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我給孫星打電話的時候,他說要多一份煲仔飯來看,當時在這廢棄磚廠裏的應該有整十人。


    剛才那麵包車上又下來八人,也就是十八人。


    再加上大伍小伍在他們手裏,我自然不能硬闖。


    必須先找到大伍小伍,先救出他們再說!


    思索著,我也繞至了這廢棄磚廠後方。


    而不管是後方還是前方,這廢棄磚廠都由大院外牆包圍著,也看不見裏麵的情況。


    我確定了四周沒人便想摸過去。


    可也就在這時,我兜裏的手機又響起了一陣來電鈴聲。


    打來電話的是蘇青。


    “陳輝!那邊的電話打通了!那些人報了個地址,讓我們馬上過去!


    我馬上把地址發給你!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地址是不是在一個廢棄磚廠?”


    “你……你怎麽知道?”


    “不用發給我了,顧好玉珠姐。”


    我回完就掛了電話,在將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後,趕緊就穿過荒野、靠向了這廢棄磚廠後方的圍牆。


    我必須快些救人!


    因為孫星會接蘇青電話並報出這廢棄工廠地址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大伍小伍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出我們公司老屋的地址!


    或者說,孫星在這段時間內,用盡了他能用的所有辦法,也沒從大伍小伍嘴裏撬出一句話!


    所以,孫星無法帶人殺向我們老屋,就隻能讓我們到他這廢棄磚廠來!


    那麽……大伍和小伍……


    我再次繃著心的翻上了圍牆。


    牆內沒有人,裏麵的廢棄磚房建築也隻有一層。


    我跳進牆內靠了過去,在透過一扇扇窗戶掃視了幾間空蕩的房間後,終於在靠近又一扇緊閉的窗戶時,聽見了一陣從窗戶裏傳出的“鐺鐺鐺”的金屬敲擊聲!


    我趕緊瞧了進去,然後便止不住地咬了牙!


    裏麵是一個二三十平的灰暗房間,房間右邊擺著一張沙發,沙發上正坐著兩個我眼熟的、翹著二郎腿的人。


    一個是之前我送煲仔飯時那耳釘男人,一個是則是剛才從麵包車上下來,打了那旗袍女人的疤臉。


    那耳釘男人叼著一根煙,手裏也正玩著他的蝴蝶刃,疤臉則擰著一根尖頭的鋼管,就一下下地敲擊著他身旁的地麵。


    “鐺鐺鐺……”


    而他們兩人也都直勾勾地盯著這房間的左側。


    因為就在此時,這房間左側牆壁那邊,兩根紅磚柱子上,正用麻繩捆綁著另外兩個低著腦袋,渾身是血的男人!


    當然是大伍和小伍!


    他倆低著頭,身上全是傷口!特別是他們的胸口,整個都爛了!


    操!


    我止不住地在心裏罵,也明白,大伍小伍此時很可能已經陷入了失血的昏厥狀態!


    我緊緊地攥了拳,卻也知道自己一定得冷靜!


    這廢棄磚廠裏可有孫星的十八人,大伍小伍這個狀態,如果我貿然行動,把其他人全招來了,那就難辦了!


    直到裏麵房間中,那沙發上擰著鋼管敲著的疤臉想到了什麽似的。


    他瞟了一眼這房間另一邊通往其他屋子的半掩鐵門,跟著就起身瞪死了這房間左邊的最角落。


    “誒誒誒!星哥吩咐過,不能傷了這女人。”耳釘男人微微蹙眉地瞧向了疤臉。


    “老子又不傷她,老子玩玩她~”疤臉滿不在乎地回。


    “操!你玩得起嗎?”耳釘男人低罵。


    “你是不是蠢?豹哥把他弄來,就是要把她長時間關在這裏。


    等她能出去的時候,外麵天下已定,她就是個沒人再罩著的臭婊子!操!”


    疤臉罵完,抄著那尖頭鋼管就靠向了這房間左側角落。


    我繞著窗戶下麵,去到窗戶右邊,這才瞧見,這房間左側角落中、此時還押著另一個人!也正是那眼神淩厲的旗袍女人!


    此時,這旗袍女人就被反綁著雙手,捆在一張獨椅上,嘴裏也正塞著一塊破布。


    “操……這他媽誰綁的?這身段~這韻味~真他媽藝術啊!”疤臉淫笑。


    旗袍女人依舊冷著眼盯著疤臉,神色絲毫不懼。


    “操你媽的臭婊子!能在龍七身邊爬那麽高,不知道他媽的睡了多少男人!裝什麽裝?有意思嗎?”疤臉說著,毫無征兆地就將手中的鋼管尖頭、捅向了這旗袍女人的雙眼!


