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玉珠姐滿臉的問號,我也沒再想老聶這事兒,讓玉珠姐跟著我出去玩。


    玉珠姐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唇兒,說都八點了還能去哪兒玩。


    也就在這時,我身後傳來了老韓的招呼。


    回頭一看,老韓手裏正擰著一張宣傳單。


    宣傳單上的地點,正是我和玉珠姐去過的那鐵路公園,沒想今晚有馬戲表演,時間也就在半個小時之後。


    老韓遞給了我以一個“你懂的”眼神,將宣傳單塞給了我。


    我轉頭就朝著玉珠姐揚了揚,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玉珠姐,晚了就跟我回宿舍吧,明早我送你去南城。”


    玉珠姐這才點了點頭,跟著我一起出了二店上了車。


    我們就這樣一路去了鐵路公園,看了這馬戲表演。


    還不錯,雖然比不上雨琪表演時、那虎門的大劇場,但這小馬戲表演裏的各種小動物也很多,玉珠姐靠在我身旁,也被這些小動物逗著是不停的笑。


    我看著玉珠姐依舊美輪美奐的笑臉,看著四周的男性觀眾投向我的、羨慕的眼神,完全就沒再去想老聶的那些事兒,沒再去想老聶的那一局“皆為泡影”。


    也就這樣,我帶著玉珠姐度過了一個非常開心的夜晚,一直到去虎門吃了海鮮粥,回到後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左右。


    我讓玉珠姐跟我回宿舍,玉珠姐也沒有拒絕。


    但可能是玩得有些累了,玉珠姐衝了澡後,便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我就抱著她同樣的入睡,可睡著睡著,她卻又習慣性地翻身抱住了我,就像曾經我們在廠裏時經曆的那一個個日日夜夜。


    很溫馨,也讓我很慚愧……


    人就是這樣,經曆得越多,得到的越多,想要的越多,往往就會無暇顧及最初被自己視為珍貴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玉珠姐便叫醒了我,讓我送她回南城。


    “玉珠姐,你當時可是說,你舅舅舅媽那邊的餐廳新開業,需要人手,所以你得去幫他們一段時間,現在都這麽久了,你舅舅舅媽那邊的餐廳應該也已經穩定了吧?


    要不讓他們找個員工吧,我來承擔工資,你就留在我這兒,別走了。”


    我說得很真誠,因為我也怕,怕自己這樣改變下去,和玉珠姐的這份感情會越來越淡……


    可玉珠姐卻幽幽地瞪了我一眼:“不行不行,那不就成了你在包養我了嗎?我不幹。”


    “你可以幫我管理啊,我現在搞了這麽多營生,總有你能幫上忙的地方吧?”我回。


    玉珠姐卻還是一個勁兒地搖著頭,又說留在我這兒的話,經常和蘇青遇見會不方便。


    我一下就沉默了,也知道了玉珠姐為什麽一直不願留在我身邊。


    她沒有蘇青那麽看得開,她心裏肯定會有不舒服,所以,眼不見心不煩,至少這樣一來,在她心裏,我還能是那個隻愛著她的“小輝”……


    這讓我更加慚愧,可有什麽辦法?蘇青也早已成了我心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以我隻能應下了玉珠姐,一路送她回了南城。


