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趙沐芳與莊北寧都會遊泳,她們都擁有自救的能力。


    趙沐芳隻是有點無奈,傻兒子韓藺可能不需要救,隻怕自己的笨蛋老公會毫不猶豫跳下水來。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噩夢降臨


    聽聞了讓人心有餘悸的火車事件後,遠在美國的朱逸之父母按捺不住了。


    奪命連環電話打了個不停,朱逸之感覺耳朵都要起繭了,翻來覆去就那麽一句話——“寶貝兒子,巴黎太危險了,你快回美國來!你姑姑、姑父都提前去倫敦了,你還賴在巴黎幹什麽?”


    朱逸之在美國出生長大,還頭一回知道持槍合法的美國竟然能在安全性上超越巴黎。


    “兩位,我必須糾正你們,發生事情的地方是尼斯去巴黎的途中,不是巴黎。巴黎是無辜的。”朱逸之糾正父母:“而且,姑姑、姑父提前去倫敦那是姑父工作上的需求。我的工作就在巴黎!”


    怎麽會舍得離開巴黎呢?在巴黎生活久了,觀念逐漸會發生變化,人很容易變得沒有上進心,不知道拚搏為何物。不同於美國人高舉的“美國夢”,在巴黎,人們更加喜歡做工薪一族而非創業做老板。因為職級之間的薪資相差極其有限,以至於升職顯得不那麽有價值。比起高處不勝寒的“成功主義”,人們堅信穩定且難度適中的工作才最適合自己。


    尤其是對於能在巴黎找到一份 cdi 合約的工作者來說,基本已經把一張長期飯票納入囊中。cdi 這個終身合同一簽,隻要不犯原則性錯誤,企業基本沒有辦法解雇員工。所以,一旦通過試用期,拿到了 cdi 合約,幾乎所有員工都會變得鬆懈下來——畢竟,企業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cdi 員工一年有三十天左右的假期,若是員工有搬家、結婚或直係親屬生病的情況,還能使用額外的法定帶薪假期。


    還有的員工,善於利用規則。生個小病,員工可以去找醫生開證明用於請假。在請假期間,保險公司還可以提供給員工補助金。就算沒有生病,員工隻要感覺到累了,或者精神壓力大,也可以找醫生開證明請假。因此,在巴黎,有不少工作者一請假就是一兩個月,隻因為手裏有一份 cdi 終身合同,公司隻能等待其病好的那一天。


    在一個酷愛請假的環境裏生活,朱逸之覺得放鬆極了。他本來就不願意回美國,成為他人眼中的人生勝利組。現在的朱逸之,可以拿著搖滾音樂巡演和單曲帶來的收入,在巴黎安心做一個廢物。穿梭在莊北寧和韓藺的公寓當中,餓了有飯吃,無聊了有樂高玩,認真起來還能專心製作音樂,朱逸之完全找不到離開的理由。


    “那你說,你到底什麽時候才願意回來?allen,你之前和我們說你在巴黎追女孩子,是瞎說的吧?我聽你姑姑說,根本沒看到你在追什麽女孩子。”朱逸之的父母放棄言語上的說服,又不舍得停掉兒子的信用卡,即使朱逸之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用過家裏的錢,父母也還是擔心他會有不時之需。


    “我當然在追啊!隻是,我要追的女孩子,很神秘,輕易看不見她。她就是我在音樂上的繆斯女神,一般都在天上,輕易不會下凡。”朱逸之一本正經地說。


    對於韓藺與莊北寧之間的拉扯,朱逸之早就看出了端倪。韓藺連放水杯時連杯柄都向著莊北寧的手,就怕莊北寧不方便。雖然朱逸之不明白為何他們至今沒有確認男女關係,但是,他也樂見其成——不然,好朋友變表嫂,他短期內還真叫不出口。


    “既然你不願意回美國,又沒有交往對象,正好你鄭叔叔的女兒要來巴黎交換一學期,你剛好照顧照顧人家。”繞了一大圈,朱逸之的父母終於說出了真正的意圖——生意上的老夥伴鄭鵬舉打來電話,說女兒吵著喊著要去巴黎找朱逸之,這才不得已給她安排了一個交換機會。


