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楠不由回憶起自己曾經的往事。


    19歲,她在南方電子廠裏,跟一個打工的男生相識,單純的她以為對方會對自己好,於是他們有了第一次。


    那是亂糟糟的員工宿舍,地上滿是丟棄的煙蒂和泡麵盒子。


    劉曉楠清楚的記得對方完事後提上褲子就去網吧打遊戲了,上網的錢還是從自己錢包裏麵拿的。


    而她自己在寢室裏躺了一天,最後把染紅的床單悄悄丟進垃圾桶。


    後來劉曉楠也跟著廝混過,那個男的花錢大手大腳,每次都喜歡買煙,上網吧,充qq幣,甚至把劉曉楠的工資都花光了。


    劉曉楠最終看到對方還在網絡遊戲裏麵有老婆,有妹子,於是她含淚分手了。


    不堪回首的往事再加上窘迫的生活拮據,讓劉曉楠開始追求金錢。


    江浩森感受著劉曉楠的軟玉入懷,同樣浮想聯翩,不過江浩森知道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把劉曉楠安全的送回宿舍。


    他扶著劉曉楠來到前台結賬,收銀員說道:“你好先生,你們一共消費1980元。”


    江浩森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多..多少?”


    收銀員微笑的說道:“先生,一共是1980元,其中雙人豪華套餐價格是680元,另外兩瓶紅酒是599元,剩下的是服務費和餐具費。”


    一頓飯消費將近兩千塊錢,江浩森的心在滴血,如果吃外賣的話,價值12元的魚香肉絲蓋澆飯,可以讓他買165份。


    江浩森察覺到收銀員和服務員投過來的目光,他不想在這裏丟人,忍著心疼從錢包裏掏出僅有的兩千塊錢,顫顫巍巍的遞給了收銀員。


    收銀員滿臉微笑的找回給江浩森二十塊錢。


    劉曉楠已經喝得有點多了,隻能半靠在江浩森的肩膀上。


    他們從餐廳出來後,江浩森扶著劉曉楠去路邊打出租車。


    晚風吹起劉曉楠的秀發,吹到江浩森的臉上,發梢散發著淡淡香味的發香,使得江浩森一度失神。


    劉曉楠好像有些冷,她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江浩森,別看江浩森看起來長得普通,但是肩膀寬厚,給人一種穩重踏實的感覺。


    劉曉楠把臉埋在江浩森的胸口,帶著幾分呢喃:“浩森,謝謝你,你是一個好人。”


    江浩森看著自己懷裏的劉曉楠,這一刻,他好像失去理智了,什麽六萬九千八,哪怕是一百萬,我也要給劉曉楠籌到,我要讓我的女人過上好日子。


    隨著出租車過來,江浩森把劉曉楠扶進車裏,然後報了地址。


    二十分鍾後,出租車停在劉曉楠的宿舍門口。


    以前江浩森都是送到樓下,這次劉曉楠喝多了,他不得不把劉曉楠送回寢室。


    江浩森不知道劉曉楠具體的門牌號,劉曉楠迷迷糊糊的說著單元號。


    江浩森吃力的扶著劉曉楠走進去,這是老舊居民樓,比江浩森家的紡織廠家屬院還要舊,偶爾有流浪貓飛速掠過,走廊裏到處都是小廣告和私拉的電線。


    他來到門口,從劉曉楠的兜裏拿出鑰匙開門。


    映入眼簾的房間很小,僅僅是一室一廳的格局,並且房間還亂糟糟的,到處掛著劉曉楠換洗的衣服,桌上擺滿化妝品。


    江浩森把劉曉楠放到床上,劉曉楠微微蜷縮著身子,毫無意識的睡過去。


    江浩森坐在床邊,他溫柔的幫劉曉楠把臉上的秀發撥到旁邊,然後注視著劉曉楠。


    在今天吃飯前,江浩森還對劉曉楠抱有懷疑,因為蘇哲說劉曉楠在騙自己的感情,在騙自己的錢,現在江浩森想想劉曉楠的遭遇,他心疼劉曉楠。


    隨著劉曉楠發出勻稱的呼吸聲,擺在江浩森麵前的有兩條路。


    到底是當禽獸,還是禽獸不如?


    以前他們男生在一起經常談論這種話題,沒想到江浩森也會有經曆的一天。


    最終江浩森沒有亂來,他幫劉曉楠把鞋子脫掉。


    脫鞋的那一刻,襪子的酸爽味差點讓江浩森吐出來,皮靴這麽燜腳竟然還天天穿,就跟男生剛參加完五千米長跑似的。


    他看到家裏亂糟糟的,又幫劉曉楠簡單收拾一遍,最後戀戀不舍的看著劉曉楠半天,然後鎖上門離開了。


    來到馬路邊,江浩森感受著寒意的侵蝕,頭腦漸漸冷靜下來。


    今晚花的這筆錢是他這輩子花過最貴的錢,想想父母天天在家裏省吃儉用,連炒白菜多放點油都心疼,而自己在外麵揮金如土。


    江浩森心裏有自責也有愧疚,他想找個人傾訴一下。


    於是江浩森撥通蘇哲的電話,電話過了半天才接聽,裏麵傳來蘇哲的聲音:“喂,什麽事?”


    江浩森聽到蘇哲電話那頭的噪音,問道:“你在哪裏呢?”


    蘇哲笑道:“哦,我剛跟楊明談完生意,楊明說帶我們來夜總會放鬆放鬆,剛剛有兩個妹妹拚命灌我酒,還說我喝完,她們可以唱十八摸。”


    江浩森聽著蘇哲那流氓的聲音,突然很想痛斥蘇哲,痛斥他毫無道德。


    蘇哲:“找我到底什麽事啊?”


    江浩森:“沒事,你先玩吧。”


    蘇哲察覺到江浩森有心事,他說道:“你等一下。”


    隨後蘇哲好像跟楊明在打招呼,緊跟著電話那頭的噪音變得安靜下來。


    蘇哲說道:“現在有什麽事可以說了吧?”


    江浩森問了蘇哲第一個問題:“蘇哲,你相信愛情嗎?”


    蘇哲:......


    你是傻逼吧,竟然問這麽幼稚的問題,現在有幾個人會相信愛情呢。


    他沒有正麵回答江浩森的話題,而是反問道:“你就說你發生什麽事了?你不是說今天晚上要約劉曉楠喝酒嗎?這麽快就喝完了?”


    江浩森把今天晚上跟劉曉楠吃飯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沒有說劉曉楠讓自己發展下線的事情,害怕蘇哲會罵自己。


    蘇哲聽完之後沉默了,他說道:“所以你選擇做一個禽獸不如?”


    江浩森替自己辯解:“蘇哲,我覺得我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堂堂正正的做個正人君子。”


    蘇哲笑了,媽的,正人君子,你見過君子和老實人當官的嗎?你見過君子和老實人賺大錢嗎?


    江浩森又說道:“蘇哲,其實我找你就是覺得心裏難受,這頓飯花了一千多塊錢,想到爸媽在家裏舍不得花錢,心裏就難受。”


    蘇哲:“所以你就是冤大頭,你既然把錢都花出去了,為什麽不辦事?”


    江浩森覺得劉曉楠和自己的父母是兩碼事,而蘇哲卻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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