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江以寧精神不濟起床。


    她的狀態正如今日的天氣,雨雖停了,天空卻陰沉沉一片,格外壓抑。


    察覺她這反應,江奕灝不放心來到她身邊,揉了揉她腦袋:“阿寧這是怎麽了?”


    江奕灝還刻意背著時鶴年,低聲問:“時鶴年欺負你了?”


    五感靈敏全聽見了的時鶴年:“……”


    他想為自己辯解。


    可想到如今的情況,又委屈閉嘴。


    算了,人家死了夫君。


    “和他沒關係,估計是昨晚跑去林家看熱鬧,吹了夜風。”江以寧解釋。


    聽她這話,時鶴年有些驚訝,心中微暖。


    江以寧這是接受了他不是時鶴年,還替他打掩護?


    做戲要做全套,江以寧連著悲傷了五天,就是路過清口鎮林家人被斬頭的熱鬧都沒去看。


    外人問起來,她隻說自己可能是感了風寒。


    “我看啊,她就是因為不孝,遭天譴了。”聽見江以寧這幾天身體不舒服的江清月,當即冷笑。


    流放隊伍離開清口鎮繼續往南走的這五天,天氣也是越走越熱。


    王大山一開始購買的薄被,顯然用不上了。


    再次經過一個叫穀雨村的村子,借著進村打水的機會,王大山安排官差將那五十床薄被賣了。


    “官爺,這被子真的隻要五十文一床啊?”村民們驚喜,又是不敢相信。


    連帶著對官差的恐懼都下降了些。


    “我們是流放隊伍,這些被子一開始是給流犯們用的,隻要你們自己不介意。”


    李小幺喝了碗水,潤了潤這正午日頭曬而幹啞的嗓子:“都是新被子,雖然不厚,但裏麵也有薄薄一層棉花,適合開春的時候蓋。”


    “你們要是自己去買,沒有兩百文買不下來。”


    “官爺您放心,這麽好的被子我們哪會嫌棄。”村民高興道:“都是五十文一床吧?小的這就回去告訴其他人順便拿錢。”


    五十張五十文一床的薄被,全讓這個村的村民買了。


    隻有流放犯人,眼睜睜看著自己兩百兩才能租一晚的被子讓王大山五十文一床賣出去,心中敢怒不敢言。


    發怒又怎樣?


    他們如今是流放犯,沒有自由。


    自然不可能離開隊伍自己去采買。


    所有的吃用,全靠押送官差有沒有善心。


    哪怕兩百兩才能租一晚上的被子,就是王大山帶頭在搶錢,可他們又能怎麽辦。


    本就犯事被流放,難道還能讓官差供起來不成?


    至少麻子死後,隻要犯人不自己惹事,王大山帶隊的官差是不會隨便打人的。


    隻是被坑了銀錢,顯然比受傷或丟命強。


    賣了被子輕鬆了馬車,又打好水,王大山安排人繼續啟程。


    流放隊伍剛走,穀雨村村長,就叫來一個身形纖瘦的小子:


    “狗娃,你腳程快,趕緊去前麵雷雲山找大當家,就說來了支流放隊伍,看著有貨。”


    能安排那麽多被子給流放犯人蓋。


    不是官差有錢,就是犯人有錢。


    “知道了,村長。”狗娃點頭,帶上弓箭和幹糧拉了頭驢就上了山。


    而繼續往南的流放隊伍,王大山望著前麵石碑。


    上麵刻著雷雲山的名字,雷雲山距離這裏還有三十裏地。


    按照流放隊伍的速度,明日下午應該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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