    “鄭霜霜,她來做什麽?!她交換?她大一都讀了三年了吧,還不打算好好畢業啊?”朱逸之如臨大敵。


    鄭霜霜與朱逸之算是早期的娃娃親,她比朱逸之小兩歲,也是被家裏寵大的。早些年,鄭霜霜嫌棄朱逸之是個小胖子,不願意與他一起玩,作弄他的事兒倒是幹了不少。


    朱逸之讀大學後,鄭霜霜吵著要離開美國,出去看看,結果卻一直在各個大學裏轉來轉去。鄭霜霜一會兒在瑞士???貴族大學裏和韓國財閥的女兒打架導致退學,一會兒在英國要抓女王的鴿子被群眾舉報隻能再次退學,好不容易送去了澳洲,結果她每天都在家裏睡大覺,無故缺席數天,老師即刻上報學校,學校給予了口頭警告,沒想到鄭霜霜還是不以為意。學校上報了移民局,鄭霜霜的學生身份被取消,隻能遣返回到了美國。


    一個大學,能讀得如此“豐富多彩”,便可想而知這個鄭霜霜不是一個簡單角色。在鄭霜霜的襯托下,朱逸之的父母對尚能自食其力的朱逸之還算滿意。果然,沒有鄭霜霜的對比,還真看不出朱逸之的優點。


    鄭鵬舉找盡了關係,又砸了不少錢把鄭霜霜安排到了家門口的社區大學,想著至少混個大學文憑。沒想到,鄭霜霜在網上無意中看到了朱逸之的音樂表演視頻——這個小胖子,怎麽現在長得還挺好看?自那天開始,鄭霜霜就要求去巴黎“看看”。鄭鵬舉求之不得,早就想把這個混世魔王送走,不到三周,就把事兒給辦妥了。


    而朱逸之的父母得知鄭霜霜是為了朱逸之去巴黎的消息後,興奮不已!一物降一物,朱逸之從小天不怕地不怕,一個人能跑去巴黎,想讓他心甘情願回美國,那隻有一個辦法——放鄭霜霜去巴黎!


    不出所料,得知鄭霜霜要來巴黎的消息後,朱逸之焦慮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在客廳裏原地轉了幾圈,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緊張的氣氛彌漫著每一個角落。朱逸之站在淩亂的床前,他的目光四處閃爍,手腳疾快地收拾著行李。他知道時間緊迫,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朱逸之快速地抓起衣物,一件件地扔進行李箱裏,沒時間疊放整齊。他隨手抓起零碎物品,如牙刷、手機充電器等,都丟進了包裏。朱逸之甚至沒有檢查抽屜和櫃子,直覺告訴他現在浪費時間會帶來嚴重後果。


    他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胸口上下急促地起伏著,不安與恐慌讓他感到窒息,他將所有東西胡亂塞進行李箱,猛地一拉拉鏈,勉強將包閉上。他端詳著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喘了口氣,暫時壓製住了逃亡的恐懼。接著,他迅速抓起披在肩上的大衣,檢查了一遍口袋裏的錢包。


    “老韓,小莊,再見來不及揮手!我先撤了!”朱逸之在紙上大筆一揮,算是對去機場送韓藺父母的莊北寧與韓藺的交代。


    朱逸之剛要跑,門鈴響了。噩夢般的聲音傳來。


    “一隻豬,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不用想,是鄭霜霜。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他要跳樓


    送韓藺父母進機場的安檢口前,莊北寧和趙沐芳還在有說有笑地聊起在尼斯的美好畫麵。


    那是蔚藍海岸旁的溫柔日落,在人聲鼎沸的街道上,沿著海岸線一路可以看到明亮的燈火,她們坐在沙灘上聽不遠處有人用法文唱《je m''appelle hélène》。


    看到莊北寧和趙沐芳談笑風生的樣子,韓藺與其父親隻能交換彼此迷茫的眼神。


    他們理解女人的堅強,也相信女人的韌性,唯獨不能理解女人的選擇性健忘的邏輯。她們仿佛總是能輕鬆地忘記本應該銘心刻骨的傷痛,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想起男人上次把臭襪子塞在沙發間隙裏,故而對此嚴防死守。


    可是,尼斯火車事件畢竟是不可控製的偶然。不管莊北寧和趙沐芳再如何有警覺性,也無法化身海軍陸戰隊與之搏鬥。如此一來,再去回想或是複盤,都隻是徒增煩惱而已。既然如此,索性忘記。而對韓藺父親的耳提麵命,是提高自己生活質量的方式之一。訴之有效,又何樂不為呢?