    再接著,我自然也告訴了肖玉小酒店的開業日期,告訴了她必須在開業當天十二點十八分準時進入我們小酒店的事兒。


    肖玉一口答應了下來,也直接就聯係了這邊專門做開業活動的鑼鼓隊,帶著我們青輝酒店的海報,一路鑼鼓喧天做宣傳。


    這三天也沒再發生其他的意外,隻是我時常會抬頭看看天空,幻想著有一雙巨大的眼睛,正透過天空俯視著整個人間,就像我們小時候觀察那些忙碌的螞蟻……


    這三天,我們也招了更多的、“安保部門”的弟兄,也都給他們配了製服,時不時讓大伍拉著他們跑跑操,鍛煉鍛煉。


    直到三天後,小酒店那邊開業的那天,一大早我們大夥兒就趕了過去。


    我哥和嫂子,還有玉珠姐也都聞訊而來,自然,也還有鄭仇林遠、老花,和三腳豹。


    直到開業典禮剪彩結束,肖玉在眾人的掌聲中,於十二點十八分準時踏入了這小酒店,突然,一群我並沒有邀請的人,從這商業街一邊湧了過來,帶頭的,正是那老頭兒一般的老海。


    老海保持著他那“憨態可掬”的笑容,在向我們道了喜後,又說給我們準備了一個特殊節目。


    我們正不解著,一個我眼熟的人影便從這老海眾人的後方踏了出來。


    是一身華服的雨琪,依舊是那標準的鵝蛋臉兒,已經是那星光閃耀的女明星模樣,隻是在瞧見我的瞬間愣了愣,似乎她並沒有想到,這小酒店會是我們青輝的產業。


    我急忙移開了視線,也和老海握著手的、不停地感謝著老海。


    雨琪依舊是夜豪的棋子,那麽我便不能讓這老海意識到我和她有過一段美好的經曆。


    這老海可是林遠口中的“領頭狼”,無所不用其極,而我們青輝和他的關係也非常的微妙,雖表麵上很和平,但我們怎麽都算在他的地頭插了旗,鬼知道他意識到我和雨琪有一段美好的經曆後,會不會搞出不利於雨琪的幺蛾子。


    雨琪似乎也明白這一點,在一瞬的呆愣後,便沒再看向我,而是與我們大夥兒打起了招呼,一起合了影,最後也就在我們門口唱了一首祝福我們開業的歌。


    期間,我隻發現,老海時不時就會用他那“憨態可掬”的笑臉直直地盯著我。


    這讓我心裏泛起了一絲危機感。


    直到我又發現,是不是盯著我的還不止這老海,還有同樣前來祝賀我們小酒店開業的老花……


    操……這所有人中,知道我和雨琪的事兒的、除了傑少以外,就隻有老花,甚至,三腳豹都不知道。


    而老花雖然和老海不對付,但他們怎麽都是夜豪的人……


    他們,不會真的想在雨琪身上做什麽文章,從未對我們青輝不利吧?


    我有些擔心,直到雨琪獻唱離開後,鄭仇和林遠當著老花老海和三腳豹的麵,給我們所有人遞了卡片,說他們也效仿我們正式成立了公司,其名片上也正印著“龍騰企業”四字。


    再然後,林遠撫了撫他的方框眼鏡,直接就問我,這小酒店的暗裏門道,能不能交給他們龍騰公司來做。


    我自然點了頭,也明白林遠這一手並不是真的想占我們這小酒店的便宜,而是想幫助我們這小酒店站穩腳跟。


    酒店這種行當,明著看與暗裏門道沒什麽關聯,但其實關聯還是不少的。


    就比如找漂亮妞的事兒。


    零幾年的世道,不管是酒店還是賓館,隻要客人進去住,總會通過前台或者走廊,甚至是門縫,得到那些花花綠綠的、漂亮妞上門的小卡片。


    發這些卡片,提供卡片上服務的,自然也就是附近道上弟兄的營生。


    那麽此時林遠提出,將這些門道交給他們龍騰公司來做,就是在向老花老海和三腳豹表明,我們小酒店他們龍騰公司也會插一手,也就相當於和我們青輝形成了合作聯盟。


    這樣一來,就算這老海還想在暗裏使喚,搞什麽幺蛾子,也不得不考慮林遠鄭仇他們的龍騰公司這一因素。


    一句話,林遠和鄭仇,還是在“撐我”。


    也果然,隨著我的點頭,一旁佝僂著背的老海,其臉上“憨態可掬”般的笑容,肉眼可見地僵了僵……


    林遠和鄭仇這“跨地盤合作”的方式,不僅是要撐我,可也在挑戰老海這領頭狼,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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