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靜姝相信每一個不肯說實話的人,都是付出的代價太小。


    她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為了木丞相,你背叛了對你亦兄亦友的端木德厚。”


    東子不明白端木靜姝提一個死去多年的人,隻吐出一句話,“一仆不能事二主。”


    好一個忠心的奴才,不會侍奉兩個主子。


    既然這樣,她就讓他試試死後還被主子記恨的痛快經曆。


    “被你們設計害死的人是誰?”


    東子深深看了端木靜姝一眼,沒有回答。


    端木靜姝不想和他浪費時間,又問,


    “尉遲睿被你殺死了?”


    “沒有!他被我送在四方城木府別院的地牢,算算時間,有十幾年了。


    尉遲睿由一個清朗的小年輕,變成一個手腳不能動彈的廢物。


    你知道嗎?


    我沒有套住他的手腳,他在裏麵除了吃喝,連正常的走路都忘記。


    偶爾去看他,發現他連眼珠子都不會轉。


    你說有趣不有趣。


    尉遲明那個老東西找了他多年,我在他的眼皮底下,藏起他的侄子,讓他們叔侄不能相見。”


    端木靜姝不明白,尉遲睿和東子應該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為什麽他要如此殘酷地對待尉遲睿。


    “你和他有仇,端木家已經被一鍋端了,尉遲睿回到威海鏢局,對木丞相府的大局,不會產生影響。”


    東子像看白癡一樣看向端木靜姝,“你不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讓尉遲睿回歸威海鏢局,他想報複木丞相府,估計是不可能的。


    我呢?


    我隻是一個下層的奴才,做得是最肮髒的事,一般都會成為首個報複目標。


    不要以為我不懂上層人的報複思路。


    先把能收拾的,一個都收拾,確定他們要報複的對象沒有還手之力,他們一舉弄死報複對象。”


    東子吐了一口血沫子,淡漠地說道,他似乎對自己有這個結局不意外。


    “尉遲睿被關的具體地址,在哪?”


    東子挑釁地看向端木靜姝,沒有開口的意願。


    很好!


    端木靜姝揚起手中的鞭子,除了臉,對著東子便是一頓猛抽。


    剛開始,東子還能咬咬牙。


    端木靜姝太不客氣,鞭子似不要錢似的,一下又一下。


    東子痛呼聲連連。


    他還是很有骨氣的,不說,不說,死也不說。


    他可是死士。


    他身上的布隨著鞭子的翻飛,化成一塊一塊的碎布。


    他還是不說。


    端木靜姝點了他的昏睡穴。


    東子沉沉睡過去,端木靜姝為他套上一件新衣服。


    重新將他綁在柱子上。


    為了預防他有逃生手段,端木靜姝喂給他一顆能讓他沉睡兩天兩夜,她還沒命名的丸子。


    東子吃下丸子之後,眼睛死死閉緊。


    這一回,他可不是裝的。


    端木靜姝特意用上固定肢體的一套鐵鏈。


    怕就怕東子有什麽特殊的逃生技能。


    端木靜姝已經查出前段時間平南王王妃和黎叔中蠱,皆是木建康聯合木婉柔和邪梅所為。


    如果她化成東子的樣子,在木家人麵前,或者在大庭廣眾之下,幹掉木建康,一定很好玩。


    端木靜姝最後看了一眼東子,端木德厚信任的小廝之一,轉身離開。


    佛家有雲:善惡到頭,終有報。


    她了解到的真實世界,你若不報,誰來幫你報。


    麵對一個沒有絲毫歉意的仇人,不讓他死前經曆一遍她的痛苦。


    那叫什麽報?


    如果死亡是報,人人都會死。


    她的仇人在死之前,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那叫什麽報應。


    真正的報應是仇人在死之前感受到她的痛苦。


    端木靜姝將自己易容成東子的樣子,穿上與東子款式差不多的衣服與鞋子。


    腦海中浮現東子走路的姿勢,跟著走了幾步。


    確定沒有問題,憑著一張臉,她自由進入木丞相府。


    “東子,你來了!”


    門衛小廝幾乎是不加阻攔,端木靜姝不知道東子平時是啥樣,她微微頷首。


    算是回應。


    守門小廝沒有產生懷疑,畢竟奴才也是有等級的,像東子這樣能在主子後麵辦事的,才是主子重視的‘自己人’。


    端木靜姝火燒過木府,多次進出,對木府還算熟悉。


    她本打算先去一趟木丞相的院子,不料半路遇到木建康。


    木建康帶著他的隨從,一臉猥瑣地有說有笑。


    “你們說的可是真的,如花姑娘願意見我。”


    “大公子,千真萬確!”


    木建康笑得更加蕩漾。


    如花是怡紅院的頭牌,還是一個極為有個性的頭牌。


    她隻賣藝不賣身。


    她有三不接,不接不學無術之人;不接滿身銅臭之人;不接白丁。


    三個條件看上去沒啥。


    組合在一起,很多人硬是達不到。


    木建康單在學術一項上,被為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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