    世間之事,若都能以結果導向論處,倒是輕鬆許多。


    令莊北寧哭笑不得的是,韓藺的父親在堅信巴黎治安堪憂後,說的第一句話是“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走”。這當中的“我們”卻不包含韓藺。


    在韓藺的父親看來,趙沐芳永遠是第一順位。隻要趙沐芳安全,那就天下太平。至於兒子韓藺,他已經年滿十八歲十餘年,早就有了獨立的思考與判斷能力,巴黎現在也有他需要負責的遊戲事業,作為父親,他絕對不會貿然影響兒子的決定,就像當初韓藺告知他要留在巴黎工作時一樣。


    更何況,韓藺的父親已然看出韓藺對莊北寧的特殊感情。在莊北寧願意離開巴黎之前,勸服韓藺回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韓藺的家庭素來實行平等教育,也相信各人有各人的運氣。故此,韓藺的父親連夜收拾好了自己與趙沐芳的行李,訂了最早的機票,準備去倫敦盡快結束掉生意談判,再陪趙沐芳去看看柯南道爾筆下福爾摩斯的居住地——大名鼎鼎的貝克街 221b。


    即使韓藺的父親知道現實中倫敦的貝克街並沒有 221 號,他也不願意由自己來戳破趙沐芳的期待。他在網上搜尋資料,得知《神探夏洛克》劇中夏洛克居住的貝克街 221b 其實在其東邊不遠的 north gower street 187 號。他們可以去那兒看看二樓那扇出現在鏡頭下的落地窗,回憶著窗邊拉小提琴的卷福,抑或是在樓下的同款 speedy''s cafe 店大快朵頤。怎麽想,這趟倫敦之行都不可錯過。


    韓藺的父親不知道的卻是趙沐芳其實對福爾摩斯和《神探夏洛克》都沒有太多興趣。她之所以提議去倫敦看看貝克街 221b,是因為韓藺的父親讀大學時,曾效仿福爾摩斯的語氣寫過一篇懸疑破案短篇小說。那篇小說文筆拙劣,情節老舊,人物死板,在知名童話作家趙沐芳看來,幾乎是一無是處。但是,因為是韓藺的父親寫的,趙沐芳便一直記在心裏。


    如果說莊北寧的父母是心意相通的人間戰友,誌趣相投看盡世間風景,能以天為蓋地為廬,也能共同欣賞風吹草動見牛羊。那麽,韓藺的父母則像是歐亨利筆下《麥琪的禮物》中的主人公。他們都為了對方願意舍棄自己的時間與精力,即使換來的禮物會變得毫無作用。


    趙沐芳為了“陪”韓藺的父親去倫敦看貝克街 221 號,推掉了自己的新書簽售會。韓藺的父親為了“陪”趙沐芳去倫敦看貝克街 221 號,推掉了公司裏三個重要的線下會議。就像是被賣掉的懷表的表帶和被賣掉的長發的發梳,可能隻有等到他們站在貝克街 221 號,說起自己執意要來倫敦的理由時,才能被彼此的用心逗得付諸一笑。


    趙沐芳與莊北寧告別時,給了莊北寧一個大大的擁抱,叮囑著要保持聯係,時刻溝通。而韓藺的父親則是拍了拍韓藺的肩膀:“兒子,追女朋友就靠你自己了,加油啊!別緊張,老爸已經幫你找好關係了,有後台的幫助,你肯定愛情事業雙豐收!”


    韓藺一愣:“啊?什麽後台?”


    韓藺的父親嘿嘿一笑:“我讓你爺爺奶奶拜觀音菩薩的時候,幫你說了一下。”


    “……爸,求姻緣不是拜菩薩的,菩薩是保佑平安的。要求姻緣是要拜狐仙娘娘的,狐仙娘娘是負責催姻緣、旺桃花、夫妻和合的神靈。”韓藺無奈。


    “欸?你怎麽知道?”韓藺的父親疑惑。


    “我查過。不過狐仙娘娘可能不懂法語啊,這畢竟是法國,如果讓它幫忙,它還得出差,估計人家會嫌麻煩。”韓藺一本正經的樣子,似乎是真的認真思考過。


    韓藺的父親安慰韓藺:“沒事兒,都是神仙,每年肯定也開年度會議的。到時候把待辦事項拿出來盤一盤,分到分管的神仙的地方,應該就能解決了。欸?也不對,這不算人家 kpi 啊。”


