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季驍遠並不知道。


    蘇知阮也沒想讓他知道,寡婦自然不會主動說出口,那簡直是自討苦吃,至於阿梁,他並不了解具體,再加上他對蘇知阮不對勁,自然不會亂說。


    接下來幾天,天氣也逐漸轉暖了些。


    蘇知阮的腿恢複的快,沒幾天已然能正常行走了。


    但她內傷確實嚴重,即便日日服藥,偶爾也會咳血。


    她詢問過係統,係統也給出了解釋,原主的死亡原因就是因為從高空墜落,不幸殞命,所以即便她來到這個世界,但重傷是免不了的。


    這天。


    季驍遠準備去縣城上賣獵到的獵物,蘇知阮一個人待著無聊,便想與他同行。


    “你的腿……”


    雖然這段時間蘇知阮的腿恢複的很快,但他仍舊有些擔心。


    “我沒事了,現在腿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蘇知阮在原地跳了兩下,表示自己沒什麽大礙,“在家待著無趣,我也想去縣城看看風土人情。”


    “不行,”季驍遠見她眼神包含期待,拒絕的話說完之後,又軟了語氣,“我找輛車。”


    眼見著她的眼神重新亮起來,季驍遠才鬆了口氣。


    在雇傭馬車的路途中,他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困惑。


    什麽時候,他竟然也會遷就別人了。


    甚至會主動鬆口,就這樣答應她。


    他想不通。


    *


    半個時辰之後。


    馬車停到了一家酒樓門口。


    蘇知阮掀開馬車的簾子,見到了這裏的熱鬧。


    因為是在縣城之中,地方並不大,管理也沒那麽死板教條,擺攤的人有很多。


    沿街叫賣的小商販比比皆是,街上散發著混合的香味,不遠處還有耍雜技的。


    “慢點。”季驍遠率先下車,他伸出手來接住了蘇知阮。


    酒樓中的店小二一直都在門口,見到東家來了,連忙在毛巾上擦了擦手,一溜煙跑回去告訴掌櫃的,很快,掌櫃也走了出來。


    “東家,夫人,您二位怎麽大駕光臨。”


    掌櫃剛一出來,就見到了剛才的一幕,季驍遠扶著一個戴麵紗的女子,她氣質實在出眾,但掌櫃和小二都是人精,知道什麽可以看,什麽不能看,於是他們都低下頭。


    “來看看,”季驍遠鬆開手,他轉頭,溫聲對蘇知阮說道,“走吧,嚐嚐這兒的菜合不合胃口。”


    “夫人您放心,小的一定讓大廚好好做菜,包您滿意!”掌櫃在前麵引路,他能當上掌櫃,眼力勁那是最基本的,他把兩人請進了季驍遠自留的包廂,“小的去催菜。”


    既然東家帶著夫人來了,那他自然要把店裏的招牌都上一遍,就連廚師都感受到了緊張,做菜更加細致起來。


    小二給蘇知阮和季驍遠倒了茶,又趕忙上了幾道涼菜。


    包廂裏蘇知阮取下麵紗,小二隻是用餘光一瞥,頓時不敢再看,輕手輕腳關上門,便來尋掌櫃了。


    “掌櫃,咱們東家……到底是什麽來頭啊?”小二是剛來的,隻知道季驍遠是東家,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夫人,甚至這個夫人長成那般仙女之姿,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掌櫃連連示意他把嘴閉上,左右看看,發現沒人之後,他才小聲湊到小二耳邊給他解釋。


    “你小子剛來不知道,咱們東家不簡單。”


    小二依舊疑惑,“但從前我見東家背著獵物沿街售賣,據說隻是一個普通獵戶啊。”


    “你小子是不是傻,”掌櫃掄起算盤用力在他頭上給了一下,恨鐵不成鋼說道,“現在的富商官員,吃慣了山珍海味,就想吃粗茶淡飯,你是覺得一個普通獵戶能手握咱們酒樓,以及周圍的各種鋪子,甚至夫人貌若天仙是嗎,就東家夫人的容貌,別說咱們普通人,即便是進了皇宮,最低也是貴妃娘娘。”


    小二嚇了一大跳。


    掌櫃見他沉不住氣,又掄起算盤給了他兩下,隨即小聲說道,“這事不可外傳,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外人都不知道。”


    小二連連點頭。


    “菜好了,去上菜。”掌櫃見廚師端出一盤菜來,拍了小二一下,讓他去端盤子。


    此時,廂房內。


    蘇知阮雙手托腮,時不時偷看季驍遠。


    季驍遠放下茶杯,“想問什麽?”


    “想問,既然你有一家酒樓,為什麽還要當獵戶呀?”


