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一愣,直直地看向了我。


    這時,朝陽已經完全升起,清新的晨風拂著她的短發,掃上了我撫著她臉兒的手背。


    我也沒給她再開口的機會,漸漸就湊向了她的紅唇。


    她也沒有躲閃,仿佛也想造就這即將發生的美好。


    可也就在這時,一陣淒厲的哀嚎聲突地從我們一旁詐起,那是一旁的阿廖他們,正在對這漁村的村長“施以酷刑”,阿廖手中的家夥,也已經恨恨地割入了村長身上的傷口,也狠著臉兒質問著村長,冰冰他們錢都在哪兒。


    也隻是幾聲哀嚎,這村長便全盤托出,被阿廖手下馬仔架起,帶著阿廖他們去向了藏錢的地方。


    “肖玉小姐,你欠我一個吻。”我笑了笑,也讓肖玉拿好她懷裏的手提箱,跟著強撐著我的身子,帶著肖玉跟上了阿廖他們。


    或許是看我能夠正常的行走,肖玉這才沒有堅持先帶我出去看醫生。


    直到我帶著肖玉跟著阿廖他們,在村長的帶領下,回到了這漁村的長河邊,進入了村長的平房建築。


    一眼掃視,果然,這村長平房建築中,壓著那暗門的重物,正是一塊四四方方的巨石,巨石下方也鋪滿了用來塞住縫隙的破布。


    我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說,在村長的指引下,和阿廖他們一起進了這平房建築的裏屋,眼看著阿廖他們從裏屋的一張床下,翻出了兩個大蛇皮袋。


    這兩個大蛇皮袋裏都裝著滿滿的現金,阿廖看到後一雙眼睛是不停泛著精光,也招呼著他的馬仔們就要將錢帶走。


    “等等……”我靠著這裏屋一邊的牆壁掏著煙開了口。


    阿廖他們自然紛紛都瞧向了我。


    我也沒看他們,而是轉頭詢問村長,這裏的錢除了那冰冰帶來的,是不是還有那謝記帶來的?


    村長下意識般點了點頭。


    我跟著又看向了肖玉,問她那謝記卷走的、他們酒店的錢的數目。


    肖玉瞧了瞧冷著臉的阿廖他們,顯得有些害怕。


    我握上了她的手,讓她別怕,盡管說。


    肖玉這才說出了謝記卷走的那些錢的數目。


    我也沒看冷著臉的阿廖他們,拿過肖玉懷裏的手提箱,幾步去到大床前,打開手提箱,按照肖玉說的數目、一邊抽煙,一邊裝起了錢。


    還是那句話,這屋裏這麽多雙眼睛,阿廖如果敢亂來,就得有被傑少大伍他們報複的心裏準備。


    所以,我全程沒看阿廖他們,直到我將肖玉說的數目,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裝進了手提箱裏,我這才笑著看向了阿廖。


    “對了,為了找冰冰那個賤人,我發出去了三十萬的懸賞,雖然沒有直接找到那賤人,但提供線索的人怎麽都得有賞。


    是老花那邊提供的線索,你點清這些錢後,拿個十來萬給老花送去吧,這事兒……”


    “操!憑什麽你下的懸賞要我們給錢?!”不等我說完,阿廖身旁的一個馬仔叫囂了起來。


    “憑什麽?憑這一切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我幫你們,是因為你們找不到冰冰那賤人,你們自己……無能……”


    我一字一頓的說完,那馬仔明顯還想叫囂,卻被阿廖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我也沒再看他們,將手提箱塞給肖玉,便帶著肖玉出了這村長的平房建築。


    而也就在我們剛出村長這平房建築時,一隊人又正好圍了過來,正是阿廖手下的其他馬仔,正架著剛才攀爬陡坡以逃走的冰冰和謝記。


    很明顯,他們並沒有跑掉,被阿廖這些馬仔追了回來。


    此時,謝記已經是一臉死灰,整個人在阿廖馬仔們押送下、不停地發著顫。


    冰冰則在看見我的瞬間,猛地掙脫了阿廖馬仔們的押送,一下就撲倒在了我的腳邊。


    “救救我!陳輝救救我!看在那蒙麵舞會的份上救救我!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你想怎麽玩都行!救救我!救救我!!”


