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笑道:“我以為你被凍死了,看來你還挺扛凍。”


    “你……你……你……”


    莫擎天嘴唇發紫,說話直打顫,你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此時此刻,他怒火衝胸,恨意滔天,如果不是知道打不過,他真一巴掌拍死陸離!


    居然把他丟入玄冰寒潭,他差點就被凍死了。


    這家夥還調侃他抗凍!


    簡直豈有此理!


    莫擎天肺都要氣炸了,他瘋狂運真氣,好不容緩過一口氣,身體恢複了一絲暖意,忍不住破口大罵:“陸離!你這該死的家夥,為什麽要那麽做?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一命嗚呼了?我……”


    “閉嘴!再多說一句,我就打死你!”


    陸離臉色沉了下去,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起來。


    莫擎天心頭一顫,他感受到陸離的殺意,頓時恢複了理智,雖然心中怒極,卻不敢再說話了。


    陸離道:“你不要在我麵前哇哇亂叫,你隻是俘虜,我隨時可以打死你,聽明白了嗎?”


    莫擎天低下腦袋,怒火無處宣泄,雙拳緊握,捏得哢吧直響。


    陸離繼續道:“我要馬上見到飄渺老祖,告訴我避開寒氣的方法,否則——死!”


    莫擎天怒道:“不可能!除非你放過我,不然我什麽也不會說,早死晚死都是死,我豁出去了!”


    陸離道:“好!我答應你。”


    “你……真的?”


    莫擎天沒想到陸離竟然鬆口了,一時間有點不敢相信。


    陸離點頭道:“真的。”


    莫擎天沉默了一會,謹慎道:“我憑什麽相信你,萬一你出爾反爾怎麽辦?”


    陸離道:“我是那種人嗎?我向來說話算話。”


    莫擎天一臉懷疑,什麽說話算話,這小子一看就是奸詐之輩。


    “我不信你,除非你對天發誓。”


    “我對天發誓,等我宰了飄渺老祖,保證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天打雷劈。”


    這麽痛快?都不帶猶豫一下的?


    莫擎天更懷疑了。


    其實誓言根本就沒有什麽約束力,隻不過尋求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陸離眼看莫擎天沒反應,頓時不耐煩了:“我都發誓了,你還不相信?那算了,你還是去死吧!”


    “等等!我信你!”


    莫擎天咬牙道,為了活命,隻能搏一搏了。


    他轉身走向左側洞壁,盯著那數丈厚的玄冰看了一會,目光鎖定某個位置,重重一拳轟了過去。


    轟!


    玄冰炸開,冰屑亂舞,顯露出一塊方形石板,其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陸離道:“你在幹什麽?”


    “你馬上就知道了。”


    莫擎天伸出右手,緩緩按在那巴掌印上,紋絲合縫。隨後,他輕輕閉上雙眼,掌心光芒湧動,似乎在催動某種秘法。


    陸離意識到不妥,皺眉道:“莫擎天,你最好別玩花樣,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話還沒說完,玄冰潭突然傳來嘩啦一聲響。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去,隻見那青幽的水麵毫無征兆地波動起來,並快速顯現一個旋渦,由慢到快高速旋轉,仿佛破開了一個大洞,潭水瘋狂灌入其中,水麵頓時急劇下降。


    “這是在抽水?”


    陸離看看旋渦,又看看莫擎天,有點明白了。他也不著急,靜靜等待。


    半個時辰後,水麵下降了上百米,終於見底,一具冰棺慢慢顯露出來。


    那冰棺內靜靜躺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臉上皺紋密布,死氣沉沉,沒有任何氣息,似乎已經死透了。


    “飄渺老祖?”


    陸離心神一緊。


    莫擎天收回手,他看著冰棺,神色複雜道:“不錯!他就是本門老祖,已經沉睡了數百年。我這麽做已經是數典忘祖,沒有資格再當飄渺宮宮主。隻希望你能說話算話,讓我離去。”


    陸離道:“你還不能走。”


    莫擎天大怒:“陸離,你當真要出爾反爾?”


    陸離道:“我剛才說的是,等宰了飄渺老祖,才會放你走。”


    莫擎天道:“你別太過分了,我已經算是欺師滅祖,難道你還要我眼睜睜看著宗門老祖被殺不成?”


    陸離道:“不,你不是看著老祖被殺,而是要親手殺死老祖!”


    莫擎天大驚:“你這話什麽意思?”


    陸離道:“聽不懂?你現在下去,殺死飄渺老祖!”


    “這不可能!”


    莫擎天臉色通紅:“你不要逼人太甚,暴露老祖的位置,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你想要我殺老祖,那絕對不可能!”


    陸離臉色一冷:“你不殺他,我就殺你,你自己看著辦!”


    莫擎天臉色難看至極:“他就在那裏沉睡,毫無反抗之力,你為什麽不自己去殺?”


    陸離道:“這種老怪物,老奸巨猾,怎麽可能毫無防備?我覺得有危險,你動手才最保險。”


    莫擎天嘴角抽動。


    他動手才最保險?這混蛋是保險了,他卻危險至極。


    以他對老祖的了解,肯定會有保命後手,本想就此開溜,或許可以陰死陸離,沒想到這家夥如此精明,竟然不上當,甚至還讓他動手。


    簡直太卑鄙,太無恥了!


    陸離道:“考慮好了嗎?你是要下去擊殺飄渺老祖,還是我幹掉你?”


    莫擎天臉色陰沉道:“我不可能對宗門老祖動手,你逼我也沒用。”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你去死吧!”


    陸離抬手一揮,劍光奔騰,向莫擎天疾斬而去。


    “我跟你拚了!”


    莫擎天怒吼,全身氣勢大爆,但他卻沒有出手,反而抽身暴退,直落深潭之下,躲到冰棺後麵。


    他扯開嗓子嘶聲大喊:“老祖!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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