笨蛋,到點了,該給聰明徒弟種的花花澆水了!”


    “師尊大笨蛋,師尊……”


    溫折玉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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