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車送兩人回到別墅。


    夏未明跟在蘇奈身後,打開別墅的門。


    他不知道奈奈是不是觸碰過那頭蛟,她身上都染上了那頭蛟的血味,這讓他一路上心情都非常壓抑,但他不願意表現出來。


    奈奈的煩心事已經很多了,他不太希望自己也成為她的負擔。


    蘇奈也能聞到自己的血腥味。


    她心情有點難言。


    去浴室把自己清洗了一邊,關上了幹淨的睡裙,出來的時候夏未明已經給她熱好了一杯牛奶。


    想到今天的忽略,她擦拭著頭發,接過牛奶,順勢踮腳在他唇上琢了一下。


    夏未明一怔。


    雌性已經縮回去,將牛奶一飲而盡,杯子遞回他手裏。


    發生得有點快,他還來不及回味,心頭一軟又一落,隻得摸摸她的腦袋,溫和道:“我去洗杯子,您先去床上等我。”


    見雌性點點頭,他才壓下剛才那點心動,拿著杯子離開。


    一陣後,他整理好一切,回到房間,把燈按熄了,掀開被子躺進去。


    正要試探被子裏的小雌性有沒有睡著,一個柔軟的,微微溫濕的身體就已經擠了過來,撲在他懷裏,毛絨絨的腦袋來回蹭他的胸膛。


    上衣的領口略微發鬆,被她一蹭,一些微癢的濕意就鑽了進去,他按住她的後腦勺,隻這一小會兒,溫和的聲音就已然變啞,提醒道:“奈奈,頭發沒幹。”


    下一秒,一個柔軟的觸碰在他唇上印了一下,雌性的氣息距離很近,聲音隻剩低低的氣音:“不管,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曖昧撩人。


    夏未明止不住心動,胸膛裏柔軟一片。


    以往奈奈也有主動過,但和這次不同,那些時候都是在捉弄他,現在不一樣。


    他分得清。


    她是在發出邀請。


    但渴求是一回事,他還有更想確認的事情。


    夏未明手掌輕輕穿過她微微軟濕的頭發,溫啞的問:“奈奈,這次為什麽撩撥我?”


    盡在咫尺的雌性想了想:“因為今天是登記日。”


    登記日應該交配,不是嗎?


    雖然白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該有的流程,她作為妻主,還是想給夏未明一個合適的儀式感。


    隻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真誠卻讓夏未明眸色暗了些。


    他拿過毛巾輕輕擦拭她的頭發,在黑暗裏溫柔道:“不用在意日子,奈奈,如果要交配,我更在意的是您是否真的想。但其實您今天很累,對嗎。”


    他更想要她需要他。


    不是應付他。


    蘇奈也領會到了他的意思,在他懷裏蹭了蹭:“小叔,我就是怕你不開心。”


    黑暗裏傳來夏未明的輕笑:


    “本來是有點,但您在乎我,這讓我很開心。”


    蘇奈安下心來。


    夏未明是越接觸越成熟體貼的雄性,他時刻照顧她的感受,她才擔心委屈了他。


    也好,登記完了,以後再補償他吧。


    這會兒放下心來,困倦也就襲來,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一夜。


    很快過去。


    清晨的天光剛覆蓋到皇宮時,某處宮殿就傳來了各種物品砸地碎裂的聲音!


    “嘩啦——!”又是一件珍貴器皿砸在地上!


    伴隨著暴怒的怒斥:“滾出去!”


    “都給我滾出去!”


    女皇為了防止他提前逃離,給他蛟身上上了鎖鏈,它無法脫離床的範圍太遠,隻能用受傷的蛟尾爆發著撞碎一切的怒火,黑蛟金眸裏滿是失望和暴躁:


    “蘇奈呢!”


    “她在哪裏?!”


    “滾開!”


    一眾宮仆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磕頭:“殿下!二殿下!我們已經派人去請蘇奈雌性了,您稍安勿躁,她一定很快就來了!”


    蘇奈還在床上就被外麵吵醒,夏未明正攔著宮仆不讓對方打擾她。


    知道是裏森醒來,她安定好夏未明,就上了皇室的車,宮仆似乎很慌,一路火急火燎的把她帶到宮殿。


    剛踏進門,“啪!”一個漂亮的琉璃瓶砸在她腳邊,看起來價值不菲,可惜碎了一地。


    裏麵傳來裏森歇斯底裏的聲音:“都滾!”


    他狂怒的尾音裏甚至有著悲戚的顫抖。


    那是他傾盡一切代價,還是被拋棄的絕望。


    蘇奈看見了那頭失控的黑蛟,出聲:“裏森。”


    黑蛟金眸裏已經有了些赤紅,聽見這道雌性的聲音,它一滯,立刻被欣喜取代,蛟身當即就要衝她過來,然而鐵鏈鎖緊繃直,還是“錚!”的一聲將它困在了原地。


    它緊迫的鎖定蘇奈。


    蘇奈沉吟一下,朝它走過去,剛進入它可控的範圍一步,蛟尾變立刻席卷過來,將她腰身一纏,迅速朝它床的方向掠回去!


    似乎慢一秒,都生怕她反悔退後!


    她被直接掠到了床上,下一秒,整個蛟身便順著她的腰肢纏繞上身體來,蛟身涼涼的,並不勒緊她,而是貼近她,蛟頭從她一側肩上滑下來,緊盯著她,語氣裏難掩失望的質問:“為什麽要離開,我臣服了你,已經是你的,你為什麽要把我留在這裏?!”


    蘇奈本來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此時麵對質問,卻沒有生氣。


    她看見了蛟眸裏濃烈的受傷情緒。


    隻是抬手掰住它冰涼的蛟頭,平靜的回問:“你又沒跟我登記,怎麽臣服完就算我的呢?”


    黑蛟金眸裏情緒湧動。


    它其實質問完就已經後悔了。


    它性格強勢冷硬習慣了,情緒爆發的時候很難維持自己的溫順。


    那麽現在呢。


    她是什麽意思?


    是在否定它的臣服,還是在譏諷它?


    她曾經說過喜歡臣服的雄性。


    它已經是了,還不要它嗎?為什麽不要它?!


    它蛟身不自覺的把她困得更牢,金眸裏的某種慌亂隱隱擋不住:“小雌性,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會發瘋的。”


    會徹底瘋掉。


    蘇奈頓感無力:這家夥天蠍座嗎,疑神疑鬼的。


    語言估計一時半會無法讓它釋懷了。


    她鉗住它的腦袋,在它冰涼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慌亂的蛟身呆住。


    蛟眸睜大。


    原本的豎瞳肉眼可見的擴散開,竟然像圓圓的小貓眼睛,配上渾身黑鱗的冷酷蛟身,頗有一種反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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