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洅曦半跪在地上,把她公主抱起來,他的步子虛浮,一步三回頭,道:


    “小八,處理了?”


    “南姐,盟主教訓了施魏因施泰格家族的小癟犢子。”


    那頭傳來的聲音,既粗獷和豪放,又不失細膩和溫柔。


    “那個?”


    “盧卡斯。”


    “我知道,我馬上就過來。”


    一個紅短發的九頭身女生,上身黑色機車服,筆直的雙腿裹著黑色皮褲,在雨裏,霹靂,霹靂,像極了機甲戰士。


    這點小事,竟然能驚動白鯊聯盟的頭。


    “盟主……\"費恩下意識地開口說道,但話剛出口便被打斷。


    \"是副盟!\"南雪一臉酷颯地糾正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記住了,費恩,下次可別再叫錯了!\"


    “轉告小姐,我來過了。”


    璩舒玥躺在浴缸裏,盯著天花板。


    她的瞳孔也慢慢退回了亞洲人的褐色,可她的血液還叫囂沸騰著。


    談洅曦跨進浴缸,她兩隻手攥著浴缸邊緣,眼睛瞪大,嚴肅的神情。


    “別過來,別過來……啊啊啊……”


    “璩舒玥……”


    談洅曦抱住她,浴缸裏的水漫過他的胸口。


    “嗚嗚嗚……嗚嗚嗚……”


    她蜷縮在他的懷裏,是何等的溫順,何等的可憐,他不敢放手,他怕一放手,她就消失了。


    他拂去她耳邊的碎發,道:“玥玥,別怕,別怕,我在呢,我在呢。”


    “談洅曦……你一直都在……真好。”


    “一直都在。”他親吻她額頭,語氣肯定。


    她情況很不樂觀。


    時而像打了雞血一樣,時而像被人抽去了靈魂,空洞,呆滯,沉默不語。


    她望著窗外,開了小縫,雨還在下。


    談洅曦坐在她身邊,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她和他額頭相抵,她和他額頭相抵。


    “談洅曦,下雨了。”


    “是,下雨了。”


    “你喜歡雨嗎?”


    “不,我不喜歡,因為雨會讓你的心情變得糟糕,你會更難受。”


    “那我以後不難受了,你能不能不要不喜歡雨。”


    “好。”


    璩舒玥又說,“我倆在雨裏,做,你喜歡嗎?”


    “……”


    “說話呀,說話呀,怎麽不說話?


    “你是不是嫌棄我?”


    談洅曦無奈地笑了笑,道:“沒有,沒有。”


    璩舒玥身上隻裹著毯子,她躺在談洅曦懷裏,他托著她的腰,一個沐浴過的身體,皮膚光滑,緊致,白裏透紅。


    他低頭,道:“三從四德,臣妾謹遵皇上訓示。”


    她滿意地笑了,道:“那就從了。”


    “從了。”


    她和他,癡纏了一夜。


    盧卡斯是個愛玩的,曾有三天三爺都在外麵風流的壯舉,文森特沒精力管,也管不了。


    這次有點不一樣,盧卡斯一周都沒有回家。


    問遍了他的狐朋狗友、情人,他們都說,盧卡斯最近失蹤了。


    “失蹤”這個詞,聽得文森特心頭一緊。


    施魏因施泰格家族因心高氣傲,百年裏相繼與威爾遜家族、古德裏安家族、赫爾曼家族交惡。


    如果盧卡斯落在他們手裏,盧卡斯的結局會有多慘,可想而知。


    他找遍了人脈,問遍了人,都不知道盧卡斯的下落。


    他慌了。


    “表舅千裏迢迢來,就為了問我,表哥在哪裏?”


    文森特把來意表達清楚,璩舒玥坐在沙發上,神色迷離,嘴角帶笑,手上還拿著個橘子。


    她剝著橘子,道:“我確實見過他,但他好像從我家門口離開了。”


    “離開了?”


    “嗯,離開了。”


    “他什麽時候來的?他為什麽要來?”


    “23號早上,他為什麽要來……我也不知道。”


    文森特知道盧卡斯來找她的目的,也想過盧卡斯失蹤與她有關。


    但是尤德摩尼亞是別人的地盤,她應該沒有興風作浪的勢力。


    可盧卡斯是見過她之後失蹤的。


    “玥玥,他們對你的態度很奇怪嗎?”


    璩舒玥吃了一瓣橘子,橘子爆汁,一個字酸,將酸掉牙的橘子一瓣又一瓣的喂進了談洅曦嘴裏。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璩舒玥念了一句《孟子·卷七·滕文公上》的話。


    “施魏因施泰格家族仗著祖上出過幾個伯爵、子爵,不想著勵精圖治,隻想坐吃山空,而名下財產沒有打理好,小輩沒錢時,隻能賣祖上的榮耀,祖宗留下的濃厚家產被敗光後,家族沒了收入來源,隻能出賣兒女的婚姻,維持家族運轉。”


    “我想……他們現在很缺錢,已經到了入不敷支,財政赤字的地步了吧!”


    心如玄鐵四十多年,突然就想起了大洋彼岸的c國有個“家人”。


    嗬……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無無緣無故的想念。


    一切,都是利益使然。


    “老公,我也染上了男人的病。”


    璩舒玥趴在談洅曦懷裏,語氣帶上了三分苦笑,三分嘲弄,四分傷心。


    談洅曦瞳仁劇震,深邃的黑眸裏滿是震驚與錯愕。


    他遲疑開口,“什麽……病。”怕她套路自己。


    “男人都會犯的病,無藥可醫。”


    璩舒玥在談洅曦懷裏,找到舒服的位置,繼續道。


    “就是你昨天晚上,特別賣力,瘋狂,失控……的那一種病。”


    談洅曦瞳仁顫了顫,咳咳兩聲,推她。


    “你……你起來,我們……我們好好說話。”


    璩舒玥笑,笑得有點兒諂媚,黏黏糊糊的躺在談洅曦身上,就是不肯起來。


    “不起,你懷裏缺個我。”


    “老公,沒遇見我之前,你一天都在做什麽 ?”


    談洅曦整理了一下思路,旋即開口。


    “實驗室裏與單細胞為伍,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機械又麻木。”


    璩舒玥提出疑問,“可他們說醫學是個無底洞,花時間,花精力,最後還要交錢上班。”


    談洅曦道:“嗯,醫學是一條漫長的道路,道阻且長,需要三代人的努力,才能培養出一位合格的醫生,其中的投入差不多是普通專業的二十倍。”


    “那,老公你看我這樣的能不能學醫。”


    談洅曦欲言又止,“額……額……醫院可沒有公關部給你處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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