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無法確定,自然也就無法找到阿偉,無法為阿偉提供任何的幫助。


    再加上曾靜叫了這麽多馬仔守在自己住所裏,我和傑少的行動也就自然會不便,也隨時都會被曾靜發現。


    而阿偉現在的情況,如果放棄了對曾靜的報複,已經離開東莞,自然是最好。


    可他如果還潛伏在某處,隨時準備報複曾靜,那他必定會無比的危險。


    我們甚至不知道此時曾靜的住宅裏,有沒有明裏的相關人員。


    而不管是明裏的相關人員,還是暗裏的、那些受到牽連的大人物和大老板,隻要他們逮住了阿偉,阿偉就完了!


    如果阿偉沒有離開,還潛伏在附近等待下手的機會,那麽我們一定得找到阿偉,送阿偉安全離開,就像五年前找到我的南叔一樣,隻有這樣,我們才能保全阿偉。


    “有想到什麽辦法嗎?”我問傑少。


    傑少明顯咬著牙地咬了咬頭。


    “我倒是有個辦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我再說著。


    “什麽辦法?”傑少直勾勾瞧向了我。


    我隨即指了指上麵曾靜的陽台:“跟曾靜談一談,她應該也不想每天過得提心吊膽吧?”


    傑少雙眼一轉,整個地蹙著眉,但也跟著微微點了點頭,因為他肯定也知道,這或許真的是我們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確定了這辦法,我和傑少也就沒再多想,回了車上,也繞回了曾靜所在住宅樓的樓下。


    樓下依舊停著那些守著曾靜馬仔們的麵包車,見我們繞回來,也紛紛看了過來,也自然意識到了我們的不對勁兒。


    所以他們紛紛就推開車門下了車,也紛紛將手繞在後腰,明顯是隨身帶著家夥。


    我理都沒理他們,推開駕駛室的車門就鑽了下去。


    一時間,他們在看清我的瞬間,紛紛就大瞪著眼愣在了原地,這當然是因為他們都認識我,認識我這個當初廢了老黑的“鬼見愁”。


    傑少同樣下了車,跟在了我身旁。


    也隨著我們的靠近,這些男人中的其中一個我更加眼熟的男人,一步跨出,堵在了我們進樓梯間的路上,正是五年前在溜冰場被我用溜冰鞋砸了的那長發男。


    我冷了臉,直勾勾地看向他的雙眼。


    他喉頭動了動,但依舊有些緊張地問我們要做什麽。


    “我們來這兒,當然是找你們老大曾靜,不然找你們喝茶啊?”傑少微微提高著聲音。


    這長發男隨即掏出了手機,明顯是在給曾靜打電話。


    也隻是幾句話,長發男放下了手機,也低著腦袋沒再看向我,直接就退向了這樓梯口的一邊。


    我也沒再去看他們,和傑少一起就進了樓梯間,一路往上。


    曾靜從來都是一個聰明人,她肯定知道我們來找她是為了阿偉的安全,也肯定知道我們會帶著阿偉離開東莞,所以她會讓我們去見她,因為隻要我們成功,她就不用再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我和傑少沿著樓梯間一路往上,也去到了曾靜住宅的樓層,找去了她的房門前。


    敲了門,門上的貓眼明顯地暗了暗,這是因為門外一片灰暗,門裏燈火通明,所以當有人在門裏貼上貓眼往外看時,貓眼被擋住了光,自然就會變暗。


    也隻是一瞬的變暗,曾靜這房門在“哢”的一聲中洞開,一個手裏拽著一根還未甩開的甩棍的男人、退後了一步,示意我們進入曾靜這住宅。


    這男人一身黑衣,腦後豎著馬尾,竟正是之前康有為酒吧裏,那龍哥手下的馬尾男。


    我也沒多想,和傑少一起進了曾靜這住宅,果然,不管是陽台還是客廳,此時都守著許多馬仔,隻是唯獨不見曾靜的蹤影。


    “兩位,稍微等一下,靜姐在裏麵有點事。”馬尾男說著,指了指這客廳的沙發。


    我和傑少也就坐了下去,掏著煙抽了起來。


    直到過了有十來分鍾,裏麵的臥室門被人推開,正是那昂著腦袋、神情淡漠的曾靜,在出了她這臥室後,徑直來到了我們對麵的沙發上。


    而我則又注意到,當她來到我們對麵這沙發上時,另一個我和傑少無比眼熟的人,也從她那臥室門裏鑽了出來,竟是這三更半夜還戴著一副大墨鏡的“龍哥”……


    我瞬間就有些明白了,此時這屋裏的馬仔們,幾乎都是“龍哥”手下的鎮場,曾靜需要他們保護自己的安全,當然也就得和“龍哥”“搞好關係”……


    “陳輝,潘偉傑,好久不見……”曾靜就在我們對麵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不過,這大半夜的……”


    “別兜圈子了,我們是為了阿偉來的,”不等這曾靜說完,我便沉了聲音打斷,“你現在一定提心吊膽,夜不能寐吧?那就跟我們好好談談。”


    “陳輝,你從哪兒看出我提心吊膽,夜不能……”


    “我說……跟我們好好談談。”我加重了聲音。


    曾靜明顯地咬牙切齒了一瞬,但也跟著站起了身,示意我們和她進臥室裏談。


    我和傑少自然也跟進了她的臥室,期間,那從臥室出來的龍哥雖然直勾勾盯著我們,但我完全沒理他。


    直到我和傑少進入了曾靜這臥室,關上了臥室門。


    曾靜也沒避嫌,就坐在了她這臥室中“一片狼藉”、明顯才發生過“大戰”的床沿邊上,再次就翹起了二郎腿。


    我拖過兩張木椅,給了傑少一張,自己坐了一張。


    “把腿放下。”我一邊說著,一邊也給傑少遞了香煙。


    曾靜就緊緊地皺著眉,我也沒管她是不是不爽,隻強調了一遍,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兩次。


    曾靜明顯再次的咬牙切齒,但也按照我說的放下了翹著的二郎腿。


    也別說我讓她放下翹著的二郎腿,就算我讓她把衣服脫光,她也不得不照做。


    因為我是唯一知道老黑真相的人,唯一知道她救下老黑,隻是為了控製外麵老黑手下的那些馬仔的人。


    而如果我告訴了外麵老黑曾經的那些馬仔,她是怎麽在這住宅裏的陽台上虐待老黑,估計此時保護著她的這些馬仔,分分鍾就會與她分道揚鑣。


    簡單地說,一句話,我手裏有她最重要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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