    蘇知阮看向他。


    不過,在她說出口的時候,心中也早有了大概的猜測。


    別說是一家酒樓,哪怕是這個縣,這個郡,甚至周圍的好多個郡,都是他的地盤吧。


    “這家酒樓……是祖上傳來的,”季驍遠長歎氣,繼續說道,“不過比起經營酒樓,我更喜歡做一個獵戶。”


    蘇知阮點點頭,她剛想開口再說點什麽,就見門被敲了幾下。


    小二道:“東家,夫人,小的來上菜了。”


    最先上的是涼菜和現炒小炒。


    “東家,夫人,您二位有什麽盡管開口,小的就在門外,喚一聲就到。”小二躬身,再次朝他們鞠躬。


    “嚐嚐?”季驍遠給她夾起一塊醬肉放到盤子裏。


    蘇知阮拿起筷子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味道中規中矩,也沒多出眾,不過相比較她這段時間養病吃的,已經很不錯了。


    他們來的突然,掌櫃提前並不知道季驍遠的行程,所以一些需要提前準備的慢菜燉菜和老湯類,就沒趕上。


    蘇知阮多吃了些,而身邊的季驍遠吃起飯來卻像是風卷殘雲一般。


    雖然平日裏便知道他胃口大,但每一次見到,都會再驚一番。


    這男人吃的並不粗魯,可能是骨子裏的皇室禮儀和教養,他吃飯時候動靜很小,甚至下意識便會減少那些叮叮當當的聲音。


    但又或許是他常年在外打仗,和將士們同吃同住的緣故,所以吃飯速度很快,兩口下去,一個獅子頭就消失在桌麵上。


    “吃這麽點能吃飽麽?”季驍遠見她已然停了筷子,便好奇問她,“再吃點。”


    “飽了,”蘇知阮搖搖頭,她用勺子舀了一勺牛肉羹喝了一口,便把勺子也放下了,“今天吃了不少。”


    “真好養活,”季驍遠看向她,眼中帶笑,“像個小貓。”


    蘇知阮:“……”


    事實上,她今日真的吃了很多,桌子上堆了滿滿一桌子,她每道菜都夾了嚐嚐,這麽些加起來,確實不是少數。


    “下午我還有些事,你困的話就在酒樓睡一陣,等我回來接你。”


    “我想出去逛逛,”蘇知阮搖搖頭,她看向窗外,“好不容易來這兒。”


    季驍遠點頭,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聽到她的話之後,順勢點頭,“也好。”


    他起身,長腿邁步到窗前一個木質盒子旁,盒子本來是上著鎖的,他也沒用鑰匙,三兩下撥弄開鎖,從裏麵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轉身就交給了蘇知阮。


    “這是——”蘇知阮接過,裏麵分量十足,隔著麻布袋子也能感受到裏麵應當是元寶的形狀。


    季驍遠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打開。


    蘇知阮把袋子放到桌上,解開袋子之後,露出裏麵各種各樣的銀元寶和碎銀子來,她翻了翻,發現最底下甚至還有兩個金元寶。


    金元寶在最底下,又大又亮,上麵是銀元寶,碎銀子在上麵,每一顆都漂亮極了。


    “買點喜歡的珠花首飾,衣服裙子,或者還有什麽想要的,不用給我省錢,”季驍遠斜靠在屏風旁邊,笑著看她。


    “好。”蘇知阮收下錢袋子。


    見她收下,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但下一秒還是強壓了下去。


    雖然隻是頃刻之間,但季驍遠知道,他很高興。


    *


    下午,季驍遠出去了。


    蘇知阮吃飯之後有些困,便睡了一覺。


    醒來之後,她站在二樓,看到了底下熱鬧的景象,心頭也來了幾分興致,便準備出去看看。


    此時的街上。


    一個貴公子打扮的少年昂著下巴走在前麵,他身後跟了一個背包提著東西的書童。


    “三皇——”書童剛想開口,卻被貴公子一個眼神直接製止。


    他把折扇收回,“啪”的一聲打在書童頭上,“都說了,出門在外叫我什麽?”


    “三,三公子。”書童揉了揉頭,妥協地叫他。


    “哎,也不知道小皇叔究竟人在哪兒,突然就拎包跑了,比我當年還快,”貴公子仰天長歎,“那群老頭屁事不幹,小皇叔一走都慌了,竟然都讓我這個瀟灑世間的人來找,吃著皇糧不幹事,人在時候非要安排什麽和親公主,人一走又不催了。”


    “公子……周圍有人看你,”書童示意他周圍有人聽到他的話,露出奇怪的眼神。


    貴公子幹咳兩聲,“咳咳,這今晚的話本怎麽這麽難背,快上台了我們走。”


    他說完,周圍聽到他剛才那番話的百姓了然,原來是個戲子。


    這就正常了。


    就在貴公子,也就是三皇子繼續漫無目的行走之際,恍然間,他感覺自己看到了仙女。


    起初,他以為自己眼花了,或者喝酒喝多了。


    但他再次看過去的時候,確確實實發現酒樓上竟站著一個絕世美人。


    一瞬間,他看呆了。


    上麵的女子似乎有所察覺,很快便關上了窗戶。


    三皇子摸了摸下巴,“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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