    “滾!”我一腳將冰冰踹了出去。


    我是見不得女人受欺負,但前提是那個女人在我眼裏得是個人。


    此時這冰冰在我眼裏,那就不是人,而是蛇蠍!是畜生!


    要不是我用三十萬做懸賞,要不是老花找到了她的蹤影,剛才那兩個蛇皮袋裏的錢可都得我自己來扛!


    而如果我沒法扛,阿廖勢必將和我們青輝開戰,那麽也說不定,我們青輝就會和這阿廖他們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於盡!


    所以,我為什麽要對這蛇蠍心軟?


    她和謝記設計將我拉來當冤大頭時,明知道我可能會因為她這件事萬劫不複時,她怎麽沒有心軟?


    “陳輝!陳輝你不能這麽對我!”被我踹開的冰冰再次爬了過來,也再次抱住了我的腳,滿臉的淚,“陳輝!蒙麵舞會上……蒙麵舞會上……”


    “蒙麵舞會怎麽了?!我帶蘇青進包間的時候,你和喬老大正好出來,怎麽了?!有我什麽事兒?!”我厲聲反問,再次將這冰冰踹了開去。


    這次,冰冰就木楞著雙眼沒再向我求救,這自然是因為她已經意識到了,我鐵了心不會救她,所以,我到現在也沒認那蒙麵舞會上發生的事。


    同時,阿廖手下的馬仔們,拽著冰冰的雙手,就將其再次拖向了村長的平房建築門口,冰冰也沒再向我呼救,整個人軟著身子任由阿廖手下馬仔們拖著,一張臉上的神色與謝記一樣變為了死灰。


    我沒再看,轉頭招呼肖玉往村口走,但也隻是幾步,我一把摟住了肖玉的腰肢,也同時低聲告訴了她別大驚小怪,繼續往前村口走。


    我摟住肖玉腰肢,自然不是我想輕薄肖玉,而是我一直在強撐,此時,我渾身的劇痛也已經讓我有些站不穩身子。


    我得讓肖玉支撐一下我的重心,當然,前提是肖玉不會因此發出驚呼,不會讓我們身後的阿廖馬仔他們發覺我的虛弱。


    這山區深處,想出去可還有很長一段路,如果阿廖的人發現了我的虛弱,發現了我是在強撐,說不定他們就會覬覦肖玉懷裏抱著的手提箱,也說不定他們就會乘我沒法保護肖玉時,對肖玉下手。


    也幸好,隨著我的提醒,肖玉隻是瞪著眼同樣摟上了我的腰,幫我穩著身子,並沒有發出任何動靜讓我們後方的阿廖馬仔他們發覺。


    我們也就這樣一步步穿過了整個漁村,回到了村口的荒草路上。


    這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失血過多,我的腦袋不停地沉重了起來,周身也因為傷口傳來的疼痛,有些忍不住地打起了擺子。


    “陳輝你沒事吧?沒事吧?!”肖玉一陣急語。


    “小聲點,別讓他們聽見……”我喘著粗氣回著,視線前方的荒草路上,則奔來了一個我眼熟的身影,正是那駕駛三輪車的大爺。


    大爺是真的好,看到我受傷,二話沒說就幫著肖玉將我攙著上了荒草路,還一邊朝我們道歉,說昨天是家裏出了急事兒,所以先離開了雲雲,一邊就與肖玉一起,將我扶上了三輪車的車鬥。


    肖玉也沒再坐車鬥裏的長板凳,就坐在車鬥中央,靠著護欄,讓我靠在她的懷裏。


    般的柔軟墊在了我的後腦,我舒心地長呼出了一口氣,也漸漸地就因為全身的放鬆,在肖玉的呼喚中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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