    可這旗袍女人還是不懼,甚至都沒有去看那鋼管尖頭哪怕一眼,就隻冷冷地盯著疤臉。


    “操!”這疤臉當然沒真的捅,啐了一口唾沫,似乎因為沒唬住這旗袍女人有些惱羞成怒了起來。


    “還他媽裝是吧?老子看你要裝到什麽時候!”


    疤臉罵著,也就用鋼管的尖頭,挑開了這旗袍女人領口的扣子。


    “喲~這大紅色,還給老子裝?”


    疤臉說完就扔了手中的尖頭鋼管,當著這旗袍女人的麵鬆起了自己的褲腰:“關眉!你他媽平時這麽威風,是人看到你都叫你一聲大嫂!


    大嫂~沒想到吧?沒想到你會栽在爺的手裏吧?哈哈哈哈!”


    隨著這疤臉的舉動,沙發上那抽著煙的耳釘男人哼著小曲就側過了臉,瞧向了這房間的半掩房門那邊,似乎在裝作看不見。


    然後我就聽到了那關眉被破布塞著嘴的、充滿了怒意的“嗚嗚嗚”聲音……


    這關眉雖然氣場不凡,但不管怎麽說也是一個女人,一個正在被男人欺負的女人……


    我沒再多看,趁著那耳釘男人側過腦袋,移開了視線,趕緊從兜裏掏出了一張隨身攜帶的公司名片,也用這名片穿過這窗戶的玻璃縫隙、去撬裏麵的鐵栓。


    可那原本假裝“看不見”的耳釘男人,卻又時不時地轉回眼珠,去偷瞟被疤臉欺負著的關眉,使得我好幾次明明撬到了鐵栓柄部,卻不得不縮手放棄。


    直到裏麵渾身傷口的小伍晃著腦袋醒了過來,也因為角度原因,一眼就看見了我。


    我趕忙指了指耳釘男人,小伍瞬間會晤,看向那耳釘男人便虛弱地開了口:“我……我要喝水……”


    小伍這麽一說,大伍也隨即醒了過來,也同樣一眼就看見了我。


    “給我弟喝水……”大伍當然也瞧向了耳釘男人,聲音要好一點,沒有小伍那麽虛弱。


    “喲~你們他媽的終於肯開口了?”耳釘男人從木椅上站了起來,獰笑著耍著那蝴蝶刃,靠向了其中的大伍,“你他媽不是硬骨頭嗎……”


    他神色一狠,直接就用手中蝴蝶刀的刀尖、去挑大伍胸口的傷口!


    “你他媽不是不說話嗎?不是要廢了我嗎?喝水?你他媽喝你自己的血吧!”


    大伍一陣咬牙切齒,但整個身子也因為這耳釘男人的蝴蝶刃不停地顫。


    “別動我哥!有什麽朝我來!”小伍急了聲。


    我緊咬著牙,趕緊再次用名片撬起了窗戶裏的鐵栓。


    隨著一聲細微的“滋拉”聲響,裏麵的鐵栓終於被我給撬開!


    沒有人注意到我這邊,不管是遠一些的耳釘男人,還是就在窗戶左側角落這邊欺負關眉的疤臉。


    我抽出家夥咬在嘴裏,將窗戶一點點推開。


    同時,大伍默契地朝他麵前的耳釘男人、再一次地開了口:“你隻要給我弟喝水,我就告訴你我們公司在哪裏,不過,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行啊!”耳釘男人雙眼一亮,直接就把耳朵湊向了大伍,也完全的背對了我這邊!


    見狀,我撐手就翻進了窗戶,也在落地時踮著腳、壓了腳步。


    我取下嘴裏家夥,先幾步去到了一側欺負著那關眉的疤臉身後,也直接就用家夥狠狠地砸向了疤臉頭頂的百會穴!


    一聲悶響,這疤臉渾身一軟就要癱倒,我急忙又接住了他,輕輕地往地上放。


    所幸,那邊聽著大伍耳語的耳釘男人並沒有注意到我這邊,因為對他來說,此時弄清楚我們公司的地址可是頭等大功,他當然會專心地去聽大伍的耳語。


    我就這樣放下了疤臉,自然也就瞧見了被他欺負了的關眉。


    四目相對,這關眉的旗袍領口已經不堪入目,但她的雙眼卻依舊淩厲著,隻是,這淩厲的雙眼中,多多少少,還是帶著兩行閃爍而洶湧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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