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地上幹了幾個月,他每天喝酒賭博,想到年近40都沒能成家,連個兒子都沒有,將來誰給他養老送終?


    越想越鬱悶,越鬱悶心裏就越癢癢,想起每次對姑娘施暴得手後的快感,他就忍不住的興奮。


    李小娟被害的那晚,工友請吃飯,買了不少劣質酒。


    他喝得最多,精神極度亢奮,就出來工地沿著路邊溜達。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聽到後麵有聲音。


    回頭看過去,隻隱約看到有條白花花的裙子在飄。


    以為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等李小娟騎著車距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他更加亢奮了。


    瞅準機會,一把將人從車上薅下來,摟著脖子就往小樹林裏拖。


    李小娟的脖子被他禁錮著,呼喊不出來,但手上卻始終沒停,用力地抓撓著。


    這對於常年幹體力活的王老二來說,和蚊子咬差不多,不會有任何影響,隻會激起他更強的獸欲。


    即使後來李小娟可以呼喊救命,但周圍幾公裏都是小樹林,哪有人會聽得到。


    即使她始終奮力掙紮,換來的卻是更痛苦的折磨。


    最後的最後,她還是被王老二折磨、掰斷手臂,然後勒頸窒息而死。


    完事後,王老二蹲在距離屍體不遠的地方,邊卷煙邊抽,覺得徹底舒爽了,才溜溜達達往回走。


    看來又要逃命了。


    他回去後簡單處理了一下胳膊和臉上的傷口。


    拿出編織袋,把衣服和煙葉子收好就走了。


    他沿著路邊,邊走邊想,覺得燕城太大,就連晚上想找個下手的機會都難。


    倒不如去個小一點的城市,下一次手換一個地方,還不容易被抓。


    於是,他就像厲衡說的那樣,沿著公路一直往城裏走,走累了就在小樹林裏睡一覺。


    到了早上,搭車到了火車站。


    他本想著有哪的火車就去哪,沒想到下午才放票,隻好窩在角落裏等。


    他以為自己還能繼續逍遙快活,想不到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製裁。


    半年後,蘇小小知道王老二被判了死立執,依舊覺得不解氣。


    這麽多條人命,一個死立執哪裏夠?


    何況姑娘們死前還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樣。


    她突然理解了為什麽古代會有淩遲這個刑法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


    賀小勇為了救蘇小小,腰部被紮了一刀。


    好在沒傷及內髒,做過手術後,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康複了。


    蘇小小這才鬆了口氣,簡直嚇死她了。


    她以為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結果厲衡和沈建國紛紛受了處分。


    原因很簡單,執行危險任務時竟然讓同伴落單,簡直是聞所未聞。


    “你們倆都是老刑警了,竟然能讓蘇小小一個新來的小丫頭自己行動?腦子都壞掉了吧?還有賀小勇,都不攔著他,你們是吃幹飯的?”


    局長發了脾氣,將兩人臭罵了一頓。


    這可是蘇將軍的女兒,就這麽沒了,這局長他還幹不幹了?


    當然,他更關心的是同事的安危。


    厲衡內疚極了,早知道還不如把她留在身邊。


    本以為跟著大多數人會更安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她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他該怎麽辦?


    沈建國也很內疚,自己是隊長,本來就對所有人有責任。


    兩個人低著頭,默默聽著師父罵人。


    局長罵夠了,看他們態度還算良好,氣也消了一半。


    “行了,都別在這杵著了,滾滾滾!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蘇小小比他們更內疚。


    她當時隻顧著尋找凶手,沒來得及看師兄們,加上人多,一個低頭就走散了。


    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大家,隻好跑出去買了好多零食來賠罪。


    所有人也都內疚,看著她又是道歉又是買零食,就差哭一鼻子了,都趕緊接過零食安慰她。


    這也是唯一女刑警的好處,都當寶貝慣著。


    吃晚飯的時候,蘇小小難得的一聲不吭。


    就連沈建國也有些沉默。


    蘇小小是在擔心賀小勇,沈建國則是累得不想說話。


    歲數大了是不行,早上抓人,下午挨訓,他得趕緊回家好好補一覺。


    “你怎麽沒回家吃飯?”厲衡問他。


    “我老婆今天帶孩子回娘家了,本來是說和她一起的,結果沒想到今天這麽忙,就在單位湊合一口吧。”沈建國有氣無力地說。


    厲衡點點頭,看向蘇小小。


    “你在擔心賀小勇?”


    蘇小小抬頭:“嗯,我想去看看他。”


    “明天吧,我和你一起去。”


    蘇小小點頭,放下筷子,實在吃不下。


    飯後,沈建國就騎車回家了,蘇小小一言不發地回了宿舍,厲衡看著她進去,有些不放心,跟了進去。


    “有事?”蘇小小看他進來,問道。


    厲衡沒說話,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


    蘇小小想他應該是來訓自己的,畢竟他是師父,該說的還是要說。


    就坐直了身體等著聽訓。


    沒想到他卻說:“今天這件事不怪你,你不用內疚。相反的,我覺得你做得挺好的。”


    蘇小小以為自己聽錯了,眨了眨大眼睛:“啥?”


    厲衡就勢坐到了她邊上,低頭看著她:“我說真的。如果你上去就和王老二搏鬥,我倒是會生氣,明知道危險還楞往上衝,不顧死活的最要命。”


    “你知道用耍流氓吸引周圍人注意力,引著王老二不跑掉,同時高聲告訴我們位置,挺聰明的。”


    蘇小小看著他真誠的眼睛,心裏忽然有些委屈。


    原來他們都聽到了,所以才會過來得那麽快,她才沒受到傷害。


    人一委屈就想哭,蘇小小又憋了一天,這會兒實在忍不住就落了淚。


    厲衡是真心想表揚她,怎麽反倒弄哭了?


    他一時不知所措,隻好拿出手絹遞給她:“別哭,我是想表揚你的……怎麽倒哭了……別哭……”


    蘇小小抽抽噎噎地接過手絹,聽他慌亂地說著,又覺得好笑。


    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還是別表揚我了,我覺得你像個蹩腳的悲劇演員。”


    厲衡皺眉:“什麽意思?”


    蘇小小擦了擦眼淚,抬頭看他:“就是你想演悲劇,但出來的效果是喜劇。”


    厲衡也笑了:“行,我是蹩腳的演員,這下不哭了吧?”


    他這麽溫柔,蘇小小心裏一暖。


    看著手裏的手絹,就放進了自己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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