    “你們兩父子嘰嘰咕咕什麽呢?走啦!”趙沐芳催促道。


    韓藺的父親立刻快走到了趙沐芳旁邊,毫不留戀地朝兒子揮了揮手。這次來巴黎,完成了韓藺的爺爺奶奶下發的看韓藺的任務,他對此很是滿意。韓藺不僅生活得不錯,還出現了生活給它的新課題,這意味著他正在朝著一個成熟的有責任感的男人的方向成長。


    送走了韓藺的父母,韓藺開著租的車與莊北寧沿途聊著《重塑巴黎》所需的翻譯材料。把車停好,朝著家方向走時,他們聊到了莫蘭大道。


    韓藺提到需要更多關於建築師阿爾伯特的資料。阿爾伯特在 1960 年在摩蘭大道上建立了前巴黎政府大樓。雖然從現在的角度來看,建築由宏大的體量與嚴謹而重複的立麵構成,導致了一種封閉且不可接近的外觀印象,但是,如果想要對此在遊戲中進行翻新,還是要從建築師的角度先明白當時設計的初衷。


    莊北寧拿著手機備忘錄記???下阿爾伯特的名字。她剛想說些什麽,一抬頭,發現朱逸之站在陽台邊緣。


    他好像是要……跳樓!


    第60章 第六十章小豬冷靜


    朱逸之站在陽台的邊緣,手裏攥著一串用床單拚接而成的繩子。床單的另一端已經牢固地係在陽台欄杆上,他正準備把床單纏在自己的腰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緊張與堅定,顯然他在為某件事做著最後的決戰。


    “那是 allen!”莊北寧驚呼。


    心中擔憂湧上來,莊北寧急切地想阻止他采取這種極端的行動。可是,距離太遠,大喊也無濟於事。於是,莊北寧拿出手機迅速給他打了個電話,隻希望他能聽到鈴聲,停下手中的舉動。


    幸運的是,朱逸之接通了電話。


    莊北寧努力穩住自己的心情,試圖告訴朱逸之不要衝動,盡量保持冷靜。她的大腦飛速旋轉,回憶著今天出門前朱逸之還躺在沙發上裝睡,冰箱裏放滿了他喜歡吃的零食,他還訂了過兩天才能送來的限量版可頌,這種能吃能喝能睡能玩的人,怎麽好端端會要跳樓?


    “allen,你在幹嘛?”莊北寧極力壓抑著緊張的情緒。


    “小莊,如果我死了,你可以把我的骨灰壓成骰子。以後迷茫的時候,你就扔一下,就當是我的建議。畢竟我一生善良,若是能為你做些什麽,也算是廣結善緣。當然了,如果是學習相關的就算了,太難的東西我也不會,怕把你帶偏了。如果我僥幸沒死,小莊,你要答應我,原諒我又買了兩個樂高,實在沒地方放,堆在你沙發旁邊了。”朱逸之說著,又拽緊了床單拚接而成的繩子。


    朱逸之原本對韓藺買的床單非常不滿意。顏色單一,清一色的灰色,完全看不出年輕人的朝氣。因此,他自作主張買來顏料,把床單當作畫布,奈何畫技有限,除了能看出圓的是太陽,三角形疊加在一起是鬆樹以外,其他都抽象得無法形容。


    現在,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大紅色浸透手掌的紋路,不免又悲從中來——這麽貴的名牌顏料,居然過了這麽久,還在掉色!


    莊北寧越看越著急,卻發現站在身旁的韓藺悠哉悠哉地拿著手機正在為朱逸之拍照留念。


    “學長,你在幹嘛?”莊北寧催促道:“我們得攔住他。不對,我們應該報警!”


    韓藺則不以為意。他太了解朱逸之了。朱逸之這種手被劃傷一個小口子都要喊著住院的惜命人士,絕不可能碰到一點小事就要死要活。而現在,能讓朱逸之站在陽台上把床單一床一床纏起來的原因,隻能是有不速之客逼著他跳樓求生。


    “allen,你別嚇莊北寧。我們現在上來。”韓藺接過莊北寧的電話。


    “老韓,快來救我,鄭霜霜來了!”朱逸之的聲音裏滿是求救信號。


    鄭霜霜?韓藺努力回憶了一下這個名字。在美國的時候,韓藺記得朱逸之有個避之不及的天敵。但是,因為韓藺主要在學校裏,故而沒有與這位混世魔王打過照麵。之後聽說鄭霜霜離開了美國,去外麵讀大學,就更少聽到這個名字了。


