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少就雙手環胸地靠著牆抽煙,菜刀姑娘則在摸出她的手機後,飛快地給老廖打了電話,開頭第一句,就是“哥,對不起……”


    我在暗地裏對傑少比劃了一個大拇指,也湊到他耳邊用隻有他能聽到的細聲問,他是怎麽對中年男人的生活這麽感同身受的。


    傑少那原本掌控一切般堅定雙眼,突地就晃了晃,跟著,他用同樣隻有我能聽到的細聲告訴我,說他曾經也有一個已是中年男人的親哥哥。


    我一愣,傑少則瞬間恢複了眼神,沒再說下去。


    我自然也沒再多問,傑少這“曾經”一詞,已經說明了所有……


    就這樣,隨著這菜刀姑娘在電話裏不停地道歉和保證,她再放下電話時,才閉上眼長鬆了一口氣。


    然後老廖就開著他的麵包車回來了。


    下車時,他就用一種完全不敢相信的忐忑目光看向這菜刀姑娘,也不停瞟向我們這邊。


    我們在菜刀姑娘去向他那邊時,朝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菜刀姑娘也在去到他麵前後低了頭,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反正老廖就一個勁地撓著腦袋、有些尷尬地笑著。


    一直到老廖和菜刀姑娘擁抱了一下,也讓菜刀姑娘上了他的車後排。


    這時,他才在關了車門後,飛快地來到了我們麵前。


    他興奮無比,他激動難掩,他就差給我們倆跪下了……


    我指了指傑少,他也朝著傑少就抱了拳。


    而傑少也不等他拜,一邊說著“廖哥你這就見外了~”,一邊就摟上了老廖的肩膀,談起了剛才他們那小房間裏的種種風月。


    兩人隨即再次恢複了那“豬朋狗友”,“狼狽為奸”的“親兄弟”神態。


    直到老廖一拍胸膛,說酒水的事我們盡管放心,等下也絕對把那瓜果零食供應商叫來,但此時他得先送他妹妹回去,說等下聯係上了那供應商就給我們打電話。


    我們自然應下,老廖也就先回了麵包車裏,送菜刀姑娘回家去了。


    我們目送著他的麵包車離開了這停車場,傑少是止不住般就笑了笑。


    “這邊的事都差點走火了,還惦記著夜總會,真是個老澀批啊~”


    他說完,又瞧向我一挑眉,指了指一旁金韻足浴城的大門:“輝,剛才你也還沒完事兒的吧?要不我們先完事兒再說?


    那八號技師確實夠帶勁兒~漢堡包夾烤腸,是真他丫的緊~”


    “不是……剛才你說誰是老澀批來著?”我笑。


    “這能一樣嗎?”傑少白了我一眼,“這錢交了,事兒沒完,你小時候家人有沒有教過你浪費可恥?”


    “行行行,你潘偉傑怎麽說怎麽行。”我還是笑。


    也就這樣,我們回了足浴城三樓,小玲也道義,沒再多收我錢,拉著我就回了那房間裏。


    但完事後我還是又給了她兩百塊小費,她很開心,露著她那兩顆虎牙笑著,也挽著我的胳膊,一路把我送出了足浴城。


    我還真挺喜歡小玲這種感覺,什麽都懂,但又沒有江湖氣,雖在風塵,但給人的感覺卻很純。


    不管這種純是不是她偽裝出來的,反正出來玩,不就是感覺至上嗎?


    沒一會,老廖也給傑少打來了電話,說他已經接上了那供應商,現在正在過來我們這邊。


    我和傑少自然也就去了老廖說的、這附近的那夜總會,先開好了房間,並吩咐領班等我們客人到了再帶酒妹們進來、讓客人挑選。


    沒一會兒,老廖的麵包車便在這夜總會門前的大路上刹停,隨著他下來的,還有一個帶著眼鏡、看上去與他歲數差不多的男人,應該就是那專門做瓜果零食的供應商。


    沒法,清水酒吧和普通夜總會的消費,最不相同的,就是這各種精致的小零食,比如布丁、冰淇淋、各種小蛋糕等等。


    這些零食去糕點店拿貨的話,可是可以,但成本太高,所以隻能找這種供應商,拿到貨後,自己再回去讓調酒師加工一下,弄點洋酒汽水什麽的,看起來一下就高檔了。


    在老廖的介紹下,我們得知了這眼鏡供應商叫老秦,於是也就一口一個“秦哥”地叫了起來。


    可這老秦雖也笑著與我們握了手,但其神色並沒有像老廖和傑少那樣“狼狽為奸”,更多的竟是一絲絲的靦腆。


    這樣看來,來這夜總會八成也隻是老廖這個“老澀批”想玩,捎上老秦隻不過是一句說辭……


    這讓我微微有些不爽,畢竟我們才幫這老廖解決了那他妹妹的事,沒想到,他還是得憋我們夜總會這一頓。


    傑少當然也意識到了,但我們也都沒有說破,誰叫我們有求於他們?


    我們熱情地招呼著他倆,也在進了包間後,讓老廖拿主意挑選了兩個陪著他和老秦的酒妹。


    老廖這b,摟著那酒妹是一臉壞笑的就要動手動腳,可人家酒妹又不是青頭,想占她便宜,那得讓她開心了再說。


    怎樣才能讓一個酒妹開心?自然是不停地喝酒。


    酒妹這行當,如果不出台,在夜總會最主要的收入,就是所陪的客人點的酒水的提成。


    簡單來說,我們點的酒水越多,喝得越多,這酒妹的提成自然也就越多,她自然也就會越開心。


    於是,我和傑少配合著老廖老秦,跟這倆酒妹一瓶接一瓶地就喝了起來。


    猜拳骰子小遊戲,我們玩得是不亦樂乎。


    直到我們喝了有一個多小時左右,在玩一個用嘴接紙巾的遊戲時,老廖似乎有些頂不住了,管都沒管那酒妹唇上的紙巾,直接抱著那酒妹就啃了下去。


    那酒妹也沒躲,配合著老廖深吻著,也和老廖就在這包間的音樂中,抱在一起扭啊扭啊,幹柴烈火。


    見狀,我和傑少翻出了幾百塊,分別隱蔽而快速地塞進了老廖抱著這酒妹,和老秦身旁鼓著掌歡呼著的酒妹手裏,在向她們投去了“你懂的”的神色後,適時地出了這包間,就靠在外麵走廊中抽煙。


    沒一會,老秦居然也冒了出來,在看見我們時撫著他的眼鏡有些尷尬的一笑,說他要出去打個電話。


    我們遞著香煙賠笑點頭,也在老秦走後,紛紛透過這包間門的透明窗口、瞧進了包間中。


    暗紅的夜燈下,三個模糊的人影正疊在一起隨著音樂搖擺,中間那個自然正是老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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