    能夠想起鄭霜霜,還得益於韓藺記得朱逸之的房間裏有鄭霜霜送來的一份大禮——粉色的晴天小豬風鈴。如此不搖滾的物品掛在朱逸之的房間裏,之所以能幸存,實在是風鈴的主人過於暴力。


    “ok,你把床單收拾好,我們現在上樓。”韓藺又囑咐了一句:“陽台上有我種的玫瑰花,你可別弄壞了。”


    韓藺保持著給莊北寧送玫瑰花的習慣。長此以往,與花店老板熟悉後,也是在韓藺父親的建議下,韓藺饒有興致地研究起了種植玫瑰花的手藝。在陽台上,韓藺擺放了各種盆栽、園藝工具以及關於玫瑰花種植的書籍。


    趙沐芳與莊北寧去尼斯的那幾天,韓藺與其父親研讀了《玫瑰種植指南》,並在陽台的一角挖了一個適當大小的坑,小心翼翼地將準備好的有機土壤填入。接著,他們將手中精選的玫瑰苗放入坑內,再一層一層地覆蓋上土壤,確保根部緊緊地紮根在土裏。最後,他們為新種植的玫瑰花澆水,使其充分滋潤。


    韓藺還在陽台上安排了一個時間表,每天按時對玫瑰進行照料,檢查土壤濕度,定期修剪枝葉,防止病蟲害的侵襲。盡管他並沒有太多的園藝經驗,但他努力去學習和嚐試,希望能看到這些玫瑰花茁壯成長,綻放出鮮豔的色彩。


    韓藺的父親去倫敦前,還告訴韓藺要與他繼續分享玫瑰花成長的進展。沒想到,想要跳樓的朱逸之竟然成為了玫瑰花成長的第一次威脅。


    韓藺與莊北寧快速跑到了家門口,果不其然,看到了令朱逸之不得已選擇跳樓的“罪魁禍首”——鄭霜霜。


    “你們是誰?”鄭霜霜反客為主,明明她才是“闖入者”,偏偏理直氣壯的人也是她。


    她皺著眉頭,用鐧利的目光掃視著莊北寧與韓藺。她嘴角輕蔑地上翹,用冷漠而命令式的口吻向莊北寧與韓藺提問,仿佛腳下踩著的是寫著“鄭霜霜”三個字的土地。


    鄭霜霜穿著一件緊身的高級定製露肩連衣裙,顏色鮮豔奪目。裙子上印有大膽的圖案和亮麗的色彩,凸顯出她火辣的身材。她的高跟鞋非常招搖,不僅增加了她的個子,還讓她的步態顯得更加性感,讓本來才二十出頭的她顯得格外成熟。鄭霜霜戴著一副超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令莊北寧隻能看到她紅潤的嘴唇。


    莊北寧的目光停留在鄭霜霜華麗的裙擺上。金絲線繡著鄭霜霜的英文名“icey”。


    又是一個來巴黎不怕被搶,恨不得腦門上刻著“我有錢”三個字的家夥。莊北寧的腦海中浮現程瀾依的麵容。不過,程瀾依的富裕程度想來遠不及眼前的這個年輕小姑娘。


    莊北寧沒有回答鄭霜霜的問題。即使她已經猜到了鄭霜霜與朱逸之相識,莊北寧也不認為自己有回答沒有禮貌的問題的義務。


    她當著鄭霜霜的麵,輸入了自己家的密碼,與韓藺一起進入後迅速關閉了大門。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輿論加持


    “原來是鄰居。”鄭霜霜喃喃道。


    鄭霜霜懷疑起父親提供的地址是否有誤,剛想打電話確認,保安就出現了。


    保安不通英語,偏偏鄭霜霜的法語能力隻停留在罵髒話和說“你好”上。一番僵持下來,在保安報警之前,鄭霜霜把腦海中能想到的髒話都罵了一遍。


    被保安驅趕的鄭霜霜氣憤地下了樓。她走到一個繁忙的路口時,突然被橫衝直撞的電動車驚得停下腳步。鄭霜霜憤怒地揮舞著手臂,開始毫無顧忌地謾罵起來:“你怎麽騎的車啊?我的天哪,差點撞到我了!”她的聲音洪亮、尖銳,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在她周圍,人們紛紛議論起來,有的表示同情,有的幸災樂禍。


    當場景持續數分鍾後,她從憤怒轉為泄憤地喊道:“真是見了鬼了!這種人怎麽還能自由行駛在大街上?!”然後擺了擺手,像個小公主一樣抬頭挺胸地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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